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的鬼故事有哪些
恐怖的鬼故事并不在于長短,只要內(nèi)容只夠嚇人就是經(jīng)典的鬼故事。那兩個字的鬼故事有哪些?下面就是學(xué)習(xí)啦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兩個字的鬼故事,希望對你有用!
兩個字的鬼故事篇1:腹人
明天啟六年仲秋時節(jié),陜西略陽縣城郊一坐農(nóng)家小院內(nèi),一個眉清目秀的文弱書生正躺在窗前榻上,雙眼微閉面帶病容,在他手邊還放著一本翻開的《論語》,上面用蠅頭小楷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注解。此時忽門簾一挑,進(jìn)來個四十余歲的婦人,手上端著一碗湯藥,看著床上的少年滿臉盡是憐愛之色。那少年聽得腳步聲,急忙將眼睛睜開,低聲對婦人道:“娘,藥煎好了么。”婦人上前幾步將碗遞給少年,眼光掃見床邊的書卷,眉頭一皺道:“驥兒,娘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安心養(yǎng)病,不要再看書了,你怎么就是不聽話。”那少年坐起仰首“咕咚咕咚”將藥喝完,對婦人道:“娘,這段時間真是幸苦您了,只是孩兒十年寒窗苦讀,卻因這沒來由的一場病而錯過應(yīng)試,心中實(shí)在是不甘哪。”說畢面上隱有愧色。婦人聽罷嘆口氣道:“驥兒,為娘如何不知你心中焦慮,只是如今身體要緊,功名其次,須當(dāng)治好病再圖功名。為娘只你一個獨(dú)兒,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如何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啊。”說道這里,不由伸手抹起眼淚來。少年一聽急道:“娘說得對,孩兒聽娘的便是。”又不住勸慰一陣,婦人方止住嗓泣,將碗和書收拾了帶出房外。少年見母親出去,這才躺下身子,雙目怔怔看著頭頂,似有千重心事。
原來這少年姓江,單名一個驥字,六歲喪父,全憑母親潘氏一手帶大。江家祖上積有薄產(chǎn),母子二人倒是衣食無憂,待得六歲潘氏便將兒子送入了學(xué)堂。江驥自幼聰明伶俐,讀書過目不忘,及至十六歲,已是學(xué)堂翹楚,連先生都認(rèn)為他前途不可限量。今年又正逢鄉(xiāng)試,所謂十年磨一劍,正待大顯身手時不料卻突染疾病臥床不起,自也無法應(yīng)試,因此心中一直郁郁不已。待得數(shù)日后鄉(xiāng)試放榜,一聽榜上之人盡都不如自己,心中更是悶悶不樂,雖說身上疾病漸好,可眉目之間卻總是有股幽怨之色,整日長吁短嘆,只覺造化弄人,天道何以不能酬勤。潘氏見兒子茶飯不思日漸消瘦,心中大是憂慮,這一日她聽說略陽城東有一郎中醫(yī)術(shù)精湛,急忙備上禮金將其請來。那郎中給江驥搭脈完畢,對潘氏道:“以脈象來看,令郎舊恙已漸平,行居皆無大礙,只是郁氣凝結(jié)于胸,故疾病不能痊愈。”潘氏一聽深以為然,急忙問道有何良藥能治,那郎中凝思半響,方道:“此病藥不能治。我有一法當(dāng)可一試,若能讓令郎出游于山水間,開拓心胸紓解郁氣,或可不藥而愈。”潘氏聽罷大為信服,待送走郎中后便回房將此言告訴了江驥。江驥心中卻是不信,再說自己出門留下母親孤身一人,著實(shí)放心不下。潘氏卻舐犢情深堅(jiān)執(zhí)不可,當(dāng)下拿出積蓄雇了一艘江船并兩個仆人,讓他出門游歷一番再回來。江驥實(shí)在無奈,只得應(yīng)了下來,心中卻打定主意即便出去也要數(shù)日即回,免得母親擔(dān)憂。
待得第二日一早他便收拾好行囊,潘氏將他一直送至船上方揮淚而別,江驥站在船頭看著母親背影遠(yuǎn)去,心中卻是依依不舍。不多時船便起錨順江而下,沿途江面寬闊水色碧青,兩岸峰巒疊張連綿起伏,只讓江驥看得心曠神怡,胸中郁悶之氣也稍稍消減,唯獨(dú)身上還有些綿軟無力,站不多久便須回艙中休息。待得黃昏時分,船只已行至寧羌州境內(nèi),艄公尋得一處水流緩慢的小灣下了錨,與兩個仆人生火做起飯來,而江驥有些累了,便躺在艙中隔間內(nèi)閉目養(yǎng)神。飯還未煮熟,忽聽艙外一人道:“敢問此間主人在嗎?”江驥聞聽心中微驚,急忙起身挑開艙簾,只見岸邊站著一個身材削瘦面容矍鑠的老翁,頜下一縷白須約有尺許長,江風(fēng)吹來須發(fā)皆揚(yáng),神情甚是飄逸。此時兩個仆人聽得艙外人聲早已搶了出去,齊聲問老翁道:“你是何人?”老翁道:“鄙人想要搭個順風(fēng)船,不知可否行個方便?”一仆搖手道:“我家舟船不搭外人。”另一仆也跟著道:“聽說最近有盜匪出沒,誰知道你是什么人?”老翁聽罷微微一笑道:“鄙人今年已是六十有三,二位可曾聽說過幾時曾有這么老的盜匪?”二仆聽罷不由面面相覷,正待回艙稟告主人,卻見江驥已挑開艙簾走了出來。老翁將他打量一番,急忙拱手道:“想來您便是此間主人了,鄙人姓胡,甘肅徽縣人氏,此次欲去長安,還請您行個方便。”
江驥聽罷心中有些躊躇,看這老翁年歲頗大,此地離縣城甚遠(yuǎn),兼之周圍又無人煙,他孤身一人夜晚連個借宿之處都沒有,只是若讓他搭船,這江船只有一前一后兩個隔間,前面的自己住著,后面的仆人住,艄公住在船尾,地方甚是狹小,他若要住只能住在后間,卻不知兩個仆人愿不愿意?那老翁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又道:“老朽身骨瘦小,只求倚壁而坐便可,待到了洋州便上岸,絕不多擾。”江驥心地仁厚,一聽之下便對兩個仆人道:“即是如此,就讓他和你們暫時擠擠,最多兩日便到洋州,到時他自會離去。”那兩個仆人心中雖不情愿,可也不敢違逆主人的心意,只得點(diǎn)頭應(yīng)了。江驥便讓老翁上船,將他安置在后艙中,那老翁滿口稱謝,一進(jìn)隔間果然倚在艙壁上打起盹來。過不多時飯已煮好,江驥飲食不旺,只吃了一小碗。待放下筷子,他忽想起老翁還在隔壁,便將艙間隔簾掀起,問老翁道:“胡老丈餓了嗎?也起來吃點(diǎn)飯吧。”胡翁睜開眼謝道:“老朽習(xí)辟谷之術(shù),無須飲食,多謝您盛情。”江驥聽罷微感詫異,不想這老頭還會辟谷術(shù),于是又問道:“老丈此去長安何事?”胡翁道:“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事,不過是去給一些達(dá)官貴人們兜售些小術(shù)罷了。”江驥好奇心起,問道:“不知老丈以何為業(yè)?”胡翁笑而不答,半響方道:“老朽所操之業(yè)皆不是你們?nèi)迳矚g的,您還是不要問了。”江驥聞聽心中大奇,正待追問,忽轉(zhuǎn)念一想,那些達(dá)官貴人們無非是要一些房中術(shù)而已,正是自己所不齒,若再相問則大大不雅,當(dāng)即便住口不言。此時二仆吃完飯已從艙外回來,一見胡翁便滿臉厭嫌之色,也不和他說話。江驥知道他們心中不忿,好生過意不去,欲待說點(diǎn)什么,卻見胡翁神色自若,似乎不以為意。眼見艙外夜色漆黑,自己也疲累不堪,于是向胡翁打個招呼便倒頭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聽一陣喧笑聲將他吵醒,睜眼望去,卻見隔間燈火閃動,還不時傳出陣陣笑聲,聽聲音卻是二仆和胡翁所發(fā)。江驥心中不禁大為疑惑,方才明明見二仆對胡翁不理不睬,怎的現(xiàn)在卻談笑風(fēng)生起來?他悄悄起身將隔簾掀開一角向艙內(nèi)看去,不由得瞠目結(jié)舌驚惑不已,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定在了那里。
卻見一盞油燈掛在壁上,燈下胡翁與二仆席地而坐,正中有個不到一尺高的小人正手舞足蹈跳個不停。江驥仔細(xì)看去,那小人卻是一張白紙所畫,眉目皆栩栩如生,唯獨(dú)身骨太過削薄,看來甚是滑稽,故此二仆在旁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此時又見胡翁用手指著小人道:“唱!”那小人隨之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雖聲音細(xì)小仍清晰可聞,聽來卻是本地的漢調(diào)。待唱了片刻,胡翁又道:“止!”那小人當(dāng)即軟軟倒了下去一動不動。二仆在旁看得意猶未盡,不住乞求讓胡翁再耍個戲法,胡翁伸手撿起紙人納入袖中,對二仆笑道:“此際夜深,恐驚擾主人休息,待明日再說吧。”二仆這才悻悻作罷,這才熄了燈火倒頭睡了。江驥悄悄放下艙簾躺下,心中又驚又喜,不意這老者還是個身懷奇術(shù)之人,與自己當(dāng)初所想大不相同,待得明日必要好好討教一番。耳聽窗外濤聲拍岸,一陣倦意襲來,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第二日天明起錨,江驥欲找胡翁,卻發(fā)現(xiàn)他仍是懶洋洋的靠在壁上打坐,也不好去打擾,便獨(dú)自一人悄悄鉆出艙站在船頭賞景,頭頂白云,江風(fēng)撲面,甚是愜意。站了一會覺得累了,正欲回艙休息,忽見前方不遠(yuǎn)處江面上泛起片片水花,初時只是幾片,漸漸越泛約多,到最后竟然如同鍋中滾水煮開一般。江驥看得呆了,心中驚訝不已,正待去問問艄公,轉(zhuǎn)頭卻見艄公也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江中的水花,面色變得蒼白如紙,雙手微微顫抖,似乎驚懼萬分,眼見那片水花離船原來越近,居然噗通一聲跪在甲板上,不住叩起頭來。江驥大奇,急忙問道:“你這是為何?”艄公卻似沒聽到般,只是不住叩首,口中連呼道:“江神來了,江神來了。”那船無人掌舵,也隨之在江面上打橫亂轉(zhuǎn)。
江驥大急,正待再問,卻見那水花中一條巨大的黑影迅速往船邊游來,他心中一驚,急忙揉揉眼睛,定睛看時,不由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坐在了船頭上。原來那黑影居然是一條巨大的江蛟,頭似馬而無角,身似蟒而無鱗,四足猶如龍爪,足有二十余丈長。此時二仆聞聽有異也急忙來到艙外,不想一見江蛟這番恐怖模樣,齊齊大叫一聲,轉(zhuǎn)身便逃回艙內(nèi),趴在船板上渾身發(fā)抖一動不動,心中恐懼實(shí)難以言說。江驥坐在船頭,見那江蛟昂首怒目圍著船邊不住轉(zhuǎn)圈,帶起的水浪將船幾乎快要搖翻,他雖是驚駭欲絕卻也無可奈何,只道此次在劫難逃,可憐家中老母還在眼巴巴的等著他回去,想到此處心中一酸,兩行眼淚不由滾了下來。正待閉目等死,忽聽艙中一人怒喝道:“貴人在此,你怎敢放肆?”江驥一聽,此話卻是胡翁所發(fā)。那江蛟聞聽怒喝,忽頓住身形,將頭高高抬起,一雙赤色小眼眨也不眨的盯在江驥身上。
江驥被它看得心中發(fā)毛,生怕它撲將上來一口將自己吞下,只低著頭不住用眼角瞟視。過了片刻,又聽胡翁在艙中喝道:“還不速速退下?”語音將落,那江蛟居然低頭潛入了水中,接著又在船邊繞了三圈,方才向江心深處游去,轉(zhuǎn)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江驥死里逃生松一口氣,只覺渾身發(fā)軟幾欲癱倒,急忙呼叫二仆出來將他扶進(jìn)艙內(nèi)。待進(jìn)艙躺下驚魂稍定,回想方才之事,暗想多虧自己讓胡翁上了船,想必這貴人就是他了,于是急忙讓仆人將胡翁請來,對他謝道:“今日多虧您出手相救,否則在下早就葬身江中了,您真是我命中的貴人啊。”胡翁拱手道:“先生言重了,只是這貴人卻不是老朽。”江驥以為胡翁謙讓,正待追問,胡翁又道:“今日先生受了驚嚇,只怕身上的疾病又要加重,所以還請?jiān)缭缧菹?,待晚上再說不遲。”言畢便轉(zhuǎn)身出去了。江驥也覺頭暈眼花渾身乏力,身上病癥似有加重之象,于是只好依言睡了。
這一日再無異事,到得黃昏,總算順風(fēng)順?biāo)搅搜笾?。江驥一覺醒來坐起,便見胡翁已站在榻前,對他道:“老夫身負(fù)急事,需在三日內(nèi)趕到長安,自此便上岸與您分道揚(yáng)鑣了,故此特來告辭。”江驥一聽急道:“白日蒙您相救,本待晚上備一席薄酒相謝,您難道就要走了嗎?”胡翁笑道:“天命所受,不得不從。但同舟共濟(jì)之恩,老夫不能無以回報(bào)。若是您無事,可于此地等老夫五日,到時必有厚報(bào)。”江驥聽罷還想挽留,胡翁卻拱拱手徑直下船而去了。江驥驚嘆半響,念道反正自己無事,姑且就在洋州等上五日,待胡翁回來向他討教些術(shù)法,于是便吩咐艄公將船泊在碼頭,自己帶著二仆每日去洋州城中閑逛,體會當(dāng)?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
江驥先是一驚,然后哈哈大笑道:“古人雖云“披肝瀝膽”,終究只是假設(shè)之詞,老丈定是又在和我說笑了,腹中之物哪有能贈與他人做禮物的。”胡翁也不多言,當(dāng)即將上衣脫去,露出肚皮對江驥道:“您若不信,可呼叫三聲,禮物自出。”江驥笑而不語,搖頭不已。胡翁請求再三,見他始終不應(yīng),知他心中不信,忽曲起手指在肚皮上連叩三下,口中道:“銀瑣兒,還不速速出來見客,難道還在害羞么?”江驥心中微感訝異,待胡翁說罷卻并無異樣,又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不由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己。只是笑聲未畢,忽聽胡翁腹中一女子?jì)陕暤溃?ldquo;我平時厭見生人,父親何必要一再相逼?”其音細(xì)如蕭管,婉轉(zhuǎn)清脆。江驥大駭,面上笑容雖依舊,卻已很勉強(qiáng)。只聽胡翁道:“江公子在此,還不出來拜謝。”這次等了半響腹中又無人應(yīng),胡翁急道:“小妮子若再不出來,便是違逆了老父的心意,此際便將門打開,定要讓你出來。”
江驥越聽越是驚駭,漸漸也收斂了笑容,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胡翁的肚皮眨也不眨。只見胡翁伸掌在自己肚腹上連擊三下,頓見皮翻肉綻,出現(xiàn)了條三寸許長的裂口,卻無一滴鮮血涌出,隨即便聽聲如裂帛,同時鼻中異香習(xí)習(xí),江驥只覺眼前一花,一人已立于燭光下。他定睛看時,卻是個年方二八的紫衫少女,面容清秀靚麗難言。江驥目瞪口呆,轉(zhuǎn)頭欲問胡翁,可卻發(fā)現(xiàn)胡翁不知什么時候已不見了。那少女站在燈下看著他,眉目間笑意盈盈。江驥心知少女定為妖異,不覺大恐,哆嗦半天方鼓起勇氣正色道:“你是何方妖孽,居然敢以詭異惑人?若不速去,休怪我無禮!”少女聽罷卻面無懼色,上前兩步拜一拜道:“恩公面前不敢相欺,妾名銀瑣,本是狐仙。父親奉上帝御命去往長陵守墓,因顧慮妾單身無依,故攜妾一起前往。不料行至江上卻被水神所見,因覬覦妾的美色,便欲強(qiáng)行挽留。妾堅(jiān)決不從,那水神就百般刁難,不讓我父女渡江。老父萬般無奈之際,正巧得遇先生,便納妾于腹中,借您的福蔭得以順江而下,總算沒有誤了期限。先生難道忘了那只江蛟的事了嗎?”江驥聽罷回想當(dāng)時之事,這才恍然大悟,待見銀瑣確無惡意,心中懼意已消,道:“原來如此。”
銀瑣抿嘴一笑道:“老父此次命妾來正為報(bào)恩,若不嫌棄,當(dāng)自薦床第以報(bào)大恩。”江驥聞聽心中大動,可轉(zhuǎn)念一想,又嘆口氣道:“我身染痼疾,久未痊愈,哪能再做他想?”銀瑣笑道:“此乃小事一樁,您先躺下,待妾來為您祛病。”江驥大喜道:“你還會醫(yī)術(shù)?”銀瑣道:“隨父學(xué)過一二。”江驥依言躺下,銀瑣又讓他將眼睛閉上,江驥雙眼甫閉,忽覺一股熱氣自肚臍而入,他心中大驚,睜眼看時女子已不見蹤影,唯覺一團(tuán)熱氣似火,忽而上達(dá)肝鬲,忽而下達(dá)臟腑,片刻渾身便已大汗淋漓,渾身舒爽至極,不知不覺間便已酣睡了過去,待第二日醒來,只覺神思清爽重負(fù)盡釋,頑疾居然不藥而愈了。江驥心中大喜,欲待謝過銀瑣,可等了一天也沒見她的蹤影。他尋思道莫不是要到晚間銀瑣才來,于是等到太陽落山,便給了二仆幾錢銀子,讓他們和艄公一道上岸去城中找家酒館喝酒去了,自己卻早早躺下,在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心思如潮。
正值半睡半醒之際,忽聽枕畔有人悄聲道:“銀瑣兒來了,您莫非仍是鐵石心腸,還能一動不動嗎?”江驥只覺口齒之香近在咫尺,翻身摸去,溫香軟玉已在懷中,他再難自持,當(dāng)即脫衣去褲提槍躍馬,銀瑣也婉轉(zhuǎn)相承倍及纏綿,當(dāng)真是銷魂蕩魄欲仙欲死,直到二仆回來女子方才悄然離去。自此一連五日,每晚銀瑣便來船中與江驥相會,江驥身墜溫柔鄉(xiāng)中,索性對二仆說要一個人清凈,將他們打發(fā)到城中客棧住去了,日日纏綿樂不思蜀。到得第六日晚,銀瑣忽對江驥道:“今日妾就要與您道別了。”江驥大驚,急忙問為何,銀瑣嘆道:“你我只有五日之歡,此足以報(bào)答您的恩德了,若是長久恐對您不利。”江驥心中不舍,拉著銀瑣的衣袖苦苦哀求,銀瑣又道:“此是定數(shù),違則不祥。更何況您的老母還在家中等待您回去。郎君以后當(dāng)刻苦攻讀,飛黃不日可待。”說畢便化作一道白光飛出艙外。江驥心中大慟,追出去大聲呼叫,唯見江水滔滔四顧茫茫,再也不見銀瑣的身影。他心猶有不甘,仍繼續(xù)等待,只是自此之后數(shù)日銀瑣都沒有來,江驥這才死心,只得起錨回了家鄉(xiāng)。潘氏見兒子回來安然無恙,拉著他不由喜極淚奔,又準(zhǔn)備了厚禮重重謝過了郎中,只說蒼天保佑。而江驥牢記銀瑣之言刻苦攻讀,待得兩年果然一舉而中。只因他心中常思銀瑣,便專程去了趟長安,在長陵邊住了一月,日日四處尋訪,希望能再遇見銀瑣前緣再續(xù),可最終卻一無所獲,只好祭祀一番怏怏而回了。
兩個字的鬼故事篇2:螺娘
山東兗州府里有個仆役名叫郎豹,此人濟(jì)南人氏,生得魁梧高大,生性風(fēng)流倜儻,平日嗜酒如命,但是對主人卻很忠誠。他家除了年已六十的老母外,還有一個妹妹叫作春小,因?yàn)槠饺崭泄珓?wù)繁忙雜事眾多,以致于郎豹到了二十五歲還沒有娶妻,一直是孤身一人。
有一年他因?yàn)楣买T馬經(jīng)過臨清縣,此時正值盛夏之際,烈日當(dāng)頭赤炎千里。郎豹忙于趕路,在毒辣的陽光下暴曬了一天,正是饑渴交加疲憊不堪,此時偏偏又望梅無林索茶無肆,正在口渴難忍焦躁不安之際,忽然看見前面路左白楊樹下有茅舍數(shù)間,原來正是一個小小的村落。其中一戶人家門口有位年方二八的少女,身姿婀娜容貌清秀脫俗,正側(cè)身坐在松茅棚下賣著新鮮的水果。郎豹跳下馬來走近一看,只見地下的竹筐中有五個鮮桃,個個都比碗口大,色澤紅艷芬香撲鼻。于是他便問少女道:“這是肥城的品種嗎?怎么如此碩大?”女子微笑著說:“這是我的兄長從西域雪山帶回來的品種,名叫滌煩香,專能生津止渴,即使陸羽吃了,也會忘了御用春茶的味道。”郎豹聽罷便向少女詢問賣什么價格,女子回答說一個桃子要賣青蚨白文,郎豹摸遍腰纏,也不夠此數(shù),要想解下包裹用紙鈔換,卻又嫌麻煩,于是他非常懊惱的說道:“罷了罷了,我身上散碎之錢不夠。”
女子眼見如此,抿嘴一笑對他說道:“您即使無錢也沒關(guān)系,不就是一個桃子嗎,我送給您就是了。”說完便取來并州小刀幫他削掉桃皮。只見削皮后的桃子玉膚沃雪,瓊液流漿,郎豹入口果然甘美異常,一個桃子瞬間下肚還有點(diǎn)意猶未足。女子芳心揣度,略一思索就把剩下的四個桃子一并送給了他,并對他嫣然一笑道:“前面五十里的地方才有旅店,這樣您在路上也可以解渴了。”郎豹聞聽此言心中很是感動,就問女子名氏,女子說道:“我姓吉,名叫螺娘。”郎豹又問:“家中還有什么人嗎?”女子答曰一個老母,還有一個哥哥遠(yuǎn)走他方,其他就沒什么人了。 郎豹當(dāng)即躬身做了一個揖道謝,然后翻身騎馬上路了。
到了目的地,郎豹辦完公事,專門去小商鋪買了水粉頭釵等女孩喜歡的物事,然后原路返回。到了村落,經(jīng)人打聽找到螺娘家,一進(jìn)門便看見她正在為自己的母親捶背。老母一見郎豹就笑著對螺娘說:“上次吃桃子的客人來了.”郎豹見狀連忙上前鞠躬問好,老母親也和藹可親的回禮,接著讓螺娘奉茶迎客。寒暄兩句之后郎豹便從懷中拿出水粉等小禮物送給母女兩,老母笑笑說:“幾個桃子,哪能值這么貴重的東西呢,但是你這么遠(yuǎn)帶來,如果不收下,又怕愧對你的心意,那就先收下了,改天再回報(bào)你的深情厚誼吧。” 過了一會,螺娘出來奉茶,只見她穿著桃紅衫子,朱履翠裙亭亭玉立,比起郎豹那天剛見到的時候更顯嬌艷動人。郎豹眼見如此心中不由浮起愛憐之意,面上忍不住眉目傳情,螺娘見狀也不時低頭偷笑,郎豹更加意亂神迷戀戀不舍,好在此時老母留他共進(jìn)午餐,郎豹心中不由竊喜,假意推辭幾句就答應(yīng)了。
席間他乘機(jī)問老母道:“老人家年齡已大,兒子又在外地,幸好還有一個女兒相陪,不知有婿家嗎?”老母道:“多有因八字不合而錯過的。”郎豹一聽心中暗喜,吃完飯告辭出來,馬上找到當(dāng)?shù)氐睦镎?,給了他一點(diǎn)錢財(cái),讓他去吉家說媒。因?yàn)槔镎?jīng)常看見郎豹往來出差,所以知道他的大概情況,加之貪慕這點(diǎn)錢財(cái),于是就去吉家說媒。結(jié)果一說就成了,于是就擇日成婚,入贅吉家,婚后夫妻非常和諧美滿。
過了一段時間,忽然有一封書信寄到,拆開一看原來是兄長大郎寫的,信中說他已經(jīng)在陜西娶了個妻子,不日就將攜妻返回。老母看完信后不由雙眉皺起躊躇道:“我家只有兩間房子,大郎回來后沒地方安置新人,這可如何是好。”郎豹本來正在考慮帶著妻子回濟(jì)南,此時一聽覺得這剛好是天賜良機(jī),于是便對老母說道:“我也有母親和妹妹在家里,我愿帶著螺娘回家,不知您愿不愿意?”老母聽后慨然說道:“既是這樣,住回最好,這里畢竟不是久居之地啊。”于是便讓他們夫妻倆整理行裝,準(zhǔn)備回家。辭別的時候螺娘悲傷萬分哭泣不已,拉著母親的衣襟不忍松手,老母親也淚水漣漣,臨上車前對螺娘說:“小妮子不要悲苦,生了女兒總是要嫁人的,難道還能在我身邊依偎一輩子嗎?以后要好好孝敬婆婆和小姑子,過好自己的日子,我們還是能見面的。”說畢便和他們執(zhí)手道別,目送他們遠(yuǎn)去。
待郎豹夫妻倆回到家中,他的老母和妹妹看見螺娘都很喜歡,而且螺娘性格溫柔,針線刺繡無所不能,深得老母親的喜愛,小姑春小也經(jīng)常和嫂子嬉戲,讓螺娘教她各種刺繡的花式,連周圍的鄰居都很羨慕他們一家。 過了一年,郎豹的母親得病去世了,螺娘和春小都很悲痛,郎豹也依制回家守孝,待殯葬后才又去府中當(dāng)差。一日他又要去出差,經(jīng)過臨清的時候,準(zhǔn)備去看看螺娘的母親,順便再見見自己的大舅子。可是到了官道旁邊卻發(fā)現(xiàn)白楊樹雖然還在,但是整個村落卻無影無蹤,只有一片曠野滿面風(fēng)沙。
他心中大為驚訝,便去尋找以前做媒的里長,可是找來找去居然找不到,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郎豹心里非常疑惑,回家之后便問螺娘,螺娘閃爍其詞的說道:“想必是都遷徙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郎豹見狀心中更加疑惑,于是便有些懷疑螺娘來歷不明,恐怕不是什么善類。自此以后他便多了個心眼,平時也對螺娘嚴(yán)加管教,出入都要細(xì)細(xì)詢問,生怕螺娘有什么異常,螺娘對此也不以為意,還如同以前一樣落落大方,并無半分異樣??墒抢杀吘惯€是放心不下,于是私下多次盤問春小嫂嫂可有異常的地方,每次春小都說沒有,和外人連一句話也不說。
朗家西鄰住著一個姓杭的秀才,他每天早上去私塾上學(xué)的時候,必然要經(jīng)朗家門口。這天杭秀才又翩然而過,恰好遇見幾個熟悉的朋友和他惡作劇,趁他不注意在他衣服后面粘了一個紙做的烏龜,螺娘正好在門口看見,不禁抿唇而笑。適逢郎豹出門,剛好看見此幕,一時不由怒發(fā)沖冠,認(rèn)為兩人有私情,于是抓住螺娘的頭發(fā)讓她跪在地上,用鞭子不停的抽打她,逼迫她承認(rèn)和杭秀才有奸情。螺娘哭著賭咒發(fā)誓以證清白,春小也在旁邊幫嫂子解釋,郎豹這才住手,但是依然暴跳如雷的說道:“我們終不會是好姻緣,你如果有相好的,盡管去就是了,我可不想戴綠頭巾。”螺娘低頭哭泣道:“女子應(yīng)從一而終,我即使丑陋,但是也沒有什么失德的地方,你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呢。”郎豹聽后也不為所動,心里依舊是怒不可忍。
過了幾天有一個朋友請他喝酒,一直喝到下午才醉醺醺的向家中走去。途中忽然遇見了一個樵夫擔(dān)了一但的木柴從對面走來,待走到近前一看,擔(dān)頭居然掛著兩三顆鮮紅的桃子。樵夫一見郎豹步履踉蹌滿面通紅,便笑著對他道:“我看您現(xiàn)在是酩酊大醉了,想不想吃桃子啊?”郎豹聞聽此言便停下腳步,用眼睛瞟著桃子,只見這桃大如雞卵,色澤淺碧,還帶著一些紅斑,不像尋常的種類,于是便問道:“這桃有名字嗎?”樵夫回道:“此桃名曰解酲果,但凡有酒醉之人,只需吃一個便能豁然而醒,其功效不亞于平泉的醒酒石。”郎豹大喜,便問這桃子價值若干,樵夫笑道:“您先嘗一個,若是如我所說的話再論價值也不遲。”說畢便拿起一個桃子交給郎豹,郎豹接過桃子吃下去,頓覺一陣甘洌直沁心脾,頭腦也瞬間清醒了許多,當(dāng)下口中便大聲贊嘆起來。樵夫道:“這是我家自己種的桃子,何必談什么金錢。您既然這么喜歡,我送您一個就是了。”說畢便取下一枚桃子交給了他。郎豹正欲道謝,樵夫卻已經(jīng)挑著擔(dān)子遠(yuǎn)去了。
郎豹如獲至寶一般將桃子放入懷中,心中尋思著若是以此為種種在庭中,待將來長成之后定然能獲暴利,于是一回家中就交給螺娘讓她放在瓷碗中。可是等他第二天早晨起來一看,瓷碗雖然還在,里面的桃子卻不翼而飛了,他急忙問螺娘和春小,兩人都道不知,又在家中細(xì)細(xì)找尋幾遍,終究還是沒能找到。他心中又急又惱,便想出門看看。沒想到經(jīng)過杭秀才門口之時,卻看見桃子正在杭秀才家的書案上。他心中大奇,便去問秀才這桃子是哪來的。杭秀才道:“昨日下學(xué)回來的時候碰見一個樵夫,我花了一百文才將這個桃子買下,據(jù)說能夠解醉。我愛其色澤嬌艷所以一直還沒有嘗它的味道,莫非你也想嘗嘗?”郎豹聽后臉色大變,心中認(rèn)定是螺娘偷偷將桃子給了杭秀才,于是匆匆趕回家中,一見螺娘二話不說便拿起棍子劈頭蓋臉的打?qū)⑵饋?。螺娘一邊哭泣著一邊問道自己有什么罪過,郎豹咬牙切齒道:“你這賤人還要說清白嗎?杭秀才的桃子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螺娘聽的一頭霧水,急切間無以自明,只能低頭哭泣而已,打了片刻,郎豹丟了棍棒兀自憤憤不已,拉開房門就出去了。
到下午的時候,春小因?yàn)橛X得嫂子受了冤枉,于是便偷偷出去在集市買了點(diǎn)酒食,和螺娘在家中喝酒解悶。螺娘本不喝酒,因?yàn)槭芰宋闹杏魫?,再加上小姑子勸慰之情真切,于是勉?qiáng)喝了幾杯,結(jié)果不勝酒力,頓覺頭暈身軟,倒頭就在床榻上睡熟了。春小見螺娘睡了,也麻利的收拾好碗筷出去了。等她忙完再進(jìn)房中,一看床上不見螺娘,只有一只粉色的狐貍睡在床上。春小見狀驚駭無比,這才知道嫂子的本相。但是因?yàn)槠饺蘸吐菽锔星楹芎?,她心中也不甚害怕,還拉開被子給螺娘蓋上,坐在床邊等著她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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