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鬼故事小說
“鬼”作為一種信仰對象,在我國傳統(tǒng)文化特別是民間俗信中始終占據(jù)重要位置,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現(xiàn)代鬼故事小說。
現(xiàn)代鬼故事小說1:黑貓之瞳
“你聽說過嗎?黑貓的瞳孔中能映射出另一個世界的倒影?”
“是嗎?你見過?”
“見過的人好像都不在這個世界了。”
“呵呵,你又知道了?”
李婕略有無奈又不以為然的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史小雨,哎,這家伙明明一起長大的,怎么就不知道她從哪里聽來這么多奇奇怪怪的傳說。
史小雨也很無奈,李婕怎么就不懂呢,偏偏李婕家也養(yǎng)著一只黑貓,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事先提醒下她好。
“不說黑貓了,最近你有沒有覺得晚上特別冷,再過三天快七月半了,晚上還是少出門的好,要不你干脆來我家睡吧。”
“知道了,知道了,每天晚上下自習以后就直接回家,別出門是吧,好的,好的。”
李婕從多年的相處經(jīng)驗里面已經(jīng)總結(jié)出一套規(guī)律,但凡史小雨說的就隨口應下,誰也別想說服誰不然又得白白浪費一番唇舌。而且現(xiàn)在是自習時間,說太多被老師看到就慘了。
第一夜自習課下以后,李婕和史小雨告別后就徑直回家了。
她家住的是街邊一樓,不僅不偏僻而且還很近,家門口總有各種車輛在街上行駛,還有很多同學會路過她家。
不說自己膽大,這就是膽小的遇到什么也總能第一時間跑回家吧,李婕回到家后很無語的想道。
“喵,喵!”小黑貓看到主人回來,馬上開始在她腳邊蹭蹭。
李婕也開心的把它一把抱起來:“還是你乖!”
但是她卻沒有看到小黑貓在看向窗外的時候,眼里倒影著的車輛無端出現(xiàn)了紅黑色,形狀各種扭曲。
第二夜麻煩的自習課,終于結(jié)束了,李婕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已經(jīng)有人開始燒紙錢,而且人臉上的神色都是嚴肅的,還伴有一陣陰風掛過,寒氣逼骨??v然李婕膽大,也覺得氣氛有點森肅,讓她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到了家中小黑貓依舊歡脫的跑上前來,開始蹭蹭。
“來,抱抱!”
小黑貓顯得有點迫不急的跳上主人身上,卻不同往日的蹭,只是將主人當做瞭望臺一般開始盯著窗外。昨天倒印在小黑貓眼里的紅黑色扭曲車輛,今天透過小黑貓的眼睛已經(jīng)靜止在李婕家門口,好像有些暗紅色的影子開始從車上下來朝著李婕家走來。
李婕這晚睡的很早,半夜好像聽到了自家門和窗戶發(fā)出了什么聲音,卻又困的不行,起不來,手腳都動不了。
李婕繼續(xù)掙扎著,手腳被束縛的感覺卻更加明顯了,怎么辦!
“爸爸媽媽救我!”她突然喊了出來,身體在獲得控制權(quán)的同時猛然坐起。
夢魘嗎?睡夢中手腕和腳上的鉗制感卻又那么明顯。
第三夜……
“今天就是七月半了!好害怕啊,今天我不管誰敲門都不會開門的。”史小雨又繼續(xù)對著李婕嘮叨。
“瞧你這膽小的樣子,又沒有做什么虧心事,害怕啥呢?”李婕雖然昨晚心有余悸,但是還是一如既往的堅持無神論。
史小雨好像突然被問住了,為避免尷尬換了個問題:“對了,伯父和伯母還沒有回來嗎?”
“他們兩個啊,好像還在外地建什么立交橋呢,都不管我,哎!”李婕談起父母也很是無奈,但是昨晚那種無助的感覺又讓自己特別希望父母能回來。
“記得晚上別開門,誰叫也別開啊!你真的不考慮晚上來我家住嗎?”史小雨一臉正色的拉著李婕問。
“不來了,我爸媽好像最近要回來,我要在家等。你就別一個勁的嚇我了!”李婕看著這個神叨叨的同學正色道。
史小雨動了動嘴,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下了晚自習,雖然回家只有十多分鐘的路程,但是街邊都是燒紙的人,大家都不茍言笑的在燒紙,時不時還能看到有人落淚,李婕的心理覺得有點壓抑。臨近家門口的地方還能看到路邊有別人供奉的食物,路燈雖然依舊明亮,但是李婕卻無端的覺得四周比往日黑,好像那層黑只是一塊黑布將看不到的東西都遮擋住了,她急忙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等到了門口,開鎖的手顫抖的不成樣子,在開鎖的過程中,她注意到門上有一些奇怪的印子,像是被什么東西刮過而且有點暗紅色??赡苁切」坊蛘呤瞧渌裁磩游镒サ陌?李婕也不想深究,等爸媽回來再說吧。
終于回到家中了,小黑貓今夜好像有點興奮,直接一路順著李婕的衣褲爬上去,迫不及待的順著窗口向外看,透過它的眼睛可以看到,外面暗紅色車子和影子已經(jīng)全部聚集在門口了,一個個身影占據(jù)了整個窗口,印得小黑貓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血紅色,甚至有手指已經(jīng)在窗子上留下血紅色的劃痕。但是這一切都是李婕不知道的,她只當小黑貓是被外面的動靜嚇壞了。
半夜,李婕被敲門聲驚醒,就這樣沒來由的覺得那是父母回來了,在叫她開門。
她迷迷糊糊的起床,開了門,然后一陣冷風吹過她徹底清醒了,小黑貓順著開著的門逃一般的跑向了樹林中,她叫道:“小黑回來,快回來!”
小黑貓聞言回了一下頭,黑暗中,李婕只看到小黑貓的兩只眼睛忽閃閃的放出紅光。
“啊……!”李婕嚇得大叫起來,恍惚間也看到周圍街邊蹲了很多人,好像在吃著什么。
她不敢想也不敢猜了,史小雨的聲音開始浮現(xiàn)在她腦海中:“不要出門!!”
“沒錯,我要趕緊回去!”李婕雖然全身都已經(jīng)在顫抖了,腳軟的連站著都費勁,但是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回去。
她艱難的朝著家門跑去,卻不管怎么跑,近在眼前的家門卻怎么跑都跑不到。
“李婕!”
她好像又聽到了父母在叫她的聲音,聞言回頭,卻看到周圍的人都站起來,好像萬圣節(jié)的裝扮一樣,身上都是暗紅色,一些人肢體不全,一些人肚子里好像掉了什么出來,一直拖著滿地都是。
“救命!救命!”
是夢吧?喊出來就好了,喊出來就醒了,沒事了!
可惜,事與愿違,她的處境沒有任何改善,圍著她的人卻越來越多。
第四天清晨,史小雨看著自己的手機新聞,某市立交橋坍塌導致上百人喪生事件,已經(jīng)查明是由于橋梁設計師貪污,減小了承重支柱的面積導致的。
而下面的本地新聞有一小篇幅的報道:“昨晚本市A街區(qū)XX號發(fā)生一起惡性殺人事件,場面血腥,現(xiàn)在警方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請廣大市民知情者積極提供線索。”
她胃里一陣翻滾,眼里淚水不住的大滴大滴落下,一再勸了,最后還是這樣,畢竟是上百人的怨恨,史小雨嘆息著想。
現(xiàn)代鬼故事小說2:奪命的手機鈴聲
蘇婉出院的那天,外面下著瓢潑大雨。
丈夫徐輝來醫(yī)院接她。他辦完出院手續(xù),在鐵柵門外面簽好字,那一面鐵柵門才緩緩打開。蘇婉三步并作兩步,撲到丈夫懷里,回過頭,看著那鐵柵門在身后重重關上。
遠遠地,傳來幾個病友歇斯底里的叫喊聲。
丈夫溫柔地挽起她的手,帶她離開了大門口。大門上“云港市精神病院住院部”的牌子在雨中幽幽地閃著光。
蘇婉是因為嚴重的幻聽癥被送進這里來的。
結(jié)婚一年后,她總會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剛開始,她拿出手機,看到并沒有短信或電話,只是苦笑一下或是皺皺眉頭,但是次數(shù)多了,未免讓她感到煩惱。在工作時,在上洗手間時,甚至在跟丈夫親熱時,那莫須有的手機鈴聲一下子就狂奏起來,清清楚楚,惟妙惟肖,如果不理會,它就會越來越吵,讓蘇婉心煩意亂。她只能放下手里的事,去查看手機。
很多次之后,徐輝忍不住責備她“緊張過度”。
蘇婉很惶恐。
徐輝告訴她,遇到這種情況要克制。手機響就響嘛,能有多急的事兒?別去理它,先把手頭的事情做完再去看就行了。
蘇婉很聽丈夫的話,她果然試著去克制了。結(jié)果有一次她在作圖時,手機鈴聲又轟轟烈烈地響了起來。蘇婉努力地不去理會,直等到半個小時作完圖之后才去看,卻發(fā)現(xiàn)這次是真的有四五個未接電話——婆婆在他們家樓下,買了一大堆的菜,要她下去接。
她終于把大包小包的婆婆接到家里,婆婆數(shù)落了她半天,說:“我就是怕打擾阿輝上班,想著你在家沒事才找你,你居然就不接電話!”
蘇婉默然。
她是個自由漫畫家,每天在家畫畫,并不是在家閑著,沒有工作。事實上,她和徐輝住的這座房子還是她出錢買下來的。房子是復式的,占了這座公寓的四層和五層。按照她的設計,裝飾得很有風情。下面一層是客廳、書房,上面一層是臥室。臥室外面,是一個種滿花草的露臺。她買房的時候,這一帶的房價還算中等,誰知這幾年通了地鐵,這里的房價接連翻了四五倍,她現(xiàn)在的房子再出手賣掉的話,已經(jīng)值四五百萬了。
但婆婆卻固執(zhí)地認為,只要她在家,就是沒工作,就是很清閑。婆婆話里話外流露出對蘇婉的輕視,也常挑出些錯兒來數(shù)落蘇婉。蘇婉怕徐輝為難,一直隱忍著。
從那之后,蘇婉不敢再忽視手機鈴聲。出門,在家,她都把手機放在手邊。即使是洗澡,也要把手機安置在能看到的地方。
后來,她在夜里就常常失眠,翻來覆去,總是擺脫不掉耳邊響起的、一遍又一遍的手機鈴聲。她只好把手機拿在手里,預備著隨時確認有沒有電話和信息進來。
在跟徐輝結(jié)婚前,有過一段類似的情況。
那時,蘇婉的媽媽激烈反對他倆的婚事。徐輝是個彈吉他、搞搖滾的小青年,媽媽對他一百個不放心。她警告蘇婉:“傻閨女,你現(xiàn)在陪著那個窮小子吃苦受累,以后他發(fā)達了,也未必能跟你同甘共苦!到時候你不要跑回家里哭!”
蘇婉對媽媽的警告不屑一顧。她愛徐輝高大英俊的外表,也愛他出眾的才華。她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自己選擇的愛人能夠永遠和她相依相伴。為了反抗媽媽的“軟禁”,她把手機調(diào)成震動模式,隨身攜帶,睡覺時都攥在手里,生怕錯過來自徐輝的任何一條信息。
媽媽拗不過她,最后只得同意讓他們結(jié)婚。
結(jié)婚后,他們的生活比戀愛時平淡了許多,但物質(zhì)條件卻是大大改善了。徐輝的樂隊與一家唱片公司簽約,待遇頗為優(yōu)渥。他開始忙碌,漸漸地,很少回家了。
蘇婉依然很信任他。她信任徐輝,就像信任自己挑選良人的眼光,信任自己多年的付出。即使在無意中看到女歌迷給徐輝發(fā)來的曖昧短信,她仍然對他,對他們的婚姻和愛情深信不疑。
但是她的幻聽癥越來越嚴重了。手機鈴聲不分白天黑夜,一陣陣此起彼伏地在她耳邊響起。她躲不開逃不掉,整夜整夜地在黑暗中睜著眼睛。
最為可怕的是,她被失眠折磨得頭痛難忍,竟至于開始出現(xiàn)幻覺。有時候丈夫跟公司請假,在家照顧她,她卻常常驚恐地發(fā)現(xiàn),丈夫的后背上,竟附著一張蒼白的女人的臉!
那張女人的臉并不是一片死寂的,而是也像人類的臉一樣,能做出憂傷、嬉笑、驚懼、憤怒的表情。丈夫看著她時,那張女人的臉也在盯著她看,有時似嘲弄,有時似同情。
蘇婉不敢對別人說。因為她殘存的一點理智告訴她,這都是她自己的幻覺。
鐘點工姚姐每天下午三點來打掃衛(wèi)生。在蘇婉剛剛出現(xiàn)幻覺時,驚懼交加。等她冷靜下來,為了驗證自己眼中的是幻覺而不是真實,她就特意引著姚姐到丈夫面前說話。
“今天可真熱啊!”姚姐對他們抱怨著,“路上有一輛小車壞掉了,堵著路,公車過不來,只得下來走到這邊。”
“辛苦你了。你女兒現(xiàn)在該放暑假了吧?”徐輝笑著問她。他背后的那張蒼白的女人臉雙目微闔,面無表情,像是在休息。
“是呀,她們大一學生,暑假時間很長的。我女兒說了,假期要去孤兒院做義工。嘖嘖,怎么想的,家里老媽子這么辛苦也不說幫幫忙,倒跑去給人家做義工。”姚姐半喜半嗔地說著,絲毫沒理會徐輝身上那張鬼魅的臉。他倆很自然地聊著天。
蘇婉像是松了口氣,看看近在咫尺的那張清清楚楚的女人的臉,心里又似有隱隱的失望。
真的是幻覺。但是……為什么這么逼真?
“……她能有什么出息?大學生也有可能找不到好工作嘛!我就希望她以后能跟太太似的,會掙錢,買得起這么大這么好的房子,找個好男人結(jié)婚,我就知足了。”
姚姐的話題忽然轉(zhuǎn)移到她身上,蘇婉一怔,看向他們。姚姐和徐輝都停住了話頭,微笑地看著她。兩張人臉,一張鬼臉,都沖她微微地笑著,點著頭。
蘇婉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徐輝擔心地過來扶住她,讓她坐到露臺的躺椅上,又給她端來一杯果汁,說:“喝點兒,定定神——你看你出的這一頭汗。”
他心疼地湊過來,伸手幫蘇婉擦汗。那張女鬼的臉繞過他的脖子,直伸到蘇婉面前,沖她媚笑著,紅紅的長舌頭搖搖擺擺地從她嘴里吐出來,似是要舔進那杯果汁……
蘇婉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手機鈴聲一陣賽過一陣,催促似的,越來越大聲,把蘇婉吵醒了。
這時天已經(jīng)黑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臥室的大床上。她迫切地爬起來,想要找到手機。但手機不在身邊。
她坐起來,下了床,四下里找。
沒有手機的影子。去樓下,客廳里也沒有。手機鈴聲越來越吵,震耳欲聾。她抱住頭,快步走向書房。
書房里有人在說話。
聽聲音,是徐輝,他好像在接電話。
蘇婉在門口站住,她不想進去打擾他。但腦中的手機鈴聲翻江倒海一般響著,徐輝講電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夾在這鈴聲中間,直傳到她腦子里,“……曼曼,你不要逼我嘛,我也一直在想辦法……那是五百多萬啊!想想看……你怎么能說我沒有行動呢?我向你保證,最多不會超過兩星期,就能……”
手機鈴聲像飛機要起飛前的轟鳴,吵得蘇婉頭痛惡心。她一刻也忍耐不了了。
不行了,要趕快拿到手機!蘇婉控制不住地推開書房的門。
丈夫見她進來,忙停了話頭,把手機藏到背后。他沖蘇婉笑著,但他腦后的那個女鬼猙獰的臉正齜著牙,沖撞著,掙扎著,像是要從徐輝身上掙脫出來,又像是想要一口咬掉他的半個腦袋……
狂風暴雨般的手機鈴聲在蘇婉耳邊響著,她只看到徐輝長大了嘴巴在喊些什么,但她什么都聽不見。她只想把他從女鬼的魔爪下救出來,她隨手抓起一個花瓶,拼命地砸向丈夫的后腦勺……
之后的事情她不記得了。再次醒來之后,蘇婉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精神病院里了。
蘇婉看看正在開車的丈夫,丈夫也看向她。兩人的目光相接,都會心地微笑了。
真是瘋了,怎么會有那樣的幻覺呢?
蘇婉甜蜜地搖搖頭。
她只在醫(yī)院里住了一個半月而已。
奇怪的是,她住院之后,什么狂躁的手機鈴聲,什么女鬼的臉,統(tǒng)統(tǒng)消失不見了。她變得耳清目明,什么奇怪的想法都離她而去了。
徐輝跟醫(yī)生繪聲繪色地講妻子犯起病來有多可怕,那個一臉嚴肅的中年男醫(yī)生給蘇婉做了細致的檢查,又給她吃藥、注射,給她催眠,談話……各種療法都試過,蘇婉也積極配合,但就是不知道發(fā)病原因,以及她發(fā)病時,到底是什么可怕的情形。
在徐輝的強烈要求下,蘇婉在醫(yī)院里住了一個半月。到后來,中年醫(yī)生忍無可忍,說:“你妻子一切正常,根本沒有精神病!”
徐輝只得把蘇婉接回家去。
家里一切都還是老樣子。桃紅的沙發(fā)套,蕾絲的白紗簾,深棕花紋的地毯。蘇婉回到家,只覺得心神寧靜。
她給徐輝做了晚餐,又去露臺上看了看她栽種的那些植物。這些天一直下大雨,那些植物倒是不怕雨淋,只是地上被雨澆得濕滑濕滑的了。蘇婉小心翼翼地走回臥室,生怕滑倒了跌下樓去。
晚上,夫妻二人小別勝新婚,自是一番親熱,相擁著睡去。
半夜里,一陣悠揚的手機鈴聲又喚醒了蘇婉。
她慢慢地從床上坐起來,走到梳妝臺前,拿起了手機。
真的有電話。來電顯示為……她住宅的座機。
蘇婉悄悄地走下樓去,來到客廳。
客廳里一片黑暗,無聲無息。
蘇婉看看手里還在響著的手機,按下了“拒接”鍵。
很快的,客廳里響起了座機開了免提的聲音,甚至傳來古板而清晰的撥號聲,“嘟嘟——嘀嘀——嘀……”
再然后,蘇婉的手機又響了。
蘇婉在寂靜空蕩的客廳里,靜靜地站了一會兒。
“婉婉,你在干嘛呢?”
樓梯上傳來丈夫徐輝關切的聲音。蘇婉回過頭。
他的臉在黑暗里若隱若現(xiàn)。
蘇婉忽然笑了,說:“沒什么。你別在這里站著呀,快回屋去,這里冷。”
她親昵地挽住丈夫往樓上走,頭一側(cè),聞到他后頸傳來的攝人心魄的香味。
是那個女鬼的氣味。
徐輝猶自狐疑,“婉婉,你是不是又聽到了什么?是你聽到手機又響了嗎?”
一個半月以來的住院生活片段忽地涌上了蘇婉的腦海:苦澀的白藥片,病人們的叫嚷廝打,劣質(zhì)的飲食,骯臟的白色被單……中年醫(yī)生每晚的渴求的撫摸,還有他帶著熱氣的話語:
“……有病的是你老公吧?只要你想辦法把他送進來,我就有辦法,讓他永遠出不去……”
不,不,蘇婉對自己搖著頭。我不愿意讓他過那樣的生活……
他們已經(jīng)走進了臥室,蘇婉穿過臥室,走到了濕潤的露臺上。
雨已經(jīng)停了。徐輝也跟著過去,深呼吸,感受帶著青草氣息的空氣。
蘇婉看著他的后頸,那個女鬼的臉,沖她微笑著,鼓勵地微笑著。耳畔不斷傳來悠揚悅耳的手機鈴聲,好像永遠都不會停止。
蘇婉突然伸手,猛地把徐輝推下了露臺。
一聲鈍響——
手機鈴聲戛然而止。
現(xiàn)代鬼故事小說3:駐顏
早晨,我對著鏡子,看著臉上出現(xiàn)的第一道皺紋呆了半天。
呵,開始老了嗎?畢竟三十多歲了,要是不會衰老該有多好啊!可是,這可能嗎?看來是工作的太多了,不行,我要去美容院好好的整理一番。
現(xiàn)在!上班去,在那里我便是女王,哎,粉底又要多上一層了,只有這樣才能蓋住那一處微微皺在一起的皮膚,聽朋友說最近新開了一家美容院,技術還不錯,名字也很有意思叫——‘駐顏’。
“早上好!”我微笑著跟我的下屬們打著招呼。
“主任好!”她們同樣熱情的回應著我。
每天上班下班的,果然老的很快,坐在電腦旁手里捏著‘駐顏’的傳單,嗯!決定是,不能再這么老下去,衰老,那是每個女人的噩夢!
“喂,莉莉嗎?明天周末我們?nèi)プ雒廊莅?”我call下閨蜜莉莉,她和我一樣,早為那幾根該死的皺紋愁了許久。
“好的,就去‘駐顏’吧,我去過一次效果挺不錯的。”
哎!莉莉的言語中透露著她經(jīng)常去美容院的事實,嘖嘖,看來我也要像一回女人了。
黑色帶金德墻面,四周是黑晶的大理石鋪成的臺橋,二個血紅色的大字‘駐顏’,不得不說光是這店面就足夠吸引人的了。瞧,門前還站著兩位秀色可餐的佳人。
“歡迎光臨!”音色甜美撩人,聲線婉轉(zhuǎn)低回,魅力十足。
推開門走了進去,不,應該是被牽著進去的,里面沒有光亮,像是走進了一個漆黑的籠子。
我不解的問道:“為什么不開燈呢?”
還未待兩位佳人開啟朱唇,莉莉便搶著說道:“哎呀!我第一次來時也是這么問的,她們說這是美容的必要,美容時光線會刺激到皮膚,便不能使得乳液更好的滲透進皮膚里了。”
我?guī)е⑽⒌牟唤?,照這么說是不是我們在家里也不能開燈?那么太陽光呢?會不會對皮膚的傷害更大啊?我任由她們牽著進去……
坐在椅子上,有一個平穩(wěn)的女聲傳過來:“歡迎來到駐顏,這是配合美容所需的飲料,沒有副作用的。”
我猶豫了一下,但是看見莉莉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我便端起了杯子,聞了一下,好像帶點絲絲薰衣草的味道,又夾雜了一絲血腥味,隨即又不見了,喝下去后我被扶到躺椅上睡著了,莉莉好像在我旁邊吧?好像是的,應該是的……
有一雙纖細卻很冰涼的手指輕輕的觸摸著我的太陽穴,輕輕的揉著,漸漸的我的睡意一陣陣的襲來,隱隱約約中感覺有冰冰涼涼的液體被涂抹在我的臉上,輕輕的拍打,柔柔的按摩,臉上的氣味也和藥水的一樣恍惚間也有一絲血腥味,卻不讓人作嘔。
有一名清亮的女生輕呼了一聲:“小心!”
后面的事我就沒有意識了,等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感覺身體很輕松,很舒適,摸摸臉蛋那是少女獨有的水嫩質(zhì)感,滑滑的,這種感覺早已多年沒有感受到了,甚至有種感動的錯覺,對,不是錯覺,就是感動。
依舊是那兩位佳人拉著我們送到了門口,甜甜的笑容印刻著天真與無邪:“歡迎下次再來!”
我和莉莉點點頭笑著走了出去。
回到家發(fā)現(xiàn)中老公早就回來了,他盯著我看了許久驚訝道:“咦?老婆,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變漂亮了啊?”
我望著他滿臉喜悅的臉,輕輕說了一句:“是嗎?下午去做美容了,效果還不錯。”
接著換鞋進房,看著鏡子里的女人,摸摸臉蛋,好像真的有效果呢!好神奇的美容院,好神奇的駐顏術。
這是什么駐顏術呢?如果我知道該多好啊,這樣我就可以隨時在家里做了。
上班,打卡,人事部的小職員看到我驚嘆道:“嵐姐,你的皮膚保養(yǎng)的皮膚保養(yǎng)的好好哦,真羨慕,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教教我們啊!”
我心里樂滋滋的,年輕就是好啊!
看著她們又使羨慕又使嫉妒的目光我很是滿足,至少到這一刻我的虛榮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哪個女人不喜歡被別人夸贊呢?
我告訴她這是去“駐顏”的效果,看著她們躍躍欲試的樣子,我含笑走進辦公室,于是整個上午辦公室里的女人都被‘駐顏’吸引了,就連很多男的也側(cè)著耳朵。
我咳了一聲:“上班時間,認真工作!”
頓時辦公室鴉雀無聲。
上網(wǎng)瀏覽新聞,今天的頭條居然是XX公安局接到數(shù)起兒童失蹤的案件,目前已經(jīng)有27名了,我有點想不通,丟了這么多的孩子,公安局居然還沒有破案,干什么吃的?不過這些又和我有什么關系呢?好好工作,早做完早下班,下午還約了莉莉去做美容呢。
“喂,莉莉?你怎么了?”
“嗚嗚嗚……嵐嵐,孩子,我的孩子不見了,嗚嗚……我下午上班吃了一會,到幼兒園時青青就不在了,怎么辦啊,嗚嗚嗚……”
聽完,我的疲憊感突然沒有了,想起幾小時前看的那篇新聞,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心里咯噔了一下,像是觸及到最深處的恐懼,全身的神經(jīng)都緊繃著。
掛了電話立馬打給老公:“喂,老公啊,小格回來了嗎?”
拿著手機的手不知覺的出了一層汗。
“回來了啊,怎么了?”
幸好,幸好,回來了。
“沒事啊,問問而已。”
問了小格的事之后,我又立馬打電話給莉莉讓她趕快去報警,下班之后我急忙去找她。
半小時后,我到了公安局,莉莉上來就跟我說:“第二十八個了。如果青青真的出事了,我也不活了……都怪我,好好的加什么班啊,都怪我,都怪我……”
莉莉在一旁喃喃自語,妝花了,眼腫了,手顫抖著,我摟著她的身體居然也在跟著顫抖,第二十八個,第二十八個……
自然而然下午的美容取消!我打了電話去‘駐顏’告訴他們美容延遲,突然覺得很累,拖著沉重的步伐,送莉莉離開了家,我也決定今晚陪著她,她的狀態(tài)讓我很不安,青青是她的命啊!
接連幾天,我覺得起色很差,鏡子里的我似乎又回到了做美容之前的狀態(tài),甚至比那時的還要差,更多的皺紋。我還是決定去做美容,我不想再變成滿臉皺紋的樣子,絕對不要!
我要年輕,我要美貌,我不要衰老,我要日落月升的交替時光與我無關。
想著便行動,急忙拉開包,掏出手機:“喂,我今天去做美容。”
下班后,我開車到了‘駐顏’。同樣的迎賓小姐,同樣的程序,同樣的飲料,不同的味道。這次好像是青蘋果味道的,整個房間漆黑一片,但是我卻感覺到了紫羅蘭的香氣,很怡人,更醉人。
一雙冰涼的手嫻熟的按捏著我的太陽穴。奇怪,我好像又要睡覺了,究竟是香氣太醉人,還是……算了,好困哦,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又是那種舒服的感覺,幾天的疲憊一掃而空。
嗯,摸摸肌膚,肌理的紋路脈絡梳的如此清楚,這哪里像是三十多歲的女人?佳人牽引著我走出去時,我順便問了下:“你們這護膚品是用什么牌子的啊?我可以買點自己回去做嗎?”
兩位女孩相視一笑,然后甜甜的告訴我:“美女,不好意思啊 ,這是本店的法寶哦,從不外賣的。”
失望的走出店外,心里想著這店也不遠,有空就過來吧,買不到就是算了吧。說不定我自己還弄不好呢?
又要去陪莉莉了,苦命的女人。青青……哎,我可不要變成這樣,突然想起了小格,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無論如何我也要把小格保護好了,當然,當然,皮膚也要要,不能衰老,千萬不能衰老。
“老公,如果我突然變老了,你會離開我嗎?”我摟著老公的脖子,微笑著問他。
他故作深沉的想了一下:“怎么個老法呢?”
“就是一夜之間滿臉的皺紋啊,變成了老太太一樣”我天真的說著。
“哈哈,那就不要嘍,我才不要天天跟一個老太太在一起呢同床共枕呢!”說著他便起身倒水。
我皺眉,不愿意嗎?可是我好愛你呢?也對,不可能一夜之間就衰老的嗎,夜里,我做了一個夢,夢里,‘駐顏’倒閉了,而我,一夜之間變成了滿面雞皮的老人……僅僅在一夜之間。
因為那個夢的緣故,早上起來連班都沒上就直接開車去美容院了,快速的拿包,換鞋,仿佛我遲去一秒鐘就會變老一樣,這次我沒有喝那杯帶有特殊味道的飲料。
更讓人驚奇的是,幫我按摩的那雙手的主人跟我說話了,同樣冰冷的聲音帶著絲絲的暗啞:“林女士,你感覺駐顏怎么樣啊?”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楞了一下才開口道:“很好,就是有一點,屋子里沒有光亮,感覺有點……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種感覺,不過,我還是佩服你們的技術啊,效果真好。”
“呵呵,這算什么啊,這種引子不算是最好的啊,至親的血液方能煉造出完美的容顏……”她幽幽著說道。
或許她以為我睡著了吧,可是我清楚的很,我一字也沒聽漏。
“至親的血液方能煉造出完美的容顏!”
“至親的血液方能煉造出完美的容顏!!”
“至親的血液方能煉造出完美的容顏!!!”
這句話至于融進了我的骨血里,與我成為一體。
漸漸的,我迷上了‘駐顏’,愛上了‘駐顏’愛上了那雙冰涼的手,愛上了冰涼的聲音,我仿佛回到了二十歲時的樣子,不僅僅是臉蛋回去了,連感情也回去了,我找到了初戀的感覺,與那雙冰涼手的主人,終于,她也愛上了我。
連老公也越來越疼我,我到哪里參加聚會焦點永遠是我的臉,我很高興,也很得意,別人問我怎么保養(yǎng)的,我總是輕描淡寫的一笑而過,最多說句只要平時注意睡眠便可以了。
我不要他們比我漂亮,我不能告訴她們‘駐顏’的存在,別人還好,但她們是與我最熟悉的人,以前我總是沒有他們好看,現(xiàn)在,我要越過她們,把她們遠遠的甩在后面。我的皮膚,是她們比不上的,哈哈。好開心哦。
圣誕節(jié),我很怕冷不想出去,在家看電視吧,又是新聞時間,依舊在報道新的兒童失蹤案,好像又丟了幾個孩子吧,我不禁啞然失笑,可笑的警察,可憐的孩子,關燈,睡覺!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樣開車去駐顏,可是為什么會有警察在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大家好,我是都市新聞的記者,最近多起兒童丟失案件至于偵破,兇手就是我身后的這家美容院……”
記者說了什么我已經(jīng)沒聽清了,因為我看到了原來打開的的美容院是這個樣子的:二個吧臺,上面放著我天天喝得飲料,都是血紅色的,三把躺椅,旁邊的柜臺上放著各種皮質(zhì)的東西,然后就是血,全是血,地上是的,浴池里也是的,上面漂浮著許多的花瓣,這就是美容精品?我居然一點也沒感覺惡心,二是激動與興奮,以前和她在一起時無論是怎么樣的激情中她也緊咬牙關不肯告訴我真正的‘駐顏術’……
而我也終于在白天里見到了那雙手的主人,每夜與我水乳交融的女人我居然連她真實的樣子都沒見過,她是一個單薄的女人,一雙細長的鳳眼足以讓別人忽視其他的一切,她一直在注視著我,目光中卻不是愛欲,也不是渴望,仿佛每晚和我交纏的人不是她。
我們終于,終于在眼光下見面了。
她走了之后我感到無端的恐懼,不僅僅是失去她的恐懼,更多的是我的臉,怎么辦?正應了那個夢境,駐顏消失了,是否結(jié)局也與那個夢境一樣,一夜之間,我衰老的不成人樣……不能,不能,不能……
“本市最嚴重的兒童綁架案件已偵破,喪心病狂的美容店,用兒童的鮮血做藥引幫別人做美容,這是人類所不能容忍的殘忍行為……”
看著主持人發(fā)表的演講,我開始仇恨起這個社會,我已經(jīng)一個月沒出去了,因為正如我所擔心的,駐顏被查封了,我的臉……我的臉,終于不再年輕,而使更快速的衰老,駐顏,駐顏……
這時,小格不小心打翻了盤子,正用驚恐的眼光看著我,怕我責怪她,而我看著小格嬌嫩的皮膚,想起了那夜她對我說過的話。
“至親的血液方能煉造出完美的容顏!”
于是我溫柔的笑了,像小格招了招手,看著他快樂奔跑過來的小身影,我這一次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
我叫于卿,今年34歲,我的皮膚很差,工作太忙了,我覺得我應該去做美容了,看著身邊的女人個個流連在各個保養(yǎng)中心里我的心終于動了。
聽說十字街新開了一家美容院,老板是個驚艷的女人,皮膚細膩的能掐出水來,裝店名也別出心裁,好像是叫‘駐顏’吧,好像是的,應該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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