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電影論文電子版
電影在中國雖是舶來品,但自其傳入中國,特別是中國民族電影誕生之后,由于它所反映的是中華民族的歷史與現(xiàn)狀、生活與斗爭,觀眾對象也主要是中國的普通民眾。下文是學習啦小編為大家搜集整理的關于中國電影論文電子版的內(nèi)容,歡迎大家閱讀參考!
中國電影論文電子版篇1
淺談中國魔幻電影
摘要:盡管《畫皮2》這部電影創(chuàng)造了可觀的票房成績,在藝術創(chuàng)作上也有所突破,但其在一些基本敘事元素上仍存在一些不如人意之處:一是人物形象的混沌與模糊,二是價值觀念的矛盾與齟齬。
關鍵詞:魔幻電影;《畫皮2》;人物形象;價值觀
談到中國魔幻電影,我們無法忽略的一部電影就是《畫皮2》。盡管這部電影創(chuàng)造了可觀的票房成績,在藝術創(chuàng)作上也有所突破,但其在一些基本敘事元素上仍存在一些不如人意之處。
人物形象的混沌與模糊。觀眾在觀看電影的過程中,常常在移情結構作用下,通過自我身份代入,與影片中的某一個角色產(chǎn)生認同,從而可以與角色共赴經(jīng)歷冒險之旅、品味生活的五味、體驗別樣的人生。但是《畫皮2》在三個主要人物的形象塑造上均出現(xiàn)敗筆,造成人物形象模糊,最終導致觀眾觀影情緒投入不夠,游離于情節(jié)之外。
小唯是妖,承受著妖界的懲罰,她的最大愿望是變成人,觀眾沒有這種切近的人生體驗,只能通過想象與同情體會她的心理狀態(tài);而且在影片中,她與作為男主人公的霍心并沒有實質的情感關系,僅僅是作為推動劇情進展的外來因素而存在,這完全不同于前作《畫皮》中的“攪局者”角色:在與另外多個角色的情感糾葛中對追逐、失落、自私、犧牲與痛苦做出形象化展示,從而以復雜的人/妖性與情感邏輯使觀眾暫時忘卻自我的真實身份,投入到狐妖的角色之中,與其一起歌哭歡笑。該片中的公主本可以使觀眾產(chǎn)生角色認同,但是她與小唯的兩次換皮導致公主面目不清,使觀眾產(chǎn)生認同謬誤與偏差。而片中的男主人公霍心則情感指向不明確,他本對公主癡心一片,但一句“你說有就有吧。”(對“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的回答)以及為救小唯擋住公主之劍,并不惜被公主“蹂躪”的行為又暴露了他情感的猶疑與不確定,有學者對此不無嘲諷“霍心用一種很真誠的方式完成了跟兩個搞不清楚的女人在一起的關系。”
?、偎?,觀眾亦無法對這樣一個用情不專、情感被動的男主人公產(chǎn)生心理認同。而該片中的人物形象之所以模糊不清,筆者認為原因有三。
其一,人物行為“動機不純”。小唯不擇手段的最終目的就是變成人,以躲避寒冰之苦并彌補前世缺憾,但到了結尾,該片又蹈襲前作,使小唯重走自我犧牲之路,放棄了“妖變成人”的唯一機會。在前作中,小唯在情感糾葛中最終領悟了愛情的真諦,她犧牲自我拯救大家的舉動是幸福與痛苦到極致、絕望而又無奈狀態(tài)下的最佳抉擇,但《畫皮2》中,除了與公主之間的利益交換關系,她與其他角色之間其實沒有任何實質的情感關系,她犧牲自我的舉動沒有足夠合理的依據(jù),無法說服并最終感動觀眾。公主的心愿是求證霍心愛的是自己的內(nèi)心并與霍心永遠在一起,身為高貴公主的她認為“換皮”荒.唐,不愿用別人的皮求得霍心的歡心,但結果是不止一次與小唯換皮,到了該片最后,氣息奄奄的她靠在霍心的身后竟幽幽地道出“小唯是個好女孩”,希望霍心與小唯兩個實際本無情感關系的人在一起。
其二,創(chuàng)作者過度迷戀于制造視覺奇觀。該片花費不少篇幅(同時亦耗資不菲)來制造屏幕視覺奇觀,忽略了對人物深層心理狀態(tài)的描摹與刻畫,使得人物形象流于表面化與符號化。“影片有幾個段落本應有的震撼力,更多地停留在視覺上的刺激,對于觀眾內(nèi)心的撼動不夠,大沖擊力的鏡頭或者段落把人物情感按技術標準程序化了。”②
其三,敘事主線與支線剝離。在該片中,小唯、公主與霍心構成故事的敘事主線,雀兒與龐郎的故事則構成敘事支線。但二者之間是相對疏離的并置關系,支線不僅無助于主線敘事,反而擠占了主線應有的敘事空間,使得主線故事情節(jié)太弱,無法對應有的劇情進行更細致的鋪排。比如,八年前公主與霍心之間的感情故事僅用支離破碎的幾個鏡頭進行簡單的穿插描述,霍心對公主的感情深度以及離開公主的原因都沒有詳細的交代,這就導致其后霍心情感取向模糊以及最后對公主的表白缺乏足夠的沖擊力。
價值觀念的矛盾與齟齬。一部電影若要獲得持久的影響力,必定試圖在其中植入某種價值觀念。在西方的魔幻電影中,善惡之間界限分明,在情節(jié)設置中常常通過善惡之間的激烈沖突以及善戰(zhàn)勝惡的最終結局以貶低邪惡與丑陋,弘揚善良與正義的價值并肯定人的力量。
在《畫皮2》中,或許是受制于中國人善惡并蓄與相互轉化的文化認知,主要人物形象面目不清、性格特征不明顯,善惡之間的沖突并不激烈(主要指狐妖與人之間)。該片的價值取向主要植根于兩個方面的內(nèi)容:一方面是對人妖的區(qū)分;另一方面是皮相與心相之間的關系。但在這兩個方面,創(chuàng)作者的價值取向均出現(xiàn)了前后矛盾的問題。首先,小唯所有行為的唯一旨歸就是變成人,片中借小唯之口說出:“你有過人的體溫嗎,有過心跳嗎,聞過花香嗎,看的出天空的顏色嗎,你流過眼淚嗎,世上有人愛你,情愿為你去死嗎?從而將人的價值與意義提升到了一個無比崇高的位置,促使觀看至此的觀眾轉而反觀自身的存在,并對自己身之為人的際遇產(chǎn)生自豪與尊嚴之感。
尤其是當小唯變成人之后的第一天早上,她看到陽光、觸到臺階、輕聞花香的欣喜更加促使觀眾反視日常生活中的庸常與瑣碎,從細枝末節(jié)之處體會潛隱于生活表象之下的詩意與溫馨。但是到了該片結尾之處,小唯在短暫地體會了做人的新鮮感之后,影片用不少特寫鏡頭放大了她變成人之后的挫敗與無力感,又借她之口道出:“人的心是暖的,淚是苦的。”并最終犧牲自我、放棄了變成人的機會。
這就與之前的段落形成了巨大的矛盾與反差,對人的價值的否定顛覆了對人意義的肯定,在這種否定之中,人的意義被自我解構與消解,創(chuàng)作者的價值取向也就歸于虛妄與空無,從而使得觀眾在巨大的心理落差中,在短暫地撥除了生活表面的繁冗之后又重新回到生活的庸常之中并更加懷疑人之為人的根本價值。(恰如魯迅的“鐵屋子”理論)其次,皮相與心相之間的關系是我國佛學中的重要命題,其認為皮相只能蠱惑人心,使人迷失與墮落,但是皮相又是心之幻象,是心靈的欲望投射,所以佛家的修行之道即是克制內(nèi)心的虛妄欲求,杜絕皮相的表面誘惑,進而達到無欲無求的至高境界。
在《畫皮2》中,公主通過與小唯的兩次換皮換得與霍心的親密接觸,面對小唯美麗的皮相,霍心也承認自己難以抵擋其誘惑,這似乎昭示出皮相更為重要;但是在公主失去心相、徒有皮相之后,霍心又向公主剖白自心,告訴公主他愛的是公主的真心并自毀雙目以示真情,在這一瞬似乎心相的意義又超過了皮相??墒牵绻毤臃治?,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另一層玄機:如果霍心真的愛公主的心相,為何八年前不辭而別(他畢生追求的不就是永遠陪侍公主左右嗎?),八年后又為何一再回避公主的情感,并遲遲不肯表白,反而在從龐郎處得知公主與小唯換皮的真相后才急急表明真心?使得這種表白看起來并不是出于真情實感,而是阻止公主取食人心的某種對策,即使其中有一些情感,似乎逼迫公主變成妖的愧疚更多于其對公主的愛意。
尤其是到了該片結尾,公主恢復了容貌,與霍心騎馬馳騁草原之際,本來蒙著雙眼(寓意不受皮相魅惑)的霍心在背對觀眾遠去的時刻,我們又可看到那蒙著眼睛的布被摘了下來,至此,我們又不得不得出這樣的結論,皮相仍超過了心相的價值。從某種程度上看,這是對現(xiàn)實生活中人人自危、化妝美容現(xiàn)狀的特定寫照。但是,“作為大眾集體觀看的電影應當傳遞人性中善良、積極、溫暖、向上的力量,應當給人以情感上的撫慰和溫馨……這是電影作為大眾文化、大眾藝術、大眾文化消費的內(nèi)在規(guī)定性,也是電影創(chuàng)作和生產(chǎn)的內(nèi)在規(guī)律。違背這個內(nèi)在規(guī)律,不僅在藝術上走不通,而且在電影市場上無異于自殺。”③《畫皮2》在最終的價值取向上用循環(huán)矛盾的邏輯結構又回到了對社會現(xiàn)狀機械反映的舊途,這不僅無助于現(xiàn)狀的改善,反而通過影像化方式對其強化。反過來,其對皮相的膚淺追求也必定降低它的文化含量,從而不利于品牌價值的建設與國產(chǎn)電影的持續(xù)發(fā)展。
注釋:
①尹鴻語.轉引自王霞.摸索中國商業(yè)片的工業(yè)化模式――“國產(chǎn)電影論壇:電影《畫皮2》研討會”綜述[J].當代電影.2012,(8).
②陳曉云語.轉引自王霞.摸索中國商業(yè)片的工業(yè)化模式――“國產(chǎn)電影論壇:電影《畫皮2》研討會”綜述[J].當代電影.2012,(8).
③饒曙光.國產(chǎn)電影“突圍”與升級換代[J].當代電影.2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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