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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民間傳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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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民間傳說故事

  民間故事是從古至今一直流傳下來的故事傳說,從中我們可讀到中國古代流傳于民間那些人和事,下面是學(xué)習(xí)啦小編為大家準備的神奇的民間傳說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神奇的民間傳說故事篇一

  道光三十年臘月,大寒。桂中大瑤山余脈,東鄉(xiāng)莫村。

  年逾七旬的莫衍剛送走一名患者,正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yǎng)神。血跡斑斑的李斌急匆匆闖進來,雖是數(shù)九寒天,他卻滿頭大汗。

  李斌對莫衍耳語一番,莫衍臉色驟變,與李斌三步作兩步奔到大堂。大堂上,一個年約二十的漢子蜷縮在地上,衣冠凌亂,渾身血跡,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李斌解釋說,他到雙髻山采集草藥,遇到這個左腿被野豬夾夾住的漢子,因失血過多,已經(jīng)昏迷不醒,便遵照老爺好生之德的教誨,把他背了回來。

  莫衍察看漢子的傷口后,吩咐李斌備藥,親自對漢子扎針灸止血、敷藥施救。待漢子生命體征平穩(wěn),莫衍已是全身汗?jié)?,頭冒熱氣。

  莫衍吩咐家人將家里及沿途的污血清理干凈,千萬不能對外人泄露此事,因為年要到了,本應(yīng)喜氣盈盈,有血腥之氣進門,此事外傳于莫府名聲不利。他又對李斌說:“你快將衣服換了,將傷者安置到你的臥室。他失血過多,需要雞湯補充體能,殺一只大閹雞。”

  待把漢子安頓好,剛放了雞血,一個千總便帶兵進門,對坐在大堂中央太師椅上的莫衍躬身作揖:“向莫爺請安了。下官尾追一個長毛匪,有人背著他往這個方向逃逸。許久不見莫爺了,順道進來向莫爺請安。”他嗅嗅鼻子,奇怪地說:“莫爺,府中怎么有血腥氣?”

  “大寒天,殺只雞補氣暖身。大人恰巧光臨,一起小酌。”莫衍轉(zhuǎn)頭朝廚房喊:“準備上桌了嗎?”

  李斌拎著尚未拔完毛的雞走出廚房門,說:“還沒呢,請大人稍等片刻。”

  千總說:“多謝莫爺,在下還要去追長毛匪,等日后時間寬松再來拜訪。長毛匪十多日前就在山那邊的金田村起事,號稱天國,頻繁擾民,莫爺小心為是。”

  莫衍握著千總的手,說:“有像千總大人英勇的官兵,匪患何愁不除!”

  千總面露得意之色,說:“唯有如此,才對得起浩蕩皇恩。”便告辭疾步離開,他的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張銀票。

  莫衍舒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太師椅,但臉上還顯憂慮之色。

  莫衍出身杏林世家,且擁有千畝良田,是方圓百里內(nèi)屈指可數(shù)的富豪人家。在父親的教誨下,他才及束發(fā)就已經(jīng)成為遠近聞名的大夫。他原本期冀唯一的兒子也從醫(yī),但兒子自小膜拜霍去病,投身兵營,立志要在沙場上建功立業(yè),在道光二十年與外夷一戰(zhàn)中殺身成仁。在一次外出行醫(yī)的途中,莫衍遇到了父母剛雙亡的年幼李斌,可憐他,便帶回來,教他讀書識字,并傾力傳授醫(yī)術(shù),培育他來彌補兒子留下的遺憾。李斌天生聰穎,年及弱冠即已繼承衣缽。莫衍跨入古稀之年后,只在家坐診,外出診療則由李斌代行。

  莫衍盡管行醫(yī)多年,已經(jīng)看慣生死,但今天來了一個被鐵夾所傷的漢子,卻讓他心情無法平靜。他獨自一人坐在大堂中央的太師椅上,聽了一宿屋外如鬼般呼號的寒風(fēng)。

  第二天,一臉憔悴的莫衍踱步出門。過了半個時辰,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到了東鄉(xiāng)圩上。往年臨近年關(guān),街上是熙熙攘攘、接踵擦肩置辦年貨的人群,但此時街上人影稀少,沒有絲毫年關(guān)的氣氛。街頭那間“祖?zhèn)鳀|鄉(xiāng)米粉”店,往日幾乎被食客擠破大門,跟前卻是門可羅雀。莫衍不由自主地踱步進了粉店。

  “莫爺,難得來一趟啊。”莫衍遠近聞名,店主自然認識他,“請您老人家吃一碗粉,算是我今天開張了。”

  盡管心情郁悶,但米粉多年未變的味道還是讓莫衍食欲大增。他邊吃邊問店主:“今天是圩日,又近年關(guān),為何如此冷清?”

  店主一臉愁容,說:“還不是給金田那邊的事鬧的??磥砟獱斒呛镁貌怀鲩T了,人家都在準備著大事哪,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莫衍問:“什么大事?”

  店主見周圍沒有其他人,便湊近莫衍的耳邊低語。莫衍當晚又聽了一宿屋外寒風(fēng)鬼般的呼號。

  除夕之夜,雖然說全村人和往年一樣祭祖喝酒放爆竹,但莫衍感到一種詭異的氣氛籠罩著整個莫村。

  吃罷除夕飯,莫衍閉眼坐在太師椅上,身邊是一個盛著燒得通紅火炭的爐子。在昏黃的油燈光的襯托下,他的身影顯得無比孤寂。

  臨近子夜,大門響起“咚咚”的敲門聲。李斌去開門,原來是千總。

  千總說:“大年三十深夜擾煩莫爺,實屬無奈。我等將士勞頓,莫爺體諒,但是上面根本就是睜眼瞎。將士們和長毛匪搏命廝殺,卻不見一錢軍餉!”

  “哦。”莫衍略作思索,沉吟道:“千總的意思……”

  千總看著李斌已經(jīng)離去,便笑著說:“莫爺,我知道您過年雞鴨魚肉不可少,但您知道將士們只能以冷水塞牙縫嗎?”

  莫衍已經(jīng)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閉眼沉默不語。

  千總感慨說:“將士們這么搏命,保的可是富豪人家不被匪徒搶掠啊。”

  莫衍睜開眼,冷冷地說:“年前我為鄉(xiāng)鄰置辦了年貨,現(xiàn)如今手上著實無銀兩。再說了,上個月,千總不是從我這里拉走了五百石大米了嗎?而且我聽說,并沒有拉進兵營,而是拉到潯洲變現(xiàn)了……嗨嗨,只是聽說而已,請千總別介意。”

  千總極為惱怒,冷笑著說:“莫爺作為朝廷庇護下的富豪,寧愿散財給那些窮鬼,卻置饑寒中的朝廷將士于不顧!長毛匪鬧事猶如星火燎原,終將成為大清國天大的憂患。舉國上下,無論軍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人人皆有剿匪之責(zé)。莫爺不但不為剿匪出錢出力,卻著力隱藏匪徒,如何解釋?”

  莫衍心中一驚,片刻,冷靜地說:“大人說話可要有憑據(jù)!老朽雖不為官,手中無權(quán),但遭涉及身家性命的誣陷,定要反擊,即便上京申冤也在所不惜!”

  千總又嘿嘿冷笑。大寒那日,那個漢子被他砍了一刀,滾下山坡,被李斌背上逃遁,他循著血跡跟蹤,雖然在村外血跡突然沒了蹤影,但他確定漢子就藏匿在莫府中。莫衍雖是富豪,但平時過節(jié)連肉都舍不得多買一兩,僅僅因為天氣寒冷就殺雞喝湯暖身,不得不讓人心生疑惑,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想用雞血擾亂外人的耳目。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臨離開時你塞給我銀票!以你的秉性,我索要你尚且不爽,此刻卻無緣無故行賄于我,除了心中有鬼還有什么理由嗎?欲蓋彌彰啊莫爺。”

  莫衍心中直罵自己疏忽。千總以為他已經(jīng)心生怯意,就靠過來,伸出一個巴掌在他眼前晃著,說:“不多,只要五千兩。該如何辦,我懂。”

  沒想到莫衍拂袖而起,厲聲呵斥:“有你等這種蠹蟲,實為朝廷之不幸!不行保家衛(wèi)國之責(zé),任由外夷入侵,賠款割地,卻專干欺壓百姓、壓榨富豪之事,如此官逼民反實屬無奈!金田鬧事亦不為怪!”

  千總惱羞成怒,拔出腰刀,趨步上前,威脅道:“老匹夫好大膽,竟敢為匪徒講話!我現(xiàn)在就為朝廷除害!”

  莫衍依然高聲怒罵:“貪官污吏奸臣,人在做天在看,日后你逃不過老天的懲罰!”

  千總揮刀劈向莫衍,突然,身后響起炸雷般的吼聲:“不等日后也不勞煩老天,老子此刻就送他下地獄!”就在他愣住的片刻,一把尖刀從他身后扎進身前冒出,鮮血冒著熱氣汩汩涌出,他軟軟地倒了下去。

  莫衍驚呆了,動手的是當初他親自施救的被鐵夾所傷的漢子阿龍。莫衍不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反而責(zé)問:“你還不走?我不是交代李斌待你傷好就送你回家過年嗎?”阿龍不語,李斌從他身后走出,也低頭不語。

  莫衍指著千總的尸體說:“你們快把他拖到后山埋了,別給人發(fā)現(xiàn)。”

  李斌說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因為千總做這等齷齪事,是不會給人知道去向的,否則就沒有必要半夜獨自一人來了。何況,無論白天黑夜,任何一個外人靠近莫村,他都了如指掌,他對莫衍說:“想必老爺心中早已明白。”

  事已至此,莫衍覺得應(yīng)該打開天窗說亮話了。當初他察看漢子的傷口,第一眼就知道李斌在說謊。套山豬的鐵夾必定有鐵齒,被它所傷,必定傷及腿兩側(cè),傷口也必定留有齒痕,但漢子的傷口卻是一刀而過留下的。李斌肯定知道莫衍會一眼看穿,但在那時候,也只能依靠莫府來逃避官兵的追殺了。

  阿龍對莫衍作揖,感謝他救命之恩。

  莫衍淡淡地說:“不用謝我。不論是誰,不管是官還是民是兵還是匪,不管是富還是貧,帶恙之身進了莫府我必定盡力施救。”

  李斌說:“此舉實屬無奈,關(guān)系到大事的成敗,請老爺體諒。不想瞞老爺,只是時機未到。”

  莫衍心里無比感慨。早聽說金田起事,但萬萬想不到的是竟然牽扯到身邊的人,而身邊的人竟也深藏不露。偌大的莫村除了莫府,老少婦孺無一不知曉,倘若他前幾日不出門,至今仍蒙在鼓里。

  莫衍說:“未必是時機問題,是因為我是整個莫村唯一的富豪吧?你們反的就是類似我這樣的富豪人家。”

  李斌說:“老爺是好人。”他抬起頭,雙眼盯著莫衍,莫衍感覺到來自那雙目光的熾熱。李斌激昂地說:“我們要反的是這個世界!我們要摧毀這個暗無天日、黑白不分的世界,換來朗朗乾坤的太平世界!”

  莫衍無語了,因為他何嘗不知道李斌說要摧毀的世界,不僅外表頭生瘡腳流膿,內(nèi)在更是已經(jīng)病入膏肓、行將就木。他常內(nèi)心感慨世道的不公,富人大富窮人極窮,歉收之年,他免收田租,還送糧米給鄉(xiāng)鄰度荒。半個月前,他安排了家人購十頭大豬殺了,將肉分給無錢買肉的鄉(xiāng)鄰,制作臘肉度年關(guān)。

  阿龍向前趨一步,說:“莫爺,入圣教吧!”

  莫衍搖頭,直言不諱:“我敬天地君親師,不拜鬼神。”

  阿龍勃然大怒,從千總尸身上拔出刀,逼向莫衍。李斌趕緊上前,將兩人隔開。

  莫衍面無懼色,對李斌說:“我知道你是小頭目,整個莫村在你的調(diào)教下,15歲至50歲的男子都已入教,來日將奔赴戰(zhàn)場,老、婦、孺投奔外鄉(xiāng)的親戚,不日莫村將人去村空、名存實亡。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是圣教,如今國家有難,你們?yōu)楹尾缓统⒁坏赖钟庖牡娜肭帜?”說到這兒,他不禁想起了兒子,悲壯填膺,淚流滿面:“我兒保家衛(wèi)國,戰(zhàn)死沙場,死得其所啊死得其所!”又目瞪阿龍,質(zhì)問:“既不攘外又不安內(nèi),何圣之有?”

  “污蔑圣教者即為妖類,圣教兄弟姐妹皆可誅之!”阿龍突然繞過李斌,一刀刺進莫衍的胸膛。莫衍轟然倒地,痛苦地皺著眉頭。

  李斌驚呆片刻,拔出腰間的刀,狂叫著砍向阿龍。

  “斌兒!”莫衍使出渾身力氣叫道,“醫(yī)者仁心,你不能舉起屠刀!”

  李斌丟了刀,抱著莫衍號啕大哭,又要手忙腳亂進行施救。

  “不用了。”莫衍止住李斌,看著他說,“見你平時為人拘謹,以為你膽小怕事,沒想到你卻是胸懷鴻鵠之志,以天下百姓幸福為己任,雖然不茍同你的見解,我也十足欣慰。不過,我還是提醒你,醫(yī)者仁心!”

  李斌流著淚,哽咽說:“終生謹記老爺?shù)慕陶d,我只是隨軍行醫(yī)。”

  “我真的只是你的老爺嗎?”莫衍聲音顫顫地問。

  李斌哭著喊:“爹!”

  莫衍看著李斌,心滿意足地笑了。

  阿龍很惶恐,喃喃地說:“我并不想取他的性命,是他自己將胸膛迎上來的。”

  莫衍轉(zhuǎn)頭向阿龍,聲音微弱地說:“我早就知道,你進入莫府后從未離開過,你教內(nèi)的兄弟深夜進來,撇開斌兒與你密謀,要裹挾我加入你們的組織,一來可以為太平軍籌措軍費,二來我可以醫(yī)治受傷的將士,倘若我不從,就置我于死地。我死了,你們又如何知道莫府的金銀財寶藏在何處呢?”他喘著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臥室內(nèi)……床底……挖三尺……地窖……”猛的,他拔出扎在身上的刀,鮮血瞬間噴涌而出。他用盡生命的最后一絲力氣叫道,“不可讓斌兒受到傷害,斌兒務(wù)必一生懸壺濟世!”

  此時,東方已露魚肚白,新春的爆竹驟響。

  咸豐元年二月廿一,天國領(lǐng)袖在東鄉(xiāng)莫村登基,稱太平王,后改稱天王。

  神奇的民間傳說故事篇二

  馬戲班在河灘上搭臺演出,精彩的節(jié)目引來不少老少爺們,最后一個壓軸戲是“殺馬”:一個漢子牽來一匹大白馬,在臺上轉(zhuǎn)了幾圈,馬頭高昂朝天嘶嘯,飄逸的鬃毛在夜風(fēng)中高揚。突然一個壯漢揮舞大砍刀砍斷馬的脖子,馬血四濺,沾在兩個漢子身上。

  壯漢一刀又一刀,割下一塊塊馬肉,用草繩穿好,送給臺下的觀眾,節(jié)目在激情恐怖的氣氛中閉幕,觀眾朝臺上丟銅鈿和鈔票,手提馬肉各自回家。

  馬頭山土匪小頭目馬小肚混在人群中看戲,也分到一塊馬肉,一口氣提到山腳下五閻王飯店,叫五閻王燒個醬肉,晚上哥倆喝點兒酒。

  五閻王接肉,哪里是馬肉,原來是一只爛草鞋嘛!對馬小肚說:“哥被人耍啦─”

  馬小肚拍手大笑:“高,實在是高!那個馬戲班子障眼法兒玩得好。”突然想起八月十五,他的主子馬頭寨大寨主馬王爺跟西流河財主王瞎子的二小姐王賽花洞房花燭,雞鴨魚肉都已備齊,就差個雜耍逗逗樂子熱鬧一下,不如把這個班子請到山上鬧幾天,給馬王爺喝個彩,少不了賞他點硬貨呢!

  想到這里,馬小肚一溜煙地上了山寨,向寨主報告了這件事─

  馬戲班子在這一帶演了半個多月,動身往東沖鎮(zhèn)趕場子,班主張東明帶著大伙兒收拾了行頭,帶上馬、狗、猴、鴿,趁早趕過馬頭山。

  吃早飯時路過五閻王飯店,五閻王派伙計抄小路上山。

  戲班子走到馬頭山馬胯子小路上,這條路被兩座山夾在中間,四面山高林密,經(jīng)常有野獸出沒,讓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聲鑼響,跳出一百多名山匪,拿著漢陽造、三八大蓋、水連珠、土銃、大刀、鋼叉什么的,把他們圍住,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張東明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施禮:“各位英雄,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小雜耍班背井離鄉(xiāng)來貴地討口飯吃,不知何處開罪諸位?”

  馬小肚出來向張東明拱手:“班主誤會啦,只因咱寨主馬王爺八月中秋要娶壓寨夫人,寨中缺點樂子,寨主請你們上山住幾天,賞金一分不少。”說完一揮手挾持戲班上了山。

  馬王爺是本地有名的喝血馬拐子,小時候砍柴摔傷一條腿,被一個和尚救了,并教一身拐子功;他參加過紅軍,吃不了苦逃了,投到國民黨當了挨戶團頭兒,帶鄉(xiāng)丁滿山搜捕紅軍,雙手沾滿革命志士的鮮血。后來,他又跟國民黨專員田樹鬧了矛盾,在城里呆不下去了,拉一幫人上馬頭山占山為王;最近跟鬼子勾勾搭搭,聽說準備帶人馬下山,接受日軍整編組建皇協(xié)軍。

  一個月前,馬王爺率匪徒伏擊新四軍運輸大隊,打死了一百多名戰(zhàn)士,把幾十車軍糧、輜重搶去,又配合鬼子到根據(jù)地掃蕩,殘殺根據(jù)地軍民,一下子成為新四軍的心腹大患……

  張東明一伙人在山寨住了幾天,山匪沒虧待他們,餐餐大魚大肉,于是,他們加緊搭臺編排節(jié)目,準備八月十五大顯身手。

  馬王爺來看過他們幾回,見他們?nèi)绱嗣β禍蕚?,拍拍張東明的肩膀道:“張班主,好好干,到時把弟兄們逗樂了,老子賞你金條子!”

  張東明自己沒節(jié)目很閑散,就到各寨轉(zhuǎn)悠,順便表演點小雜技、小魔術(shù)和戲法子,很受歡迎,土匪知道他是玩雜技的,所以都不提防他。因此,他把馬頭山十六寨、三十二道關(guān)卡都摸得清清楚楚?;貋砗舐犝f王瞎子的閨女已經(jīng)被抬上了山寨,就安置在偏寨,準備吉時到正寨與馬王爺成親。

  張東明的女徒弟賽貂蟬被王小姐接到偏寨表演魔術(shù),回來后跟張東明說這個女人不是王二小姐,而是個日本女人,叫東洋枝子,賽貂蟬小時候在上海玩雜技,到過日本黑龍會在上海的分會賣藝,見過東洋枝子,那時東洋枝子是黑龍會分會長肥原的情婦。戰(zhàn)爭爆發(fā)后,肥原參加了日本軍隊,現(xiàn)任日軍聯(lián)隊長,在西頭打狗嶺準備整編馬王爺?shù)年犖?,東洋枝子估計沖這事兒來的。

  張東明點點頭,一個人進了屋。

  轉(zhuǎn)眼到了八月十四,山寨張燈結(jié)彩,殺豬宰羊。馬小肚帶土匪化裝成挑夫,下山到五閻王飯店取酒,五閻王是山寨安的眼線,同時還是山寨的物資中轉(zhuǎn)站。小肚敲開門,迎接他的是幾個伙計,有的是五閻王新雇的,其中兩個大伙計跟他很熟,小肚問大伙計:“閻王爺哪兒去啦?”

  大伙計癟癟嘴:“還不是到鎮(zhèn)上野花香的場子去聞腥味兒去了。”

  野花香是個暗娼,也是五閻王的姘頭,還跟馬小肚有一腿兒。小肚一聽:“狗日的,死豬不怕開水燙,山寨辦喜事,他一個人快活!”

  大伙計說:“五爺已準備好一百缸上好的燒刀子酒,就在后院,馬爺您去取就是了。”

  馬小肚走到后院,果然看見一大排酒缸,每個缸上貼個大紅喜字。他這才沒話說,叫眾匪抬上山寨。

  八月十五夜,一輪圓月掛在天頂,萬里無云清風(fēng)陣陣,馬頭寨里喜樂聲聲,正寨中擺了幾大排酒席,大大小小的頭目都在這兒飲酒作樂看馬戲,馬王爺和新娘子坐前排,眾匪劃拳斗酒、吆五喝六、群魔亂舞。

  臺上緊鑼密鼓地表演馬戲、雜耍、魔術(shù),直鬧到半夜,最后就是拿手好戲─“殺馬”。

  一個大漢牽出皮毛如白練的白馬昂首長嘯,另一個大漢拿大刀上臺,一刀砍斷馬脖子,白馬癱倒臺上,眾土匪高聲喝彩。

  突然,一陣槍聲傳來,馬小肚連跑帶滾找馬王爺報告:新四軍攻上來了!

  只見新娘子呆呆坐在那兒,不見馬王爺?shù)挠白樱_上有人向他招手,說馬王爺上臺摸女演員,馬小肚急沖上臺,只見馬王爺被五花大綁地捆在臺上,正呼嚕大睡,一匹白馬在他身邊撒歡。

  小肚打算掏槍,“不許動!”一支冰冷的槍頂在他腰上,嚇得他舉起雙手投降。

  臺下土匪頭目準備拿槍,四個大漢跳上臺,手托機關(guān)槍對準他們大喝:“不準動,誰動打死誰。”有幾個想動手的被機槍掃射,其余的乖乖交出武器投降。

  新四軍探知五閻王是寨上的眼線,派了幾個戰(zhàn)士混進去當伙計,那天馬小肚運酒,五閻王被新四軍抓走,那些伙計都是新四軍戰(zhàn)士,一百缸酒都摻了迷藥,拿給十六寨、三十二道關(guān)卡的土匪們喝,個個喝得睡死過去,新四軍接到張東明的飛鴿傳書,把山寨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基本上沒費工夫就打上山寨,張東明他們巧施障眼法,用個女演員把馬王爺撩上臺,弄點迷香就把他綁了,小半夜解決了馬頭寨。新娘子此時清醒過來,張東明道:“跟我走吧,東洋枝子小姐!”

  新娘一怔,問:“先生,您說什么?”

  張東明笑道:“別裝了,枝子小姐,日本特高課間諜,肥原隊長的情人。”

  東洋枝子一聲冷笑:“我承認栽在你們的手上,但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對,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順便告訴你,你情人肥原正帶隊伍開往山腳下,這會兒估計進了夾山溝。咱們?nèi)齻€營在那兒迎接他們呢!”

  正說著,山下槍聲大作,打了個把小時,一個戰(zhàn)士來報告:已將肥原聯(lián)隊消滅在夾山溝。

  肥原本想趁馬王爺結(jié)婚,摸上山來控制住馬王爺,逼他迅速整編。

  日本人知道,馬王爺生性狡詐,對他很不放心;肥原用計撮合他與維持會長王瞎子的女兒成親,因為馬王爺不認識王二小姐,便派東洋枝子假扮王家小姐上山,自帶六百精銳上山奇襲,如果馬王爺接受整編立即就地整編,如果存有三心二意立即就地消滅。因是夜間襲擊,他們?nèi)勘阊b,沒帶重武器。新四軍三個營已占據(jù)有利地形等著他們呢!

  此時,馬王爺醒過來,見自己被五花大綁,搞不清是咋回事,破口大罵:“哪個傻小子這么大膽,開玩笑開到老子身上,快松綁!”

  張東明用槍頂著他的腦袋:“新四軍獨立旅綁你的!”

  馬拐子知道上當了,立刻蔫了下來…… 原來,張東明一伙是新四軍獨立旅的文工團,他們原來就是江南有名的馬戲班,抗戰(zhàn)時集體參軍,邊訓(xùn)練邊宣傳邊打仗。

  這次,獨立旅派出他們?yōu)榧獗牐辈鍞橙说男呐K,里應(yīng)外合,不僅捉住了馬拐子,還全殲日軍肥原聯(lián)隊,立下頭功,這次行動代號就叫“殺馬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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