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感恐怖小故事(2)
畫面感恐怖小故事
畫面感恐怖小故事篇二
現(xiàn)在博勒加爾就像個紅白相交的雪人,喉管敞開著躺在大雪覆蓋的荒地里。雪地只有村長、警察、勒皮克以及后到的萬松大夫的腳印。
有一年冬天,著名偵探勒皮克律師到這小村子來看望老朋友,同時打打獵,欣賞欣賞雪景。這會兒他和老朋友庫斯蒂村長正在美美地吃著野味。
“沒有比雪景更理想的告密者了,”他對庫斯蒂說,“它能把一切都清晰地記錄下來: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是在跑還是在跳;是扛著重物還是輕裝行動。它還能說出一個人的體重、體形以及身高(如果那人摔倒的話)。簡而言之,雪就像個長舌婦,什么都躲不過她那張嘴。”
就在他大談其偵探之道的時候,身旁的獵狗突然叫起來。一個長著一雙弓形腿的老頭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他是當?shù)氐木臁?/p>
“什么事,老博勒斯坦?”勒皮克問。
“我是來告訴你們,先生,”老頭結結巴巴地說,“我剛在荒野里發(fā)現(xiàn)博勒加爾先生被人殺了,他的喉嚨被人切開了。”
果然他們在雪地里發(fā)現(xiàn)了死者。然而除了老博勒斯坦的腳印外, 沒有找到任何其他人的腳印……
甚至沒有死者的腳印。
博勒加爾住在一幢偏僻的房子里,百葉窗老是關著,叫人看不見屋里的情景。低矮的屋頂上飄著一只大氣球。這住宅連同他本人給人一種古怪的感覺。每天總有個小孩走來,用炭筆在他屋子的墻上寫下:“博勒加爾先生有一雙邪惡的眼睛。”老頭一發(fā)現(xiàn)就怒氣沖天地大罵:“小流氓,小兔崽子,看我不割下你的耳朵!”這時小孩的父親會跑出來說:“如果你敢動我孩子一根指頭,我非踢掉你的睪丸不可!”
說實話,村里的人都討厭這個愛跟人吵嘴的怪僻老頭。兩天前勒皮克曾碰見過他。當時他剛散完步從遠處的荒地回來,手里牽著三只紅氣球,他一見到從巴黎來的勒皮克,立刻自命不凡又怨氣沖天地大談他在巴黎的地產(chǎn)以及他想在巴黎打官司什么的。這時過來一個人,博勒加爾馬上向他作了介紹:“萬松大夫,這位是巴黎法院的勒皮克先生。”
“我來給你注射,”萬松大夫說,“今天感覺怎么樣?”
“我關心的是人們良知的康復!”博勒加爾轉向勒皮克說,“每個人都恨我!每個人都在榨取我!真希望這里就有個法庭,我有四個案子要訴訟。”
萬松大夫笑了:“你老是自找沒趣。你有的是錢,何必……”
“難道就讓人把我榨干不成?不!我可不是綿羊!”
突然“砰”的一聲,博勒加爾手里只剩了兩只氣球,一只氣球被一個男孩用彈弓打破了。
現(xiàn)在博勒加爾就像個紅白相交的雪人,喉管敞開著躺在大雪覆蓋的荒地里。雪地只有村長、警察、勒皮克以及后到的萬松大夫的腳印。
“他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村長咕噥了一句。
“謀殺也許發(fā)生在下雪之前,”勒皮克說,“大雪蓋住了他和兇手的足跡。”
萬松大夫檢查完尸體,站起身來說:“死了還不到兩小時。”現(xiàn)在剛過8點。“他清晨6點來這里干嗎?”村長又嘀咕說。
勒皮克一邊打量著尸體,一邊自言自語說:“是自殺還是他殺?”
“他干嗎要自殺,”村長回答道,“他很富有。”
“大夫,你一直在照看他,他身體狀況怎么樣?”
“他的身體很好,就是腦子有點毛病。”
“他完全是個瘋子。”警察插了一句。
顯然,對一個60出頭還整天帶著五彩氣球在荒地里逛的老頭,人們難免會有許多非議之詞。
“你也這么認為,大夫?”勒皮克問。
“一個被迫害狂癥患者,”萬松說,“他老是無緣無故地懷疑別人想害他。”
“事情很明顯,”村長作出了結論,“如果是自殺的話,一定會留下兇器;可我們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所以……”
“那你懷疑是誰干的?”勒皮克問,“殺人的動機又是什么?謀財還是復仇?”
兩者都有可能。至于嫌疑對象,在這個村子里就可以列出許多,幾乎人人憎恨這個吝嗇的瘋老頭和他的紅氣球!
勒皮克搜查了博勒加爾的房子。使他感到驚訝的是,有一間屋子里竟堆滿了孩子們玩的氣球,紅的,藍的,黃的,綠的,還有粉紅的。
“看來警察說得對,”在一旁的庫斯蒂村長說,“那老頭是有點神經(jīng)錯亂。”
勒皮克沒吱聲,他在博勒加爾的書房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關氣象學的書籍,也就是說他那些被人們視為怪異的舉止實際上是合情合理的。
博勒加爾對氣象學很有興趣,氣球正是他用來研究風向、風力以及氣壓變化的工具。
幾個小時之后,勒皮克在村里惟一的一家旅館里遇見了萬松大夫,他們自然又把話題扯到了博勒加爾的案子上。
“就我個人的看法,我不相信這是一樁謀殺案,”勒皮克說,“我倒覺得博勒加爾是自殺。因此我想請教一個問題,萬松大夫。你告訴過我,博勒加爾有被迫害狂的病態(tài)心理,他總是強迫自己相信有人想害他,那么他會不會產(chǎn)生這樣一種心態(tài):‘如果我束手待斃,等著敵人來殺死我,那么他們一定會在謀殺過程中偽造種種自殺的假象,那我也就沒有復仇的機會了;相反,如果我殺了自己,我倒可以使它變得像一樁謀殺案,這樣警方就不會放過我的敵人了。’博勒加爾會不會是在這種心態(tài)的驅動下自殺的呢?”
萬松大夫想了一會兒,“完全有可能??梢哉业皆S多類似的病例,這是典型的被迫害自虐狂。但盡管如此,”大夫話鋒一轉,“我還不能同意你的觀點,自殺的假設是不成立的,不可能將自殺偽裝成他殺。”
“哈!”勒皮克笑了笑說,“惟一巧妙的做法就是讓那件兇器消失。”
“完全正確,”萬松大夫說,“可他如何解決這個不可思議的難題呢?”
“簡單之至。”
“簡單?”萬松大夫有些迷惑不解。
“五六只氣球就能辦到,”勒皮克凝視著天空說,“他為了減輕剃須刀的重量,先卸去刀柄,然后把薄薄的刀片系在那些氣球上。他在空無一人的荒地里用這刀片割斷了自己的喉管。接下來的情景是什么呢?沾著血跡的刀片一離開他的手指,就被氣球帶著飄走了!”
“真是異想天開,親愛的勒皮克!”
“精神不正常的人往往是最杰出的幻想家,我親愛的大夫。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博勒加爾沒有在自己的腦袋上來一槍,因為手槍太重了。同樣,匕首也沉了些,而薄薄的一把刀片卻能……”
萬松大夫沉默了片刻,仍然不同意說:“可博勒加爾一定知道,氣球受到濕度的影響,傍晚會落回地面,那時人們就發(fā)現(xiàn)……”
“是的,可他也會指望氣球在中午因溫度升高而爆裂;也許它們還可能落在布拉康森林里。誰知道他的腦子是怎么想的?”
“這倒有點道理,”萬松大夫最后說,“你打算怎么辦?”
“今天的風向是朝東,那么根據(jù)我的推理(也許有些草率),我們有可能在布拉康森林的方向找到自殺者的氣球。由于有刀片的重量,氣球不可能升得很高,它可能會讓樹枝鉤住。”
“這種可能只有千分之一。”
“但畢竟有。我想午飯后派人去搜尋一下,你愿意一起去嗎?”
“很愿意。”
下午2點,搜尋組的全體人員在發(fā)現(xiàn)尸體的荒地集合起來,勒皮克隨身帶了一只帽盒。
“這里裝著我的獵犬,”他笑著說,“盒子里面是一只紅氣球。”看見人們驚愣的目光,他笑著解釋道:“我們可以由雪茄的煙來領路;或者將卷煙紙的碎片拋向空中,然后跟著碎紙片的方向走。但我想氣球更實用。”
“聽起來有點……那個……”萬松大夫說。
“幼稚,是嗎?”
“不,像童話故事。”
“一回事,”勒皮克說,“不過我有我的破案方式。”
他放出了氣球,讓它隨風飄去。氣球的一頭系著一根60英尺長的線,由他牽著。就這樣,在氣球的引導下,他們朝森林的方向走去。
走進林子不久,萬松大夫放慢了腳步:“我說,這樣做未免有些荒.唐,我們什么也發(fā)現(xiàn)不了的。”
“是嗎?”勒皮克的語調很怪,所有的人都吃驚地朝他望去。接著人們的目光又不約而同地順著他的視線向前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