柴靜《看見》的讀后感精選
《看見》是柴靜十年記者生涯的一個回顧,沒有宏大的敘事,在講一個個鮮活的,這十年中所經(jīng)歷過極具突出的事件里的人。今天小編在這分享一些柴靜《看見》的讀后感精選給大家,歡迎大家閱讀!
柴靜看見讀后感
柴靜,央視知名記者、主持人。
相信如果柴靜小姐拋開電視節(jié)目的話,大概會是個出色的文字記者。《看見》這本書,人物鮮活,故事真實,感情質(zhì)樸,細節(jié)動人。一本400多頁厚實的書,分兩次竟能夠讀完,這也許得益于她的文字寫得踏實,沒有戾氣。
何為戾氣?就是不滿、忿忿不平、攻擊式的利劍。
不同于尖銳的政治時事記者,看柴靜的文章,不會有太多讓你感到不適的地方??陀^地來說,讀這本書,就像是帶你淺淺地經(jīng)歷她在央視工作的十年,十年中她用肉眼所看見的畢生難忘之場景。
《看見》并不是零零散散的故事或片段,而是一個人所經(jīng)歷的真實的十年。柴靜的新聞始于生命,最終也回歸生命與人生的思考。2003年的“非典”讓她最直觀看到死亡與生命,以及人在死亡面前最真實的態(tài)度。如果說一個人沒有看過生命如何消亡,他就無法真正理解人或者生命。陳虻是柴靜在新聞中的引導(dǎo)者,他的逝去,讓三十而立的她再次思考生命與人生。
書中的這十多個故事,并不是刻意挑選,也不是那些最轟動的節(jié)目,而是每一個故事之間都被一種叫做“理解”的東西串聯(lián)起來。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被其他人影響的過程,而人真正的成長來自于自己的經(jīng)歷,也來自于對經(jīng)歷的理解??匆娝说娜松?,其實也就是看見自己。
用柴靜同事王開嶺的話來說:“做新聞,就是和這個時代的疾病打交道,我們都是時代的患者,采訪在很大程度是病友之間的相互探問。”
用柴靜自己的話來說,“當(dāng)一個人關(guān)心別人的時候,才會忘記自己。”“理解的基礎(chǔ)是感受。人能感受別人的時候,心就變軟了,軟不是脆弱,是韌性。”
400多頁的書,也沒上幾張個人照片,弄幾個名人;不寫八卦、不扯段子、不擺朋友錄;不肯將就成文,篇篇使勁全力,滿心滿意都在紙上。憑自身的采訪經(jīng)歷,事后反思,連綴成篇,看似“小”,實則寫的正是那個大大的中國,和中國的人。
柴靜《看見》讀后感
布列松被稱為“現(xiàn)代新聞攝影之父”,然而,他最著名的攝影和新聞無關(guān),就是一個男孩抱著瓶子回家的照片。
關(guān)鍵是,你是否撬動了人性。
柴靜,是大陸最著名的新聞人了吧,但看她的《看見》一書,最打動我的,不是那些大新聞——她也不在意新聞的大,而是《雙城的創(chuàng)傷》,講六個孩子接連自殺的事情。
只是落筆,我的眼淚忍不住都要出來了。
這種落淚,并不僅僅是悲傷,甚至悲傷都不是主要的,主要是為一份我們都失落的憧憬。那六個自殺的孩子,乃至他們的火伴,他們知道他們生命的重量在哪,他們用生死衡量了它。而我們,卻失落了這個憧憬。
這個憧憬,就是愛。
第一個自殺的女孩叫苗苗,她漂亮,比漂亮更重要的,是她“能理解人”,她是能“聽別人說話的人”。因這份特質(zhì),她成為一個小團體的核心人物。這個團體的男孩們,對她的愛復(fù)雜起來,最終對她表達了恨與攻擊。她自殺,她的伙伴們覺得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因承受不住失去,還有人愧疚,接連自殺。
為什么六個孩子會接連自殺?大人們的理解是,太邪,說不定有邪教。當(dāng)?shù)卣淖龇?,是試圖封鎖這個新聞。
柴靜和她的團隊的做法,是去看,看見孩子們的真相,她們,真的做到了。
孩子的時候,誰不是這樣?但為什么,做了大人,卻都忘了。
孩子們用生與死,表達了對感情的在乎。大人們卻只會說,掙錢掙錢,丟臉丟臉。
看了一些評論,很多人和我一樣的感觸,說這篇文章是《看見》一書中最觸動自己的。
那是因為,這是我們共同的東西。
村上春樹的小說《挪威的森林》中,最美的女子初美自殺了,男主人公渡邊痛徹心扉,他突然明白了初美最寶貴的地方是她身上還保留著一份憧憬:
它類似一種少年時代的憧憬,一種從不曾實現(xiàn)而且永遠不可能實現(xiàn)的憧憬。這種直欲燃燒般的天真爛漫的憧憬,我在很早以前就已遺忘在什么地方了,甚至在很長時間內(nèi)我連它曾在我心中存在過都未曾記起,而初美所搖撼的恰恰就是我身上長眠未醒的“ 我自身的一部分” 。
這份憧憬,就是愛,就是不惜代價也要愛。
所有的父母,所有的中小學(xué)心理老師,都該看看這個采訪,或這篇文章。尤其是心理老師,光有專業(yè)知識,遠遠不夠。
柴靜《看見》的讀后感
坦白地說,我并未看過柴靜主持的節(jié)目,除了她采訪盧安克那期,網(wǎng)上看的。采訪拍得好,我的注意力都放在盧安克和廣西留守兒童們身上,根本沒留意記者是誰。我認(rèn)識柴靜,是她的博客,寫作家野夫那篇。這人寫得好,不是舞文弄墨那種好,很少能找見她用什么特別出挑或艱澀的詞句;她的好是內(nèi)容,文字細密,信息量大,像個電影里的長鏡頭,從從容容地白描。你以為演完了,才不是,她換個角度喘口氣接著來,又是一個新層次,一些更深的東西。我喜歡讀她的文章,跟我喜歡讀《國家地理》雜志是一個道理——寫得踏實,文字里沒有戾氣。
什么是戾氣?就是不平、不滿、疾呼、暴跳如雷,攻擊式的抗?fàn)帯?/p>
我不是做新聞的,那些記者的道德操守我關(guān)心,可說實話也不是特別關(guān)心,尤其中國記者,央視記者。說句不好聽的,這個世道,還能離咋地??刹耢o在《看見》這本書里講她的采訪故事,講她怎么一點點理解、探索新聞的價值觀,卻深深吸引了我,不,應(yīng)該說,是打動了我。她的字是煽情,可情緒激發(fā)全在事實陳述之后,起碼水到渠成,沒有強迫感;何況她對自己也夠不客氣的。第一章《別當(dāng)了主持人就不是人了》,基本就是開篇先給自己一當(dāng)頭棒喝,坦白自己怎么從端著文藝的架子到終于“有人味兒了”。但“人味兒”并不夠,她還得擺脫輕慢、偏見、思維定勢,接受真實的復(fù)雜無解,在“表演性采訪”與“表演性克制”中艱苦拿捏。我覺得她不容易,做這些事寫這些字都特別不容易,因為除了她自己真沒人逼她必須成為一種什么形象,她跟自己較勁是在追求一些別的東西。
什么東西呢?如果僅僅是成功,是成為一名偉大的記者,那我沒興趣。打倒我心坎上的,是她怎么一點點認(rèn)識人,了解人,感受人,理解人,在認(rèn)識人的過程中認(rèn)識自己。第五章《我們終將渾然難分,像水溶于水中》,她寫吸毒的妓女,寫濫交的同性戀,她說“知道和感覺到,是兩回事。”第六章《沉默在尖叫》,她采訪因家暴而致死丈夫的女囚,總結(jié)出“采訪是生命間的往來,認(rèn)識自己越深,認(rèn)識他人越深,反之亦然。”又寫“他人經(jīng)受的,我必經(jīng)受。”第九章《許多事情,是有人相信,才會存在》,柴靜反思她在采訪兩會期間順口用“萬人空巷”這樣的空詞、假詞,坦白思維定勢之深,“光靠自己靠不住”。第十章《真相常流失于涕淚交加中》她直面“煽情”,把自己將偏見美化為趣味的姿態(tài)心理一一曝光,追問記者的職業(yè)要求究竟是迎合大眾的情緒表現(xiàn),還是客觀的探索,甚至提出了一個更根本的“重建”問題——“一個世界如果只按強弱黑白兩分,它很有可能只是一個立方體,你把它推倒,另一面朝上,原狀存在。”她要新思維的萌芽,她要“讓人‘明白’”。在這一章里,柴靜原文引用了她博客上一名讀者最尖銳的批評:
“如果你用悲情賄賂過讀者,你也一定用悲情取悅過自己,我猜想柴靜老師做節(jié)目、寫博客時,常是熱淚盈眶的。得誠實地說,悲情、苦大仇深的基礎(chǔ)是自我感動。自我感動取之便捷,又容易上癮,對它的自覺抵制,便尤為可貴。每一條細微的新聞背后,都隱藏一條冗長的邏輯鏈,在我們這,這些邏輯鏈絕大多數(shù)是同一朝向,正是因為這不能言說又不言而喻的秘密,我們需要提醒自己:絕不能走到這條邏輯鏈的半山腰就嚎啕大哭。準(zhǔn)確是這一工種(記者)最重要的手藝,而自我感動、感動先行是準(zhǔn)確最大的敵人,真相常流失于涕淚交加中。”
歸根結(jié)底,她在追求真實,她要“明白”,“真實自有萬鈞之力”;她還要建立真實——真實的從容的自我,不為了煽情而煽情,也不為了克制而克制。她要將人還原為人,而不是一個概念或某種符號,以最謙卑的心態(tài)去了解、理解,去掉裝飾,關(guān)注細節(jié),看見人與人之間,人與世界之間那個看不見的紐帶。
當(dāng)然,她依然不完美。第十七章《無能的力量》中,她寫盧安克在采訪之后的故事,他離開了板烈,去了杭州工廠,辭職,又流落越南。文字支吾,沒能真正解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許盧安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作為旁觀者的柴靜也只交代了粗略的事實,沒繼續(xù)追問。我喜歡她寫盧安克的困惑那一節(jié),那個困惑,讓他從“神”還原為了一個“人”;我不喜歡她推回采訪的結(jié)尾,非要去點那個教育的題。但文章中又有一句話狠狠撞擊了我的心:柴靜問盧安克“我怎么老沒辦法改變我的弱點?”盧安克回答:“如果那么容易的話,還要這么漫長的人生干什么呢。”
這個女記者,她還這么年輕,怎么就能一點戾氣都沒有呢?她當(dāng)了十年記者,在這個魔幻現(xiàn)實的國度里遇見了那么多丑陋與不平,怎么能還那么從容、文藝,那么“理想主義”?
用柴靜引用同事王開嶺的話來回答:“做新聞,就是和這個時代的疾病打交道,我們都是時代的患者,采訪在很大程度是病友之間的相互探問。”
用柴靜自己的話來回答,“當(dāng)一個人關(guān)心別人的時候,才會忘記自己。”“理解的基礎(chǔ)是感受。人能感受別人的時候,心就變軟了,軟不是脆弱,是韌性。”
她寫的都是別人的事,可這書就是怪,讀完會忍不住想要扯到自己身上來,起碼我就特別想也像個記者那樣也問問我自己干嗎哭。淺顯點,柴靜寫得煽情,那些故事那些細節(jié)不是特感人就是特悲慟,讀來動容是人之常情。但我哭得最厲害的又不是那些事本身,是她在第十一章《只求了解與認(rèn)識而已》中講給一個愛折磨動物的小男孩的話。小男孩問她什么是“潔白”,柴靜這樣回答:“將來有一天你愛上一個人,她也愛上你,從她看你的眼神里流露出來的,就是真正的潔白。”
呼,這話真煽情。但這話其實又多么樸素啊,除了“真正的”這個在上下文中必要的定語,連個形容詞都沒有。能說出這話的人,心里是踏實的。能這么說話的人,心底是坦然的。純凈。
柴靜這本書讓我想跟高爾泰的《尋找家園》并排到一塊兒,放在書架顯眼的地方,有空就摸摸,翻翻。高老您當(dāng)年蘭州告別演講上說的那些話有人聽見了,有人在還原“人”,有人在踏踏實實地認(rèn)識“人”,不急躁,不灰心,像任性卻溫柔的水流。這土地的精神血脈沒斷,我們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