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jīng)國風召南小星的原文及注釋
《國風·召南·小星》是西周現(xiàn)實主義詩集《詩經(jīng)》里的一首。為先秦時代的民歌,體現(xiàn)了當時社會環(huán)境下的役夫之悲。下面學習啦給大家整理了詩經(jīng)國風召南小星相關資料,希望可以幫到大家!
詩經(jīng)國風召南小星的原文、注釋及譯文
原文:
嘒彼小星1,三五在東2。肅肅宵征3,夙夜在公。寔命不同4!嘒彼小星,維參與昴5。肅肅宵征,抱衾與裯6。寔命不猶7!
譯文;
小小星辰光朦朧,三個五個閃天東。天還未亮就出征,從早到晚都為公。彼此命運真不同。小小星辰光幽幽,原來那是參和柳。天還未亮就出征,拋撇香衾與暖裯。命不如人莫怨尤。
注釋:
1.嘒(huì慧):微光閃爍。
2.三五:一說參三星,昴五星,指參昴。一說舉天上星的數(shù)。
3.肅肅:疾行貌。宵:指下文夙夜,天未亮以前。征:行。
4.寔:"實"的異體字。是,此。或謂即"是"。
5.維:是也。參(shēn申):星名,二十八宿之一。昴(mǎo卯):星名,二十八宿之一,即柳星。
6.抱:古"拋"字。衾(音欽):被子。裯(chóu綢):被單。
7.猶:若,如,同。
詩經(jīng)國風召南小星賞析
《毛詩序》云:“《小星》,惠及下也。夫人無妬忌之行,惠及賤妾,進御于君,知其命有貴賤,能盡其心矣。”韓詩說與毛異,《韓詩外傳》卷一引“曾子仕于莒”以說詩,謂“家貧親老,不擇官而仕”,引詩曰:“夙夜在公,實命不同。”《容齋隨筆》以為此詩是“詠使者遠適,夙夜征行,不敢慢君命”之意,用韓說也?!栋滋芬?ldquo;肅肅宵征,夙夜在公”入“奉使類”。姚際恒《詩經(jīng)通論》云:“章俊卿以為‘小臣行役之作’,是也。”并駁毛傳鄭箋,以為詩中情景,于毛傳不類者三,于鄭箋不通者三。魏源《詩古微·召南答問·小星》總結各家,更加詳說。我也認為鄭箋孔疏附會毛傳者非,不如申韓各家之說。
申韓各家中引詩《北山》:“或燕燕居息,或盡瘁事國;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解釋《小星》之“寔命不同”,更合詩義。但謂“抱衾與裯”一句,指行人所攜之“襆被”,或役夫所攜之“行帳”,則似是而實非。他們注意了句中“衾裯”兩字,在“衾裯”兩字上做文章,不知道“抱”即古“拋”字。錢大昕《聲類》:“抱,古拋字?!妒酚?middot;三代世表》:‘抱之山中,山者養(yǎng)之。’《集解》:‘抱音普茅反’。”詳見我的《聲類疏證》(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詩言“抱衾與裯”者,說征人役夫“肅肅宵征”,拋卻室家之樂,夫妻之愛也。唐人李商隱詩云:“為有云屏無限嬌,風城寒盡怕春宵。無端嫁得金龜婿,孤負香衾事早朝”。說李詩是從《詩·雞鳴》“蟲飛薨薨,甘與子同夢”,蛻化而來,可。說李詩從《小星》“抱衾與裯,寔命不猶”發(fā)展而來,亦可。因居者言之,則妻子怨早朝之孤負香衾;因行者言之,則自傷其“拋卻衾裯”也。
詩凡兩章,每章的前兩句主要是寫景,但景中有情;后三句主要是言情,但情中也復敘事,所謂情景交融也。
第一章之前兩句云:“嚖彼小星,三五在東。”姚際恒所謂:“山川原隰之間,仰頭見星,東西歷歷可指,所謂戴星而行也。”
征人奔走,為趕行程,凌晨上道。忽見小星,三五在天,睡眼惺忪,初亦不知其星何名也。言在東者,東字與公、同趁韻,不必定指東方。第二章云:“嚖彼小星,維參與昴。”征人睡夢才醒,故初見晨星,不知何名。繼而察以時日,然后知其為參星與柳星。第一章只言小星,三五在東,不言星名;第二章既說小星,又說乃參乃柳,這就是詩分章次的道理。詩雖寫景,而情亦隱見其中。
詩之每章后三句主要言情者,第一章云:“肅肅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夙夜”舊釋“早夜”,“日未出,夜未盡,曰早夜”。夙夜或早夜都不是兩字平列,面是上字形容下字的偏正結構。征人天不明即行,可見其不暇啟處,忙于王事?!侗鄙健吩娫疲?/p>
或燕燕居息,或盡瘁事國;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或不知叫號,或慘慘劬勞;或棲遲偃仰,或王事鞅掌;……
可見同為“王臣”,同為“職司”,工作并不相等,遭遇并不相同。第二章后三句云:“肅肅宵征,抱衾與裯,寔命不猶。”改第一章的“夙夜在公”為“抱衾與裯”。又改“同”為“猶”。改“同”為“猶”者換字葉韻。改言“抱衾與裯”者,則由于上章之“夙夜在公”,凌晨上道,棄室家之好,“拋衾與裯”也。“夙夜在公”是“拋衾與裯”之因,“拋衾與裯”是“夙夜在公”之果。文心極細,章序分明。征人之“不已于行”,較之“息偃在床”者,不是“寔命不猶”嗎?寫役夫之悲,真是詞情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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