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恐怖內(nèi)涵鬼故事
最恐怖內(nèi)涵鬼故事
鬼故事可以給人帶來視覺與心靈的震撼,不知道您讀完一些恐怖的內(nèi)涵鬼故事之后會不會也有這樣的感悟。下面是學習啦小編為大家準備的最恐怖內(nèi)涵鬼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最恐怖內(nèi)涵鬼故事篇一
曉明頭裹紗布,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突然一下子失去了記憶。旁邊一個自稱是他鄰居的男人告訴他,說清晨自己值夜班回來,發(fā)現(xiàn)他躺在路邊上,頭部受傷,昏迷不醒,于是就把他送到了醫(yī)院。至于為什么會受傷,鄰居就不得而知了。
曉明苦苦思索,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受傷的,可是腦子一片空白,對過去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他頓時驚慌失措,又吵又嚷。醫(yī)生忙過來安慰他,說這只不過是因為腦震蕩而產(chǎn)生的短暫失憶現(xiàn)象,過段時間就會慢慢恢復(fù)的。好不容易才稍微平息了他激動不安的情緒。 留院觀察了幾天,鄰居見曉明并無大礙,就為他辦理了出院手續(xù),把他帶回了家。
鄰居離開后,曉明用新奇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的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客廳的擺設(shè)有些零亂,面對著房門的墻上有一塊新粉刷的痕跡,曉明想,也許那里有了裂紋,所以才找人重新粉飾了一下罷。然后他又去了臥室,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架望遠鏡,望遠鏡下面壓著張紙條。紙條上寫道:親愛的老公,這個星期是你的生日,我特意買了架望遠鏡送給你,因為我要出差,所以不能陪伴你了,你不要生氣哦!落款是愛妻肖菲。曉明把玩著外觀精致的望遠鏡,心里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娶老婆了呀。他甜滋滋地想:老婆挺關(guān)心自己的嘛。
懷著滿腔甜蜜,曉明痛快地洗了個澡,然后就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酣然入睡了。
等他一覺醒來,窗外已經(jīng)暮色四合,漆黑的夜空像潑了墨似的,沒有一絲星光。因為百無聊賴,他就拿起那架望遠鏡,走到陽臺,遠望夜景,打發(fā)時間。 這天晚上空氣特別潮濕,寒意襲人,霧氣彌漫。曉明舉著望遠鏡,半晌才隱隱約約看見對面有一棟公寓樓。這棟樓房孤零零地矗立在空曠的夜空下,周圍漆黑一團,樓面上星星點點地閃爍著幾家燈火。曉明把鏡頭一移,對準了其中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陽臺的窗門敞開,房間里的一切盡收眼底,一覽無遺。曉明看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摟摟抱抱著坐在沙發(fā)上,耳鬢廝磨,如膠似漆。曉明看得臉紅心跳,他本無意去偷窺別人的隱私,想把鏡頭移開的,但是又禁不住好奇心的誘惑。
兩人正親熱著,這時房門突然打開,一個相貌端莊的女人出現(xiàn)在屋子里。女人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幕,簡直難以置信。沙發(fā)上的男女大吃一驚,觸電門似地蹦了起來,面面相覷,神情非常的尷尬。
三個人不動聲色地僵持了一會兒。終于回來的女人爆發(fā)了,她瘋了似的沖了過去。男人驚慌失措地護著那個女人往后退,手舞足蹈地在解釋著什么。然而他的解釋顯然無濟于事,回來的女人憤怒地把他推開,揮起手就甩了那個女人一嘴巴。那個女人呲牙咧嘴的,漂亮的臉蛋都痛得變了形。
眼見著這一幕,曉明開始心里很是納悶,不過繼而就恍然大悟了。他想一定是那男人帶情人回家約會,被突然而歸的女主人逮了個正著。他心里一邊強烈譴責那個男人的用情不專,一邊繼續(xù)觀察著對面的一舉一動。
對面已經(jīng)鬧得不可開交,怒不可遏的女主人和丈夫的情人互相撕打著。那個男人起先還兩不相幫,好說歹說地從中勸阻,到了后來他索性偏袒情人,推搡妻子。做妻子的本來就滿腹委屈,他的行為更是火上加油。女主人奮力掙脫丈夫的束縛,不顧一切地撞向了丈夫的情人。那個女人被撞得站立不住,重重地跌倒在地,頓時昏了過去。男人見情婦昏倒,不禁勃然大怒,抓著妻子的頭發(fā),窮兇極惡地往墻上撞。
喪心病狂的丈夫把妻子一氣撞了幾十下,直到妻子無力反抗,不再掙扎才罷手。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妻子已經(jīng)頭破血流,軟綿綿地倒在了血泊中。他害怕極了,惶恐地望著妻子,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曉明望著這觸目驚心的一幕,簡直不敢相信慘劇就這么發(fā)生了。他連忙奔回屋子里,打電話報了警。
他報完警,拿起望遠鏡,繼續(xù)監(jiān)視對面的情形。這時那個男人已經(jīng)跌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抱頭,陷入了深思。曉明想也許這個男人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后悔和痛心了吧。正當他全神貫注地望著時,那個男人陡然抬起了頭,并且轉(zhuǎn)了過來。男人獰笑著,眼睛里流露出一種邪惡而殘忍的寒光。那目光咄咄逼人,使曉明產(chǎn)生一種錯覺,仿佛那男人就站在一步之遙逼視著自己一般,嚇得他趕緊松開了舉著望遠鏡的手。
等他惶恐的情緒平靜下來,重新拿起望遠鏡時,剛才看見的一切突然煙消云散了,視野里惟有濃厚的夜霧在飄浮著。曉明大惑不解,難道夜色太深,霧氣加重了,遮住了視線?
曉明想絕不能讓那個男人逃跑了,必須嚴密監(jiān)視他。他快步?jīng)_下樓,向?qū)γ姹既?,他跑出了很遠,發(fā)現(xiàn)對面卻是一片凄涼的荒原,再往前也只不過是一條潺潺流淌的河,根本沒有樓房的影子。他不得不帶著滿腹疑問折身返回。
回到家,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他心里直犯嘀咕,難道剛才眼睛花了,看錯了,或者是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這時,寂靜的房間里突然響起了刺耳的電話鈴聲,把胡思亂想的曉明嚇了一跳。他沒好氣地拿起電話。“喂,曉明嗎?我……嗚……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哽咽聲。曉明眉頭緊鎖,困惑地問:“你是誰,找我什么事?”女人哆哆嗦嗦地說:“我……我是胡娜啊,我……我看見你老婆肖菲了……她滿臉是血,她……她說自己死得好冤……好慘,她要……嗚……”曉明在這頭也感覺到女人的情緒極度的緊張和恐懼,他的心都揪緊了,忙關(guān)切地問:“我老婆出什么事啦?”可是那個女人并沒有回答他,只聽到電話里“啊”地一聲凄厲的慘叫,緊接著似乎還傳來一聲細若游絲的,陰惻惻的冷笑聲。曉明滿腹疑惑地拿著話筒,直感到一股寒意從背后躥起,使他渾身一陣戰(zhàn)栗。
這個奇怪的電話讓曉明更加心亂如麻,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懼籠罩在心頭,對妻子的擔心頓時代替了對望遠鏡里的兇殺案的關(guān)注。他心急如焚,不知道妻子出了什么事,可是就算他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那個自稱是胡娜的女人是誰,更別提查找妻子的下落了。
為了迫使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他走到衛(wèi)生間里洗了一把冷水臉。當他偶一抬頭,不由驚恐萬分地尖叫起來。他陡然發(fā)現(xiàn)望遠鏡里的那個男人,正表情奇怪地在望著自己。他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會躲在自己家里,下意識地拿起一把拖把,揮舞著保護自己,令人費解的是,那個男人也慌作一團,揮舞著拖把,煞有介事地在模仿他。
等他鎮(zhèn)靜下來,才注意到原來墻上鑲嵌著一面鏡子,他看到的不過是映照在鏡子里的自己而已。這不禁讓他茫然,為什么自己長得和望遠鏡里的男人如此相像呢?他凝視著鏡子里臉色慘白的自己,感到頭痛欲裂,萬箭穿心,剎那間,仿佛一柄利斧劈開了他的頭顱,喪失的記憶像開了閘的洪水般涌了進來。
原來他在望遠鏡里看見的那個男人,其實就是他自己,而剛才打電話來自稱叫胡娜的女人,其實就是他的情婦。
現(xiàn)在他清晰地記得,自己殺害妻子后,砸破了客廳的一堵墻,殘忍地把妻子的尸體硬塞了進去,然后找來沙漿水泥白粉,有條不紊地重新堵塞粉刷好墻壁。等他收拾停當,昏迷的胡娜已經(jīng)蘇醒過來,她看著疲憊不堪的曉明,忙問他妻子哪去了,曉明毫不隱瞞,如實相告。殊不知,胡娜一下子難以接受,嚇得奪門而出,失聲尖叫著往樓下跑。曉明生怕胡娜這樣會驚動鄰里,引起別人的懷疑,趕緊追了出去,企圖把她拉回房間讓她冷靜下來??墒钱斔返蕉呛貌蝗菀鬃ё『葧r,冷不防被神智混亂的胡娜用力一甩,一骨碌滾了下去,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恢復(fù)記憶后的曉明,端詳著客廳那扇埋藏著妻子的尸體,冷冰冰的墻壁,驚恐不安地想,為什么在望遠鏡里會看到自己罪行的重演呢,為什么胡娜在電話里會發(fā)出尖利的慘叫呢,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妻子冤魂不散,從中報復(fù)?想到這里,他仿佛覺得妻子的陰魂就像霧一般圍繞著自己飄來飄去,渾身冷嗖嗖的。
就在這時,房間里驀地響起敲門聲。他嚇得縮成一團,不敢去開門??墒悄乔瞄T聲愈來愈急促,并且聽到有人在催促。曉明這才膽戰(zhàn)心驚地去開門。門口站著兩名警察,他們告訴他,說有人報警聲稱這里發(fā)生了命案,他們是例行公事,前來查看一下。曉明這才猛然想起,原來剛才報警時鬼使神差地說出了自己的住址。他心里惴惴不安,表面上卻強作鎮(zhèn)定,客氣地把警察讓進了房間里。兩名警察里里外外,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血案的蛛絲馬跡,最后他們只好道歉離開。
當曉明暗自得意地把警察送到門外時,他突然看到他們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他順著他們的目光,回頭望去,只見正對面那扇墻壁,裂開了一道縫,猩紅的血從里邊源源不斷地滲出;接著表層粉刷紛紛剝落,墻上呈現(xiàn)出一張臉來,那張臉血肉模糊,行將腐爛,一頭長發(fā)如枯草般在夜風中飄揚,其狀恐怖之極,惡心之極。
曉明驚駭萬分地望著妻子的臉,渾身篩糠似地發(fā)抖,他聽見妻子悠悠地哀怨地對他說:“老公,你為什么這么無情?我在墻里好悶呀!”
他只覺眼前一黑,頓時昏了過去。
最恐怖內(nèi)涵鬼故事篇二
半年前,鄭彥杰因為不愿與同僚同流合污,被從潯州貶到了位于南海之濱的雷州—— 一個幾千人的小小平縣當縣令。盡管如此,鄭彥杰還是打起精神,在趙庭和孫佑這兩個衙門干吏的輔佐下,一心為百姓辦事。某日三人從附近的長山辦事回來,走到城西的瓦橋村時已近正午,村子里既沒有人聲狗吠,也沒有炊煙升起,鄭彥杰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便向兩個手下問道:“三個月前我路過這里還看到不少百姓,很有生氣,為什么今天竟然如此荒涼?”
推理鬼故事之雷州鬼屋案 跨海緝兇查真相
孫佑心直口快地說道:“大人,屬下最近聽說這個瓦橋村鬧鬼,附近的居民因為害怕,都紛紛搬遷到別處居住,就算沒有搬走的,最近也到其他地方的親戚家借住去了。因此大人才會看到這里人煙蕭條。”鄭彥杰聽了這話,頗有些詫異:“鬧鬼?本官治下竟然有這等事情?”
“大人,前些日子我到附近的村子里辦事,聽到不止一個人說起這里鬧鬼的事情。據(jù)說是個女鬼,每到夜晚就在一個廢棄的院子里哭泣喊冤。”孫佑說到這里,顯得更加神秘,“而且我聽這個村子里的一個住戶說,那個廢棄的院子在十幾年前曾經(jīng)發(fā)生過命案。我回縣衙之后查了多年前的案宗,發(fā)現(xiàn)十二年前瓦橋村真的發(fā)生過一起慘案,一個婦人被人謀殺在自己家中!”
鄭彥杰若有所思,回到縣衙后命孫佑將十二年前的婦女被殺案卷宗找出,重新審查。這是一個看起來很簡單的案子:瓦橋村婦女蔣姚氏被鄰居發(fā)現(xiàn)死在自己家里,房門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現(xiàn)場勘查的結(jié)果表明是熟人作案。雖然事發(fā)時是白天,但附近鄰居或因下地做農(nóng)活,或因其他原因,都沒有聽到搏斗和呼叫聲。那天村里有幾位鄰居看到縣里的信客陳山從臨州回來,蔣姚氏在臨州的舅舅正巧托陳山帶了一錠金子給她,而事發(fā)之后,沒有人見過這錠金子。當時的縣令讓人將陳山捉拿歸案,陳山承認自己送金子去的時候因貪圖蔣姚氏的美色,欲行不軌,蔣姚氏拼命反抗,他便一怒之下殺死蔣姚氏,并且?guī)ё吡私鹱?。陳山因此被判斬立決。
鄭彥杰若有所思:“今天白天,我已經(jīng)找了幾個多年前就在本縣當差的縣吏、獄吏詢問,其中有幾人都記得當年陳山被抓之后,本來不肯承認罪行,當時的縣令對他嚴刑拷打,陳山被打得皮開肉綻,這才承認自己逼良不成殺害蔣姚氏。”聽了這話,孫佑忙道:“大人的意思是陳山是被冤枉的?”鄭彥杰說:“也許今晚,女鬼會給我們一個答案。”
到了蔣姚氏的舊居之后,已月上中天,凄厲的女聲還是斷斷續(xù)續(xù)從屋子里傳了出來。在這種杳無人煙的地方,趙庭和孫佑都覺得脊背發(fā)涼,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不過鄭彥杰似乎毫不懼怕,他推開院門走進院子,趙、孫二人心中大驚,趕緊奔了過來,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鄭彥杰站在院中的黑暗里。二人正遲疑著要不要進去,就聽到鄭彥杰朗聲說道:“本官鄭彥杰,為平縣縣令,屋內(nèi)的無論是人是鬼,若有冤屈,不妨出來說個清楚明白,本官一定為你做主,將你的冤屈大白天下。若是你還裝神弄鬼,可不要怪本官不客氣!”
鄭彥杰說完這話之后,女鬼的聲音消失了,但屋內(nèi)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鄭彥杰于是連說三遍。這時,屋子的門突然打開,趙、孫看到門開,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下意識就想拔腿逃跑,不過還沒來得及跑,就看到在微弱的月光之下一個模糊的身影從屋內(nèi)走出,在鄭彥杰的面前停下。那個身影撲通一下跪倒在鄭彥杰面前,一個女人的聲音朗朗說道:“民婦早聽說過鄭大人公正廉明,在此夜夜裝鬼已有一月,為的就是引起大人的注意。今日終于等到大人了,民婦韓三娘要為他人申冤。”
鄭彥杰不動聲色,大聲吩咐道:“點燈籠來!”趙、孫二人這才如夢方醒,趕緊將帶來的燈籠用火石點燃,只見地上跪著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看起來干凈利落的女人。韓三娘突然變得悲憤起來:“民婦是想為因蔣姚氏之案而死的陳山申冤,他是無辜的。只因為當時的縣令屈打成招,才被迫認罪。其實蔣姚氏死的那天下午,陳山和我在一起,不可能去殺人。”鄭彥杰聽了這話,沉聲問道:“你當時為何不為陳山辯白?”
韓三娘忍住悲憤,定定心神,說道:“民婦當年就曾經(jīng)前往縣衙為陳山訴冤,但是當時的縣令卻誣我和陳山有私情,讓先夫?qū)⑽規(guī)Я嘶厝?。大人有所不知,先夫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平日無事留在家里就毆打民婦泄憤。那陳山是民婦的同鄉(xiāng),又是鄰居,因為看到先夫如此虐待民婦,心生憐憫,有時就來民婦家里聽民婦訴苦,幫民婦做做粗重的活計。民婦可以對蒼天發(fā)誓,我二人之間清清白白毫無私情。那日先夫?qū)⒚駤D從縣衙帶回去之后,一頓毒打,民婦多日無法起床。待傷好出門,才得知陳山已被處斬。受人之恩當涌泉相報。陳山對民婦的照顧,永生不敢忘記,一想到他死后還背負不白之冤,民婦就寢食不安。先夫在世的時候,民婦沒法為陳山申冤。先夫在十年前去世,民婦去了縣衙,可縣令不接狀紙,更有無數(shù)流言說我不守婦道,民婦的兒子甚至因此憎恨于我。四年前小兒跟隨馬幫離開本縣,當年的縣令也已調(diào)任,民婦再去訴冤,他卻認為是陳年舊事根本不接狀紙。兩年前,前任縣令到任,民婦又去訴冤,結(jié)果被當成瘋子趕了出來。民婦雖然聽說大人有賢名,但不知真假,不得已出此下策,就是想看看大人是否真的會重視這起舊案。若大人要怪罪,任何責罰民婦都愿意承擔。”
鄭彥杰聽了這話,頗為感動,略帶敬重地說道:“韓三娘,你請起來,本官答應(yīng)你,這件案子本官一定盡全力找到真兇,還陳山一個清白!”
韓三娘熱淚盈眶,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頭,連稱青天大老爺??吹绵崗┙苄闹杏质菓M愧又是不忍,最后親手將她扶了起來,連夜帶她回縣衙詢問當年的詳情。
跨海緝兇
鄭彥杰走訪了當年住在瓦橋村及附近一帶的村民之后,得到一個線索,蔣姚氏有個表弟名叫金芒,住在瓦橋村兩里之外的清河村,當日他曾說要去表姐家做客,不過傍晚回來,卻又說被朋友拉去喝酒,未曾前往表姐家。此后不久,金芒竟然富裕起來,還開始出外做生意,極少回平縣老家,他家中也沒有什么人住在平縣了。
鄭彥杰得到這個消息,只覺得心頭一亮,立即找金芒的親戚朋友詢問金芒現(xiàn)在何處,幾經(jīng)輾轉(zhuǎn),終于得知金芒幾個月前曾前往崖州經(jīng)商,崖州位于雷州以南孤懸在大海中的一個島嶼之上。鄭彥杰立即派趙庭前往崖州尋找金芒的蹤影,并且發(fā)了一份文書,希望當?shù)氐墓賳T能夠協(xié)助趙庭將金芒遣送回來。
崖州,是大唐自開國以來用來流放重刑犯的地方,近幾十年來,有很多皇親國戚因為謀反罪或者觸怒龍顏,舉家被流放到了崖州。對于大唐官府以及子民來說,那里是個被人遺忘的地方。一個月后,趙庭一臉風霜地回來,向來精明能干的他卻羞愧沮喪地告訴鄭彥杰,他找遍了崖州,都沒有發(fā)現(xiàn)金芒的蹤跡,可能此人又到別處經(jīng)商去了。
鄭彥杰頗感失望,暫時也得不到更多的線索。這日,鄭彥杰換上便服帶著孫佑去市井上了解民情,偶然間目光落到了一個脂粉攤上的胭脂上,便走近看看。倒不是他對女人的東西有偏好,而是因為這種在京城中時興的新胭脂種類能傳到如此偏僻的地方,的確蹊蹺。鄭彥杰拿著一盒胭脂向小販問道:“小哥,你這胭脂最近才從北邊帶過來賣嗎?”那小販聽了這話,有些不屑:“哪里啊!這胭脂如今已經(jīng)很平常了,我們已經(jīng)賣了好幾個月了。而且海對岸的崖州那邊也有得賣了,就是那個挺有能耐的商人金芒帶過去的。”鄭彥杰一愣,忙問道: “小哥,你說金芒在崖州?”
那小販說道:“可不是嗎?聽說他就是從咱們平縣出去的,前幾天有個老鄉(xiāng)從崖州回來,還說在那邊見過他呢!”鄭彥杰臉色微變,回頭看向?qū)O佑,孫佑臉色也變了,趙庭剛剛從崖州回來卻沒有找到金芒并且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任何蹤跡,這讓他二人不由得不詫異。鄭彥杰從市集回來,立即讓孫佑帶著海捕文書前往崖州。鄭彥杰度日如年地等了十幾天,終于等到孫佑回來。孫佑臉色很是難看,一見到鄭彥杰就說道:“大人,那個金芒在崖州被朝廷派出的欽差以謀反罪收監(jiān)了!”
鄭彥杰心中一驚,決定連夜出發(fā)前往崖州,去獄中詢問金芒實情。兩天后,鄭彥杰帶著孫佑來到了崖州,見到了枷鎖加身的金芒。金芒得知鄭彥杰的身份之后,立即抓住囚牢圍欄,大呼冤枉:“大人,你是小人家鄉(xiāng)的父母官,一定要幫小人啊!小人是被冤枉的,只因不小心露富,被欽差大人劉光業(yè)知道。小人已送了他紋銀百兩,他還不滿意,想從小人身上刮走全部身家,小人自然不肯,于是就被安上了謀反罪,關(guān)押在此。”聽了這話,鄭彥杰確定了自己的推斷,不動聲色地說道:“金芒,你若想本官救你,須得老老實實告訴本官,十二年前瓦橋村你表姐蔣姚氏之死,到底真相如何?”
金芒本來激動冤屈的神色一下子定住了,他愣怔了半晌,這才問:“大人此來難道是為了這件陳年往事?”
鄭彥杰察言觀色,感覺這金芒并不老實,立即厲聲問道:“你當日本來說要去找你表姐,后來又說沒有去,但是那一日你的行蹤完全無人知曉。本官已經(jīng)查明信客陳山當日已將金子送給了蔣姚氏,事發(fā)之后那錠金子失蹤了,而你卻突然富裕起來。你說,是不是你謀財害命殺死了蔣姚氏?”金芒聽了這話,跌坐在地,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半晌,他才透過圍欄一把抓住鄭彥杰的袖子,說道:“大人,表姐確實不是小人殺的,小人自小連殺雞都不敢,如何敢殺人呢?大人,你要相信小人,真兇另有其人!”鄭彥杰道:“哦?那么你是說你知道誰是真兇了?”金芒遲疑了一下,鼓足勇氣說道:“是的,大人,小人知道真兇是誰!”“只要你從實招來,我自會想辦法救你一命。”鄭彥杰道。
金芒求生心切,在鄭彥杰面前將當日的所見所聞如實道來:原來當日金芒去找表姐蔣姚氏,來到蔣家屋外,聽到屋內(nèi)蔣姚氏正在和丈夫蔣興爭吵,并且說要到官府去告發(fā)丈夫。蔣興一怒之下就拿刀殺死了妻子,這時,在窗外偷聽的金芒嚇得腿發(fā)軟,想悄悄離開,卻不小心碰倒了瓦缸,被蔣興發(fā)現(xiàn)。蔣興拿那錠金子收買金芒,讓他什么也別說。因為金子的誘惑,金芒就一直保持緘默,看著無辜的陳山蒙冤而死。
聽到這里,鄭彥杰問道:“蔣姚氏和蔣興到底在吵什么?”金芒聽到他這樣問,臉色大變,鄭彥杰本以為蔣姚氏不過是因為家事與丈夫吵鬧,但是看到金芒如此表情,心中起疑,追問好半晌,金芒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蔣興他勾結(jié)海盜,被我表姐發(fā)現(xiàn),我表姐要去告發(fā),所以他才狠下心來殺妻。”
鄭彥杰聽到這里,和孫佑對視一眼,兩人都是大驚:“海盜?如此大事,他為何不殺你滅口?”金芒道:“小人當時已經(jīng)逃出了蔣家院子,蔣興一時追趕不上我,而且我已有防備,如果大聲吵鬧,必定會驚動附近的人家。而蔣興急著回去收拾屋內(nèi)的殘局,又知我素來貪錢膽小,因此拿錢來買通我,并且要挾我說若將此事抖摟出來,必定讓海盜同伙殺我。后來,蔣興他花錢買通了當時的縣令,將陳山屈打成招,此案了結(jié)之后,蔣興就離開了本地,之后就無人知曉他的去向了!”
鄭彥杰思忖著金芒的話,問道: “你如何知道蔣興買通了官府?”金芒道:“小人因為害怕,當時也關(guān)注這個案子,得知陳山作案時間并不充裕,但是縣令卻似乎認定他殺人,剛一將他拘捕,就一味用刑。還有一個女人為其申冤,也被縣令以與人私通的名義拒不接狀。所以小人猜想縣令一定是收了蔣興的賄賂,因此才會冤枉好人。”
“那海盜又是怎么回事?”鄭彥杰繼續(xù)追問。
還不等金芒回答,孫佑開口說道:“大人,永徽年間,睦州地區(qū)曾有一個奇女名叫陳碩真,她自稱文佳皇帝,帶兵謀反,后來被鎮(zhèn)壓處死。只是她死的時候,很多百姓都說她其實是成仙了,因此有些自稱是她的信徒和余部的人就流竄到了海上。一開始還劫富濟貧,到了后來就成了殺人越貨騷擾百姓的海盜,想必蔣興就是和這伙人勾結(jié),蔣姚氏得知之后,才會說要到官府告發(fā)他。”
得此消息之后,鄭彥杰和孫佑層層疏通終于將金芒帶回平縣。在審理完金芒之后,鄭彥杰沉思了一下,說道:“海盜之事在本官來到平縣之后,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此事可暫且緩提。當今之事,應(yīng)徹查當年在陳山一案中接受賄賂的貪官污吏。孫先生,這件事就交你處理。
一旁的孫佑忙說道:“大人放心,屬下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釀此冤案的人!”
孫佑話音剛落,站在一旁侍候的趙庭突然跪倒在地,悔恨交加地說道:“大人,請你治屬下的罪吧!當年陳山的冤案,小人也有收受好處。”
眾人都被趙庭的話驚住了,鄭彥杰用十分悲哀的眼神看著趙庭,半晌才問道:“你真的也牽涉到了此案?你到崖州卻說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金芒的蹤影,就是想掩蓋此案的真相?”自從接觸到蔣姚氏的案子之后,趙庭的表現(xiàn)就頗為異樣,鄭彥杰早已看在眼里,今天在堂上和孫佑說要懲處當年所有涉案的官吏,就是為了給趙庭最后一個自首的機會。
趙庭涕淚齊下,后悔不已地說道:“當年縣里吏治昏聵,若不和上司同僚同流合污,就連小小縣吏也無法做成,屬下見同僚都收了那蔣興的錢,一時糊涂,也沒能堅守良心。多年以來,想到陳山的冤死,屬下心中一直不安。大人來到平縣之后,屬下一直是任勞任怨,只愿彌補當年的過錯。沒有想到韓三娘如此節(jié)義,事隔多年還是堅持為陳山申冤,屬下今日供認罪行,多年來壓在心上的大石也能搬去。請大人重重懲罰下屬,以為他人之戒!”
鄭彥杰看著堂下跪著的趙庭,內(nèi)心悲痛,卻也不能為他枉法,于是按照律法判處趙庭罷免公職,服苦役三年。判決之后,看著趙庭被帶走的背影,鄭彥杰良久無語。
金芒因知情不報貪財忘義,被杖責三十,罰銀千兩。韓三娘被賜予旌旗以表彰其節(jié)義,并將罰沒金芒的千兩白銀撥了一半給予韓三娘,另外一部分則給了陳山的家人。
此案了結(jié)之后,整個嶺南百姓都稱贊鄭彥杰清正廉明,一時間鄭彥杰名望頗高,被人稱為青天。只是鄭彥杰還是為不能抓到真兇蔣興而耿耿于懷,心中不樂,他下定決心,決不讓蔣興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