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綱臺上段子出彩,臺下妙語更絕
從2005年底開始,“郭德綱”,這個自稱“非著名相聲演員”的天津人,憑著一口氣能說5個鐘頭相聲的能耐和返場22次的記錄,在北京的小劇場里出了名,聽郭德綱的相聲成為時下京城最時尚的事情之一。人紅了,曝光率也高了,通過各種媒體宣傳,越來越多的觀眾不僅見證了郭德綱臺上的嘴皮子功夫,更領略了其臺下妙語的魅力。
說熱捧:謙虛表態(tài),謹慎回應
郭德綱火了以后,各種褒獎之詞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涌來,有人說他在相聲不景氣的今天拯救了相聲,有人說他是藝術家,也有人說他是大師。面對這些熱捧之詞,他如此表態(tài):
“這么多人夸我是藝術家,中國相聲就靠我了,說我拯救了相聲,我哈哈大笑。這不可能,都是瞎說,我就是一個普通說相聲的,指著我振興相聲不可能,全體相聲演員一起團結努力,才能把它弄好。我們充其量就像手機調成震動檔,‘嗡’地一下給這門藝術一些震動。當然也有人罵我,這也沒事,每個人心態(tài)都不一樣,最主要的一點,我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我愛相聲,我懂相聲,我們就是普通的相聲演員。”
面對過高的吹捧,郭德綱的第一反應是堅決否定——“這不可能,都是瞎說”。接著他旗幟鮮明地表明態(tài)度:拯救相聲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而是需要全體演員的團結努力。然后他用一個很形象的比喻——“像手機調成震動檔”來淡化自己的成名帶來的轟動效應。最后他不忘清醒地給自己定位——“我們就是普通的相聲演員”。他的這番自謙之詞不同于一些名人常用的套話,都是些大實話,環(huán)環(huán)相扣,讓人覺得他謙虛、謹慎而不做作。
憶過去:笑談窘境,拿苦逗樂
郭德綱在成名之前經歷過一段窮困潦倒的日子,那時,他苦心經營的德云社是個賠錢的買賣,經常面臨沒有觀眾的境地。一次,在接受陳魯豫專訪的時候,郭德綱提到了他的這段經歷。
陳魯豫:你們演出最少的時候臺下有幾個人?
郭德綱:只有一個。
陳魯豫:是怎么樣的情況?
郭德綱:2002年的一天,天寒地凍,快開演了,沒觀眾,全體演員站到門口打板子往里喊人。喊了半天還真喊進來一位,學習樹,我估計是外地人,可能天太冷,這哥們兒想進來暖和暖和。到點開演,臺下就這一位。邢文昭先上場說一單口。臺上臺下四目相對。說到一半,那位觀眾手機響了,他特不好意思,對邢先生說:“對不起,我接一電話。”邢先生停在那兒站著,眼巴巴地等著他。他轉臉跟電話里說:“對不起,我聽相聲呢。”接著我上場,上去我就跟他說:“你要好好地聽!上廁所必須打招呼!我們后臺人比你多得多,關上門打起來你跑不了!”
講述這樣尷尬的經歷本來是件挺辛酸的事情,郭德綱卻把它演繹成了一個段子,這個段子里有很多細節(jié),比如“臺上臺下四目相對”、“邢先生停在那兒站著,眼巴巴地等著他”等被說得活靈活現(xiàn)。他像平時在臺上說相聲那樣,很輕松地把一個個包袱給抖了出來,仿佛一個局外人在講別人的故事。在這段“戲說”中,郭德綱笑談窘境,拿苦逗樂,表現(xiàn)了他的樂觀心態(tài)和幽默氣質。
答質疑:有理有據(jù),擲地有聲
人一出名,不僅會有鮮花和掌聲,也會遭遇一些負面的評價。正如郭德綱先前所擔心的,被捧高了之后會成為“箭靶”。
有人說郭德綱的成名是自己炒作的結果,成名就是為了名和利。對此,他這樣回應:
“我們96年把相聲帶到劇場,當時絕不是奔著名和利來的。好幾年,我們演一場賠一場,一個月下來賠好幾千、上萬的都有,如果是爭名逐利的話,賠倆月,我們就不干了。能堅持十多年,就是因為我們愛這行,對這門藝術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感受;更因為它是我們的生命,我們對它懷有深厚的感情。”
郭德綱在這里以自己十多年的奮斗歷程來反駁那些說他是奔著名利而來的人,用鐵的事實證明:一個賠錢都要說相聲的人,根本不可能是為了名利,而是出于對相聲的熱愛,對它有深厚的感情,甚至把它看成自己的生命。郭德綱的一番話,擲地有聲,有理有據(jù)地駁斥了某些人的質疑。
談相聲:深入淺出,句句入理
郭德綱對相聲這門藝術以及如何說好相聲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他在面對媒體的采訪時曾這樣說:
“我一直認為,相聲就是高科技,別的行業(yè)有章可循,京劇、舞蹈、芭蕾,包括武術,只要天賦好,在老師的幫助下都能成功。相聲,我今天剃這么一個頭,穿這么一個褂子,說這句話你就樂了。我明天留一個分頭,說這句話你就不笑了。到節(jié)骨眼兒,多一個字你不樂,少一個字你也不樂;你加了這么一個咳嗽就樂了,你不咳嗽就不樂了;親爹這么說觀眾樂,親兒這么說他就不樂。”
“說相聲就是高科技”,郭德綱一語道破相聲作為一門藝術的難度和高度。然后橫向比較——拿別的行業(yè)跟相聲做對比,接著縱向比較——用說相聲時幾組可能會遇到的情景作比較,突出說明相聲的無章可循和說好相聲的不易。郭德綱的話里沒有難懂的行業(yè)術語,也沒有高談闊論的大道理,但是深入淺出,句句入理,讓人信服。
有人建議他干脆放棄小劇場演出形式,走進大劇場、走進電視。對此,郭德綱卻有自己的認識:
“花盆能種花,臉盆也能種花,飯盒也能種花,但最適合種花的是花盆。”
“我并不排斥其他形式的演出,但小劇場演出是我的根,甭管是廣德樓還是天橋,咱們哥兒幾個還會坐那兒聊,永遠不會改變,因為那是我的根,我是永遠不會放棄的。”
郭德綱在這里用“花盆”比喻小劇場,用“臉盆”、“飯盒”來比喻其他演出場所,還用“根”來說明他對小劇場演出的情有獨鐘,這些比喻既精辟又淺顯。在不否定其他演出場所的前提下,他明確表明了要堅持自己的做法,那就是讓相聲回歸最適合它生長的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