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對王羲之評價
個人對王羲之評價
王羲之是東晉著名的書法家之一,他的字體在我國有著重要的歷史地位。那么,人們是如何評價王羲之的呢?以下是由學習啦小編為大家整理的個人對王羲之的評價,希望能幫到你。
對王羲之的評價
王羲之(303—361)字逸少,因以右軍將軍銜領(lǐng)會稽內(nèi)史,遂世稱王右軍。東晉時期杰出的書法家。
憂國愛民王羲之生于西晉惠帝太安二年(303)。原籍瑯琊臨沂(今山東臨沂)。
瑯琊王氏是兩晉時期最顯赫的士族。在王氏家族中,很多人擔任過顯官要職。其從曾祖王祥出仕魏晉兩朝,歷任司空、太尉,太保等職。伯父王衍先后為晉惠帝的中書令、尚書令和太尉。南渡后,伯父王導官居宰輔,把持朝政;另一伯父王敦駐守荊州,掌握重兵,形成了“王與馬,共天下”的特殊政局。父親王曠為淮南太守,是首先建議晉元帝司馬睿渡江的東晉開國功臣。
少年時期的王羲之不善言辭,但性格倔強,為人正直,很有主見。王導和王敦都非常器重他的才華,稱贊他是王氏家族中最有出息的子弟。太尉郗鑒對他更是賞識,主動將女兒嫁給他。
偏居江南一隅的東晉政權(quán),從一開始就由于內(nèi)部矛盾無法調(diào)和而動亂頻仍。在這些動亂中,瑯琊王氏往往扮演著重要的角色。王羲之雖然出身在瑯琊王氏,但很少以一家一族的利益為念。他多次拒絕王導要他到中央政府為官的建議。他愿意在地方上擔任具體工作,以便為振興東晉王朝建立一番功業(yè)。從晉成帝咸和九年(334)起,大約有六年的時間,他一直在荊州的征西將軍庾亮那里供職。庾亮反對王氏專制朝廷,與王導格格不入。然而王羲之卻能注意與庾亮融洽相處。他終于贏得了對方的信任,庾亮把他的職務從參軍提升到長史。咸康六年(340),庾亮去世。臨終前,庾亮親自上表稱贊王羲之的才能,建議成帝任命他為寧遠將軍、江州刺史。
不久,晉成帝前后兩次發(fā)布詔令,委任王羲之作侍中和吏部尚書。因有違本意,都被王羲之一一謝絕了。
晉穆帝永和二年(346),王羲之又一次拒絕要他到中央為護軍將軍的任命。他的做法引起朝廷中很多人的非議。王羲之在回復揚州刺史殷浩的信中,述說了自己的志向。他講,自己不愿到中央任職,是由來已久的想法。但并不是說他不肯為國效力,只要需要,即使是出使充滿危險的關(guān)隴(時為后趙石虎盤踞)和巴蜀(時為成漢李勢盤踞)地區(qū),他皆在所不辭。迫于壓力,王羲之回到建康擔任了護軍職務,但仍然要求外任。在反復請求之下,朝廷終于同意他以右軍將軍的身份出任會稽內(nèi)史。
到達會稽(今浙江紹興)任上,正遇上嚴重的災荒,王羲之忙打開糧倉賑濟這里的災民。他向朝廷建議“斷酒以救民命”(《全晉文》卷26),認為“此郡斷酒一年,所省百余萬斛米,乃過于租”(《全晉文》卷24)。通過實際考察,王羲之了解到東晉政府加在人民頭上的賦稅徭役過于繁重,而吳郡(今江蘇蘇州)、會稽一帶尤甚。故而他一再上書要求減免賦役,以使人民“小得蘇息,各安其業(yè)”。他批評政府的官僚機構(gòu)臃腫龐雜,行政效率本節(jié)材料主要依據(jù)《晉書·王羲之傳》,下引本傳者不另作注。
低,只會給人民增加負擔,“主者涖事,未嘗得十日,吏民趨走,功費萬計”。在對會稽郡下屬的各縣進行檢校之后,他發(fā)現(xiàn)官倉失盜的現(xiàn)象十分嚴重。原因是監(jiān)守自盜,“倉督監(jiān)耗盜官米,動以萬計”,“余姚近十萬斛”。王羲之譴責朝中當權(quán)者阻撓追查,說他們實際是“重斂以資奸吏”。認為只要“誅翦一人,其后便斷”。
在王羲之擔任會稽內(nèi)史期間,東晉政府內(nèi)部掀起了一陣北伐熱。荊州刺史桓溫掌握重兵,滅掉蜀地的成漢政權(quán)之后,積極準備北伐?;笢仄髨D靠軍事上的勝利,提高個人的威望,實現(xiàn)代晉稱帝的野心。永和九年(353),坐鎮(zhèn)建康的宰輔司馬昱為抑制桓溫,搶先命令揚州刺史殷浩為北伐的指揮。殷浩是徒有虛名的清談家,毫無作戰(zhàn)經(jīng)驗。他任用降晉的羌族首領(lǐng)姚襄為北伐前鋒,結(jié)果姚襄中途倒戈,在山桑伏擊殷浩。殷浩慘敗而還,北伐軍損失極大。王羲之向來反對盲目北伐。在殷浩動身前,他曾寫過一封言辭懇切的信,進行勸阻。北伐失敗后,殷浩不甘失敗,復圖再舉。王羲之再一次寫信給他,告誡殷浩應該汲取失敗的教訓,“往事豈復可追,愿思弘將來”。他講,“政以道勝寬和為本,力爭武功,作非所當”,盲目北伐召致多次的喪師辱國,是當政者缺乏深謀遠慮的結(jié)果。東晉國力不足,軍敗于外,資竭于內(nèi),既然沒有力量控制淮河流域,不如全力保住長江不失。他建議,當政者應該引咎自責,承認錯誤,集中全力匯集人才,聽取有識之士的意見,努力刷新政治,消除煩苛的制度,減免賦役徭役。只有這樣,困難的局面才可能改觀。王羲之警告說,如果堅持割剝百姓的暴政,陳勝、吳廣一樣的起義馬上就會出現(xiàn)。在寫給司馬昱的信中,他對一再勞師興眾的后果表示擔憂。指出,打仗要知己知彼,萬全而后動。盲目北伐,取勝的希望很少,而給人民造成的痛苦極大,“以區(qū)區(qū)吳越經(jīng)緯天下十分之九,不亡何待?”他又寫信給尚書仆射謝尚,沉痛地列舉了戰(zhàn)爭帶來的災難。他說,每次參加征役和充運的人中,因為死亡或叛逃的都有很大一部分不能返回家園。政府不顧人口的損失,仍然對百姓照常進行征發(fā),造成更多人中途叛逃。按照政府法令,逃亡者的家屬和鄰居要連坐,于是又有新的人大批逃走。“百姓流亡,戶口日減,其源在此”。
會稽郡屬揚州管轄,揚州刺史王述是王羲之的頂頭上司。王述與王羲之不和,一再冷落和刁難他,王羲之深以為恥。永和十一年(355),他以生病為由,辭去了會稽內(nèi)史的官職。
辭官后,王羲之舉家定居會稽,不再返回建康。在到會稽之初,王羲之就對富饒的浙東地區(qū)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有老死這里的打算。公務之余,他經(jīng)常與好友謝安等人游視這里的大海名山。去官后,更“與東土之人盡山水之游”。王氏屬于南渡的北方士族,原籍田地已失,為保證自己的經(jīng)濟利益,必須在南方占取大量土地。太湖流域是江南土著士族的禁臠,為避免與他們發(fā)生沖突,北來大族的觸角則轉(zhuǎn)向了浙東。王羲之的山水之游,固然有游樂的成分,但主要目的還是求田問舍,用他自己的話說是“東游山海,并行田視地利”?!度珪x文》卷24中保留有王羲之向朋友索還田產(chǎn)的雜帖,足以證明王羲之對擴張土地的熱衷。
名垂千古的一代書圣王羲之一生最突出的成就是他的書法藝術(shù)。在書法史上,他是個劃時代的巨匠。無論在生前還是死后,他都受到人們的尊崇,有“書圣”之譽。王羲之的書法成就,不僅在于他能備精諸體,集當時書法之大成。更在于他能自成一家,開創(chuàng)了獨特風格的王派書法。
漢魏之際,我國書法藝術(shù)發(fā)展到一個光輝燦爛的階段。人們在漢隸、章草兩種書體之外,又創(chuàng)新了行書和楷書。此后,一些著名的書家鐘繇、梁皓、韋誕、衛(wèi)覬、索靖等人應運而出,其中以鐘繇最為著名。他能寫隸、楷、行、草諸體,尤善楷書。鐘繇的書法風靡魏晉,在書苑中居統(tǒng)治地位。王羲之的家族以善書著稱,王導于喪亂之際,猶攜鐘繇的《宣示帖》自隨。據(jù)《述書賦》記載,東晉書家中的“八王”,瑯琊王氏一門共占去六人。
這種時代與家風,使王羲之自幼受到薰陶。他七歲開始學習書法,啟蒙老師即是叔父王廙。王廙工章楷,筆力效法鐘繇。十一歲時,王羲之在父親的枕中發(fā)現(xiàn)前代人寫的筆論,私下里取出閱讀。父親知道后,告訴他說:“現(xiàn)在你年紀還小,不能理解運筆的法則。等到長大以后,我再教你。”王羲之不以為然,他說:“我愿意早一點知道,若等長大,那就遲了。”父親只大致地給他講解了筆論的要點,而王羲之卻已心領(lǐng)神會,從此學力日進。著名的書家衛(wèi)夫人看到他的字,感嘆地說:“這孩子一定是學過《用筆訣》的。我看他的筆法,十分老成,將來一定能超過我的。”衛(wèi)夫人名鑠,名書家衛(wèi)瓘之女,李矩妻。衛(wèi)鑠師法鐘繇,聲譽極高。由于喜愛王羲之,衛(wèi)鑠把他收在自己的門下為徒。
王羲之長大以后,閱歷漸廣,特別是看到李斯的《嶧山碑》、蔡邕的三體石經(jīng)、張旭的《華岳碑》以及鐘繇的《宣示帖》真跡后,遂改變初學,博采眾家之長,試圖另辟蹊徑,創(chuàng)出自己的書法風格。最初,他的字并不是最好的,庾翼的字就遠勝于他。經(jīng)過自己的勤學苦練,用心鉆研,他終于熔各家于一爐,篆、隸、草、行、楷各種書體,均有很深的造詣。特別是到中晚年時期,一變質(zhì)樸的書風,創(chuàng)造出一種遒媚勁健、端秀清新的華貴書體,一躍成為一代宗師。
東晉時期,隸、草、行、楷各體均已大備,比較而言,行、楷因是后出,尚未成熟。王羲之把它們向前推進變化,在書法史上起了承先啟后的作用。王羲之的主要貢獻,包括兩個方面。第一是開辟了草楷相結(jié)合的書法發(fā)展道路。當時諸體俱全,或以繼承為主,不變舊法,仍以隸法寫楷,即是所謂隸楷(今隸);或是推陳出新,發(fā)展草楷結(jié)合的行書。王羲之選擇的是后一種。它符合書法發(fā)展規(guī)律,便捷易識,在繼承前人書法精華的基礎(chǔ)上大膽變化,是書法的實用性和藝術(shù)的完美性的結(jié)合,并成為隋唐以來書法發(fā)展的主流。第二是創(chuàng)造了富有表現(xiàn)力的書寫方法。書法是一種形象藝術(shù),如果平板少變就會喪失生命力。王羲之備精諸體,嫻熟各家筆法,在此基礎(chǔ)上大膽地對傳統(tǒng)性的程式筆法進行改革,使其絢麗異常、豐富多采。他以不斷變化書態(tài)和表現(xiàn)不同的手法,避免了千篇一律。唐人李嗣真在《書后品》中驚嘆“羲之萬字不同”,確實發(fā)現(xiàn)了王氏變化多端的書法特點.
唐太宗在《晉書·王羲之傳》后作制,給予王羲之的書法極高評價。他寫道:“詳察古今,研精篆素,盡善盡美,其惟王逸少乎!觀其點曳之工,裁成之妙,煙霏露結(jié),狀若斷而運連;夙翥龍蟠,勢如斜而反直。玩之不覺為倦,覽之莫識其端,心慕手追,此人而已!”
王羲之的書法受到人們的承認和喜愛,逐漸取代鐘書而大行于世。庾翼見到王羲之用章草寫給其兄的信,深為折服,嘆息不已,親自寫信給他,說:“我過去有草圣大家張芝的十張章草帖,南渡時丟失了,以為從此再也見不到這樣的好字了??吹侥愕恼虏荩瑢懙萌绱松癫蓜尤?,使我感覺舊帖又回到了我的面前。”王羲之的書帖墨跡逐漸被人們視為珍寶。有一次,王羲之到門生家做客,門生設(shè)佳饌招待他。王羲之想以書相報,見室內(nèi)有一棐木幾,非?;瑑簦谑翘峁P便寫。其書真草相半,瀟灑飄逸,門生欣喜若狂。為感酬先生,門生親送王羲之回郡?;貋淼臅r候,門生發(fā)現(xiàn)王羲之的書跡已被父親刮掉。他懊恨之極,為此難過了很長的時間。另有一次,王羲之在蕺山看見一位賣扇子的老婦人生意清淡。他走近扇子攤,在一些扇子上面寫了點字??吹嚼蠇D人面現(xiàn)慍色,王羲之笑著解釋說:“你說這是王右軍的字,每把扇一百錢。”老婦人半信半疑,照著辦了,果然被眾人一搶而光。王羲之生性愛鵝。他聽說一家養(yǎng)的鵝極善鳴叫,便興致勃勃地去看。不料,那家人為得到王羲之的字,竟然把鵝殺掉做成了款待他的菜,搞得他哭笑不得。山陰縣一位道士也有幾只好鵝,王羲之來求購,道士對他說:“我的鵝不賣,如果你肯為抄篇《道德經(jīng)》,這群鵝便白送給你。”
王羲之對于自己的書法也很自負。自稱:“我的字與鐘繇不相上下,而張芝則要在我之后了。”他寫信給別人說:“張芝學書墨池,我也這樣下功夫,怎么會落在他的后面?”
王羲之的真跡沒有能保留到現(xiàn)在。存世的主要是他書跡的刻本。他所寫的楷書,以《黃庭經(jīng)》、《樂毅帖》等最有名,行書以《蘭亭集序》、《快雪時晴帖》、《喪亂帖》最出色,草書則以《十七帖》最傳神。
《蘭亭集序》寫于永和九年(353)三月初三日。王羲之邀請了關(guān)系密切的朋友和子侄,集當時名流四十二人,在會稽山陰亭進行修禊活動。修禊是古代的一種風俗,臨水而祭,據(jù)說可以消除不祥。這一天,與會者興致很好,宴飲賦詩,留下大批詩作。王羲之為宴集揮毫作序,是為《蘭亭集序》。據(jù)《法書要錄》引唐人何延之《蘭亭記》說:“書用繭蠶紙,鼠須筆,遒媚勁健,絕代更無。”自古以來,《蘭亭集序》被人稱作天下第一行書,是王羲之的代表之作。這一名跡后被唐太宗所得,曾命趙模、韓道政、馮承素、諸葛貞等人摹寫副本,賜給太子、諸王及近臣。而它的真跡,傳說則隨太宗遺骸而殉葬昭陵了。傳世的各種《蘭亭集序》的墨摹本,藝術(shù)風格并不一致?,F(xiàn)在能夠看到的本子,有被認為是虞世南、褚遂良、馮承素等人的摹本。在石刻本中,以唐太宗時刻在學士院后流落在定武的拓本為上品。王羲之還是位出色的文學家。他的文章與詩賦都寫得很好?!稌x書》本對于傳世的《蘭亭集序》帖,長期以來在學術(shù)界存在著真?zhèn)蔚臓幷?。清人趙魏于乾隆年間,首先從字體的源流方面對序帖提出懷疑。他說:“南北朝至初唐,碑刻之存于世者往往有隸書遺意,至開元以后始純乎今體。右軍雖變隸書,不應古法盡亡。今行世諸刻,若非唐人臨本,則傳摹失真也。”清光緒十五年,廣東人李文田全面否定序帖為王羲之所書。他認為序文與《世說新語》中劉孝標注引的王羲之此文,從篇名到文字上都有區(qū)別。他也從字體上論述了序帖是“隋唐間之佳書,不必右軍筆也”。近年來關(guān)于序帖真?zhèn)蔚臓幷?,始于郭沫?965年的《由王謝墓志的出土論到蘭亭序的真?zhèn)巍芬晃摹9囊孕鲁鐾恋奈奈餅槔C,發(fā)揮了李文田的論點,否定序文為王羲之原作,帖文為王羲之所書。郭文認定序帖為隋代僧人智永的作品。對這一問題,學術(shù)界存在著贊同和反對兩種意見。1972年郭沫若又發(fā)表《新疆出土晉人寫本三國志殘卷》一文,重新提出舊說。時至今日,爭論還在繼續(xù),很多意見是不贊成序帖為后人偽托這一說法的。1977年文物出版社將兩種意見匯集成《蘭亭論辨》一書。1982年,劉漢屏又發(fā)表《論蘭亭書體》一書。關(guān)于爭論雙方的觀點,只要查閱兩書,備知矣。
傳收錄的《與會稽王箋》、《報殷浩書》和《遺謝安書》等文都有結(jié)構(gòu)嚴謹、文字流暢、情真意切的長處。《蘭亭集序》更是一篇記事、寫景、抒情的上乘之作。它真實地反映出王羲之熱愛生活而又慨嘆人生短促的復雜感情。王羲之傳世的詩作主要有《用筆賦》。他的《題衛(wèi)夫人筆陣圖后》不失為一篇優(yōu)秀的書法論文。在這篇文章中他把書家寫字比擬成一場嚴肅的軍事活動:“夫紙者,陣也;筆者,刀矟也;墨者,鍪甲也;水硯者,城池也;心意者,將軍也;本領(lǐng)者,副將也;結(jié)構(gòu)者,謀略也;揚筆者,吉兇也;出入者,號令也;屈折者,殺戮也。”比喻貼切,用意頗深。他指出構(gòu)思布局是書法的要領(lǐng),“夫欲書者,先研乾墨,凝神靜思:預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動令筋脈相連。意在筆前,然后作字。若平直相侶,狀如算子,上下方整,前后齊平,便不是書,但得其點畫耳!”王羲之講述了書家前輩宋翼和自己學書的坎坷經(jīng)歷,并對隸、真、行、草各個書體的用筆立意,結(jié)合自己的心得進行了總結(jié)。該文被清人嚴可均輯錄于《全晉文》中。
據(jù)《隋書·經(jīng)籍志》記載,王羲之有文集十卷,錄一卷,今皆不存。
瑯邪王氏世代篤信天師教。王羲之的一生也未能擺脫這種迷信思想的羈絆。晚年,他與道士許邁過從甚密,經(jīng)常煉丹采藥,共修服食。丹藥的中毒很可能損害了王羲之的健康,晉穆帝升平五年(361)病死時,僅五十八歲。王羲之的妻子郗璿,亦善書,有些王羲之署名的書箋即是她代筆的。王羲之有七個兒子,他們都喜愛書法,其中幼子王獻之成就最大。王獻之,字子敬,官至中書令。他兼精諸體,尤工行、草和隸書,與其父王羲之齊名,號稱“二王”。
王羲之鮮為人知的另一面
“東床袒腹”,以這種今人看來純屬無禮放誕的方式來應對太尉大人派來的擇婿使者,只能說明你這個人沒教養(yǎng),說明你根本就沒把使者當回事兒,或者你從心底就不想做太尉家的女婿??邵b這糟老頭兒,偏偏就選定了王羲之,“正此佳婿邪!”高興得屁顛屁顛的。因為在那個“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時代,“袒腹”之舉恰好自然而真實的表現(xiàn)出王羲之的名士風度,這不是裝出來的,不刻意求雅反而自然至雅。當然,這件事還有另外的附加條件在,即它只能發(fā)生在上天垂顧的名門貴胄、與“(司)馬共天下”的王氏子弟身上。換了桓溫,換了陶淵明,任你功勞蓋世,任你文采滿天,任你孔武英俊,任你玉樹臨風,這事兒沒商量。門第、出身,那可是馬虎不得的大問題!
寫經(jīng)換白鵝,《晉書》稱之為“任率”之舉。喜歡白鵝,愛聽鵝叫,既然是發(fā)乎內(nèi)心鐘情于斯的寵物,不弄到手絕對是一種精神的牽掛,甚或是心靈的折磨。所以,我很佩服山陰道士的聰明,他對王羲之的心理揣摩得很到位,于是“趁火打劫”,“羲之欣然寫畢,籠鵝而歸,甚以為樂”,一篇《金剛經(jīng)》,以王羲之書法的名氣,所得銀兩能買多少白鵝?恐怕開個白鵝養(yǎng)殖場都大大富余。但人在天地間就是要活得舒展快樂,戚戚于黃白之物斤兩分毫的得失,那多累!至于為老嫗書扇,也絕對是出于一時的“孩子氣”——當然其背后是對自己書法的絕對自信。這樣做,多好玩兒!
王羲之最為后人稱道的還是他那“飄若浮云,矯若驚龍”爐火純青的書法。一方張冠李戴的墨池(當是張芝臨池練字而令水青),其精神的泉水在滋養(yǎng)了無數(shù)渴望有所成就的后人的同時,至今仍為山陰黎民提供源源不斷的旅游收入;一幀難以見到廬山真面目的《蘭亭集序》,演繹了多少蕩氣回腸、神秘幻化的故事,“死生亦大”四個字感慨萬端,其對生命價值的追問所折射出的不為世俗同化的“我思”的獨立意識,則是一份寶貴的精神饋贈。
任率自然,才高神雅,“手揮五弦,目送飛鴻。”于是王羲之成了“圣”,成了“神”,在歲月長河的濯洗下通體玉翠,了無纖瑕。人們渴望過王羲之那樣的生活,渴望成為王羲之那樣的人物——盡管人們知道那樣的時代環(huán)境早已一去不返;盡管人們知道,即便在魏晉,王羲之式的生活也只是少數(shù)貴族們的專利;盡管人們明白,自己在極大程度上成不了王羲之,但人們寧愿在靈魂深處保留這樣的一個“烏托邦”,作為慰藉在奔忙中疲憊肉體的輕松劑,作為使自己棲息之所更加明亮的一盞長明的燈。
可以說人們心中的王羲之不完全等同于歷史上的王羲之,那是人們根據(jù)自己的需要想象創(chuàng)作出來的藝術(shù)形象和精神圖騰。歷史上的王羲之除了上述人們熟知的“優(yōu)點”(或者說他的“主流”)外,也有他的“缺點”。盡管瑕不掩瑜,但揭出來仍會讓瘋狂的“羲迷”們難以接受,所以我已做好充分的“挨板兒磚”的心理準備。
心胸狹窄,是王羲之的一個缺點。慶幸的是,這種缺點并不“泛化”,他不是對所有人所有事都如此。所以,我們就看到一個矛盾的王羲之,一個對謝安、支遁、孫綽、許珣等眾多名流能坦誠相待、契闊相與,真誠、豁達的王羲之,卻在與王述的關(guān)系上小肚雞腸、心懷戚戚、睚眥必報、諸多“小人”表現(xiàn)的王羲之。
王述這個人在歷史上的名氣遠沒有王羲之大。王羲之屬于陳年的酒,一千多年醇香裊裊;而王述卻隨著時光的流逝,與人們的距離漸行漸遠,以至到了今天,沒讀過《晉書·王述傳》或瀏覽過《世說新語》的人,基本上不知道王述是誰,更不知道這個王藍田(其襲父爵藍田侯)在當時也曾是個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且從仕途履歷及政治作為等方面來衡量,王述的指數(shù)要遠遠高于王羲之。
有人會說,是不是王羲之忌妒王述,所以才會因妒生恨,因恨而失去理智?也有人會說,一筆寫不出兩個“王”字,何必呢?揣測沒有用,我們還是從相關(guān)的史實中去尋找二人“交惡”的蛛絲螞跡吧。
王羲之與王述同齡,都出生于晉惠帝太安二年(303年)。王羲之在十三歲的時候,由于當時的大名士周顗“察而異之”,在名流聚會時的眾目睽睽之下,親手割了牛心炙先“啖羲之”,羲之從此名聲漸漸大了起來;成年后,以耿直著稱,又有書名,“尤善隸書,為古今之冠”,所以被從伯王敦、王導所看重。他與王應、王悅被稱為“王氏三少”。注意,這個“王氏”指的是山東瑯琊的王氏,也就是“與馬共天下”的“王”氏。
而王述則是山西太原人。盡管太原王氏也是當時的望族,在西晉的時候也涌現(xiàn)過王濟、王湛、王承(王述父,字安期)等風流人物,但風水輪流傳,到了東晉,其難與正在風頭上的瑯琊王氏相比肩。尤其是王述,由于“安貧守約,不求聞達”,加上“性沈靜,每坐客馳辨,異端競起,而述處之恬如也”,別人高談闊論、滔滔不絕,而你王述居然無動于衷、不發(fā)一言,于是到三十歲的時候,還沒有什么名氣,甚至被人誤認為是“癡”,用今天的話就是“呆”,就是有點兒腦筋不夠轉(zhuǎn)兒,就是有點傻。
一個少年即美名滿京華,一個年已而立仍“發(fā)傻”,加上門第的“現(xiàn)實優(yōu)越感”,才高氣傲的王羲之看不起發(fā)“癡”發(fā)呆的王藍田,似乎就在情理之中了?!妒勒f新語·忿狷》載:
王藍田性急。嘗食雞子,以箸刺之,不得;便大怒,舉以擲地。雞子于地圓轉(zhuǎn)未止,仍下地以屐齒蹍之,又不得。瞋甚,復于地取內(nèi)口中,嚙破即吐之。王右軍聞而大笑曰:“使安期有此性,猶當無一毫可論,況藍田耶”。
這王述脾氣還不好,且不是一般的不好。和一個雞蛋竟大動肝火至此等境界,若被王景愚改編成啞劇小品,絕對會逗笑至爆棚。你既不能口吐蓮花談玄論道旨趣高遠,又不能手揮五弦妙手丹青雅雅致致,也沒有“頹然如玉山之將崩”、到街上轉(zhuǎn)一遭就能賺得瓜果滿車的美妙姿容與神情,一個“三無”人士,只是憑了父親的蔭功便成了藍田侯,脾氣還如此暴躁、如此忿急!阿Q見了肯定會說一句“你也配”。即便你老子王安期,那么大的本事,那么大的名望,有這樣的脾氣都不能讓人夸贊半句,更何況你這個“癡”貨!小子,你就活著吧!
“聞而大笑”,羲之的開心、輕蔑、得意全包含在這簡單的四個字中了。
但偏偏這么一個“癡”相公,后來卻聲名鵲起,遠遠超過了自己,王羲之的心里應該很不是滋味兒。如果他能及時調(diào)整一下心理,能用“發(fā)展的眼光”重新審視王藍田,或者他想一想“大器晚成”、“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類的俗語,也許心理會平靜下來,理性、坦然地接受這既定的事實,從而以更加君子的表現(xiàn)來處理與王述的關(guān)系,那么,也許就不會有我這篇專揭古人之短的文章了。
評說古人、議論他人是很容易的事情。事不關(guān)己不知難,豁達、寬廣的胸懷來自于多年的修煉,且成為“君子”歷來是儒家的人格追求,可王羲之信奉的是天師道;更何況,魏晉時期任情適性是人們所歆慕的風度。我明明看不起你,不喜歡你,卻偏偏要裝出一副與你手足胼胝般親密相融,豈不憋煞羲之也!所以,才有了會稽秀美風光背景下上演的這一幕近乎孩童嬉戲的鬧劇。
晉穆帝永和七年(351年),王述因丁母憂辭去會稽內(nèi)史職,由王羲之接任(同時加右軍將軍銜)。大家注意,這一年,王羲之49歲,年近半百,臨近孔子所言之“知天命”的歲數(shù),按說應該成熟了,豁達了,把什么都看淡了,但他偏不能“恩怨忘卻,欲說當年好困惑”,他不循官場禮儀,耍起了小孩脾氣,著實地把王述戲弄了一番。
當時王述在會稽料理喪事,按常理,作為地方長官王羲之應該去吊咽、致祭(一般應三次)。但他卻“止一吊,遂不重詣。述每聞角聲,謂羲之當候己,輒灑掃而待之。如此者累年,而羲之竟不顧,述深以為恨。”(《晉書·王羲之傳》)去了一次,就再也沒有表示,盡管明擺著要給王述難堪,但還不算太過分。而《世說新語·仇隙》則有更具體的細節(jié):“詣門自通,主人既哭,不前而去,以凌辱之。”不用仆役通報,孝子們已經(jīng)哭了起來,王羲之卻不上前行禮,更不可能與王述說些“節(jié)哀保重”一類的場面上的話,轉(zhuǎn)身就走。這叫什玩意兒?面對這樣的羞辱王述“深以為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一時的快意種下了苦澀的果子。三年后,王述做了揚州刺史,而會稽轄屬于揚州,王述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這是王羲之做夢也沒想到、最不愿意看到的結(jié)果。王述一定會報復自己的。怎么辦?此時王羲之的確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惹不起躲得起”,但他卻既不想辭官,也不想申請調(diào)動(他愛上了會稽的靈秀山川),于是便異想天開一廂情愿地想出個自以為“兩全其美”的對策:上書朝廷請求將會稽劃屬越州治下??上У氖沁@事被他派去活動的人給辦砸了,使羲之“大為時賢所笑”。于是,悻悻然的王羲之只好無奈地在永和十一年(355年)稱病去郡,從此歸隱,盡山水之游,弋釣為娛。
王羲之敗給了王述,純粹是自己心胸狹隘、任性尚氣所致。他們兩人既無個人恩怨,又無政治主張的分歧,也沒有宗教信仰上的分水,年輕時的“感覺”影響了王羲之的一生,他不想與一個自己看不起的人為伍,更不想屈居其下。他可能到死也沒弄明白,王述這么一個干嘛嘛不行的主兒怎么就會在仕途上比自己暢通得那么多?其實呢,王述并不是真正的“癡”,只是在那個崇尚清談的時代,談玄論道實在是他的短板。王述的為人與王羲之有相類的地方,比如說率真,《世說新語·贊譽》謝安稱他“掇皮皆真”,簡文帝則稱他“以真率少許,便足以對人多多許”;再如說不尚虛華,敢于提出并堅持自己的見解等等。他為官“蒞政清肅”,盡管有無為而治的色彩,但客觀上屬于不愛擾民的好官,最后做到了尚書令,位居三公。對此,先入為主,對其有成見,以不變眼光看人的王羲之實在搞不明白。于是,他只好將原因歸結(jié)到自己的兒子身上。“吾不減懷祖(王述字),而位遇懸邈,當由汝等不及坦之故邪!”我不比王述差,官卻比他小得多,主要是自己的兒子不如王述的兒子有出息。瞧瞧,這是什么邏輯,典型的本末倒置。大凡人在情緒失衡的時候,都會失去對人對事的正常判斷。在這一點上我們的“書圣”同樣也不能免俗,且簡直是俗之又俗。
斯人已矣,揭出這么一段很煞風景的故事,實在是于古人沒有多大意義的舉動。他們所生活的時代對今人來說是一個遙遠的虛擬存在,他們的生活、言語、思想、情感,他們的追求、他們的痛苦與快樂,遠不是我們所能復原、探知、整合的了的。“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女孩。”如果我們能從他們的或光彩或黯淡的人生軌跡中,提取出各種波長的色譜,匯聚成一束能直逼我們內(nèi)在世界的光,把自己內(nèi)在空間的每一個角落掃描個遍,照出自己心理、精神居所里的“小”來,進而思索,我們該怎樣去面對這個世界,怎樣與人相處,怎樣學會調(diào)整心海的羅盤,那么,這樣的時空穿越,無疑就成了一次次有意義的旅行。
王羲之的人物簡介
王羲之(303—361年),漢族,字逸少,號澹齋,身長七尺有余約為(1.83米),原籍瑯琊臨沂(今屬山東),后遷居山陰(今浙江紹興),官至右軍將軍,會稽內(nèi)史,是東晉偉大的書法家,被后人尊為“書圣”。他的兒子王獻之書法也很好,人們稱他們兩為"二王",另一個兒子王凝之官至左將軍,因曾任右軍將軍,世稱“王右軍”、“王會稽”。代表作品有:楷書《樂毅論》、《黃庭經(jīng)》、草書《十七帖》、行書《姨母帖》、《快雪時晴帖》、《喪亂帖》、行楷《蘭亭集序》等。精研體勢,心摹手追,廣采眾長,冶于一爐,創(chuàng)造出“天質(zhì)自然,豐神蓋代”的行書,被后人譽為“書圣”。其中,王羲之書寫的《蘭亭集序》為書家所敬仰,被稱作“天下第一行書”。王羲之對真書、草、行主體書法造詣都很深。今人劉鐸對王羲之的書法曾稱贊道:“好字唯之(之,即王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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