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中的優(yōu)秀文章
《讀者》原名《讀者文摘》,創(chuàng)刊至今,已經(jīng)三十年。在這三十年里,《讀者》以其不斷增加的發(fā)行量和日益增長的知名度,成為了中國的第一期刊,也成就了中國期刊界的一個神話。下面就是學習啦小編給大家整理的讀者中的優(yōu)秀文章,希望大家喜歡。
讀者中的優(yōu)秀文章篇1:母親的賬單
乃粒
小彼得是一個商人的兒子。有時他得便到他爸爸做生意的商店里去瞧瞧。店里每天都有一些收款和付款的帳單要經(jīng)辦。彼得往往受遣把這些帳單送往郵局寄走。他漸漸覺得制己似乎也已成了一個小商人。
有一次,他忽然想出了一個主意:也開一張收款帳單寄給他媽媽,索取他每天幫媽媽做點事的報酬。
某天,媽媽發(fā)現(xiàn)在她的餐盤旁邊放著一份帳單,上面寫著:
母親欠她兒子彼得如下款項:
為取回生活用品 20芬尼
為把信件送往郵局 10芬尼
為在花園里幫助大人干活 20芬尼
為他一直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10芬尼
共計:60芬尼
彼得的母親收下了這份帳單并仔細地看了一遍,她什么話也沒有說。
晚上,小彼得在他的餐盤旁邊找到了他所索取的60芬尼報酬。正當小彼得如愿以償,要把這筆錢收進自己口袋時,突然發(fā)現(xiàn)在餐盤旁邊還放著一份給他的帳單。他把帳單展開讀了起來:
彼得欠他的母親如下款項:
為在她家里過的十年幸福生活0芬尼
為他十年中的吃喝 0芬尼
為在他生病時的護理 0芬尼
為他一直有個慈愛的母親 0芬尼
共計:O芬尼
小彼得讀著讀著,感到羞愧萬分!過了一會兒,他懷著一顆怦怦直跳的心躡手躡腳地走近母親,將小臉蛋藏進了媽媽的懷里,小心翼翼地把那60芬尼塞進了她的圍裙口袋。
讀者中的優(yōu)秀文章篇2:一個人一生只能做一件事
周濤
“一個人一生只能做一件事。”這句雖非至理也不出名的話是誰說的?
是我。
有一天我和幾位客人聊天,談起了不少的作家已經(jīng)棄了筆,去做能賺錢的生意。他們說,你呢?你怎么看?
我就回答了這句話。
是的,人各有志,人一輩子只能做一件事。棄了筆的作家,也許值得羨慕,但我以為未嘗不值得憐憫,因為他這樣做就已經(jīng)承認他一生沒有力量完成文學這件事。
一個放棄了初衷的人,在茫茫人世間,在每日每時的變化和運動中,他有選擇的自由,但他的內(nèi)心說不定是凌亂的。當然還有一些人,他們當初來到世上,就不曾抱有初衷,而只想湊熱鬧?,F(xiàn)在熱鬧湊完了,也就該到別的地方湊新的熱鬧去了,社會永遠不會只在一個地方熱鬧。
這種人一生在世,就壓根兒沒打算去做好任何一件事,而只想在所有能引起他興奮的事中撈好處,壓根兒不想能奉獻什么。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文學失去了轟動效應之后。失去了轟動,它已不再是社會熱鬧的焦點,于是,熱衷于談論《百年孤獨》的人們,忍受不了哪怕只有十年的寂寞,大勢已去,真是“無處話凄涼”。
但是,剩下的,并非淘汰的。恰似朱老總、陳老總在南昌起義之后帶隊伍所經(jīng)歷的情狀。那些堅韌的、抱業(yè)守志初衷不改的真作家們卻像冷靜的雪峰那樣,清醒地俯瞰著世上的一切,他們看著雪水在春天紛紛離去而并不感到憂傷或孤獨,相反,他們感到輕松和歡愉。
雪水自有它該去的地方。雪峰們卻并不會因此“貧雪”。
有一座名叫博格達的雪峰就坐落在離我不遠的位置,我喜歡遠遠地凝望它。它是藍的,一種堅硬有質(zhì)感的藍。這種獨特的藍使它和天空的藍區(qū)分開來,使我的肉眼能夠看清它高聳于天空傲岸的輪廓。在陽光熾熱而強烈的濺射中,它蒸騰著力量和光芒,默然無語,緩緩呼吸,有如一位無所不知的偉大神靈。
你如果心態(tài)寧靜地久久凝視著它。興許會聽見它的聲音,聽懂它的話語呢!“喧囂的大勢已去,崇尚創(chuàng)造的時候已經(jīng)來了。”
這聲音在我心里久久回蕩、深深彌漫,一直滲入血液和骨髓。我感動、感激。
我心里說,“我的神,你算看透了我了。”
多年來,我做的所有的事其實都在為做一件事做準備,所以,那些所有的事都不算事。
多年來,我東突西進、殺伐征戰(zhàn),仿佛有點兒戰(zhàn)果,而實際上是我始終沒有摸到那件事的邊緣。
多年來,我居于喧囂的鬧市,各種叫賣聲嘈雜,起哄和討價還價的叫聲震耳欲聾;真誠的聲音是微弱的,它還沒有離開口唇就被可怕的聲浪淹沒得無聲無息。
我也受到過擾亂,產(chǎn)生過疑問。這時候我就來到一視野空曠的地方,獨自凝視那座博格達神。它仿佛能夠醫(yī)治我的靈魂,因為我信任它。漸漸地我就平靜下來,在它的那種嚴峻崇高目光的俯視下,反省自己,物欲的騷動又會平息下去。
我想,博格達呀,你一生中究竟做了多少事呢?你仿佛什么也沒做,連一步也沒挪動過,你一生所做的事不過就是屹立著,永遠也不垮下去。
你俯視著人們,冷冷地看人們爭來斗去,生老病死;一代人的利害智愚隨他們的肉體埋進土里,下一代人又重新開始那老一套。他們忙忙碌碌,終生憂煩,似乎有永遠做不完的事,臨死,到徹底休息的時候一想,原來什么也沒做??——笛聲響了,時間到了。
所以人們老是想著:“要是能夠重活一回多好……”重活一回的話,你愿意干什么:“干文學!”我說,“假如我有這才能。”
如果蒼天不賦予我文學才能呢?“那我只好……當一個問心無愧的中國公民。”
讀者中的優(yōu)秀文章篇3:一碗清湯蕎麥面
(日本)玲木立夫
一
對于面館來說,生意最興隆的日子,就是大年除夕了。
北海亭每逢這一天,總是從一大早就忙得不可開交。不過,平時到夜里12點還熙攘熱鬧的大街,臨到除夕,人們也都匆匆趕緊回家,所以一到晚上10點左右,北海亭的食客也就驟然稀少了。
當最后幾位客人走出店門就要打烊的時候,大門又發(fā)出無力的“吱吱”響聲,接著走進來一位帶著兩個孩子的婦人。兩個都是男孩,一個6歲,一個10歲的樣子。孩子們穿著嶄新、成套的運動服,而婦人卻穿著不合季節(jié)的方格花呢裙裝。
“歡迎!”女掌柜連忙上前招呼。
婦人囁嚅地說:“那個……清湯蕎麥面……就要一份……可以嗎?”
躲在媽媽身后的兩個孩子也擔心會遭到拒絕,膽怯地望著女掌柜。
“噢,請吧,快請里邊坐。”女掌柜邊忙著將母子三人讓到靠暖氣的第二張桌子旁,邊向柜臺后面大聲吆喝,“清湯蕎麥面一碗——!”當家人探頭望著母子,也連忙應道:“好咧,一碗清湯蕎麥面——!”他隨手將一把面條丟進湯鍋里后,又額外多加了半把面條。煮好盛在一個大碗里,讓女掌柜端到桌子上。
于是母子三人幾乎是頭碰頭地圍著一碗面吃將起來,“咝咝”的吃吸聲伴隨著母子的對話,不時傳至柜臺內(nèi)外。
“媽媽,真好吃呀!”兄弟倆說。
“嗯,是好吃,快吃吧。”媽媽說。
不大功夫,一碗面就被吃光了。婦人在付飯錢時,低頭施禮說:“承蒙關(guān)照,吃得很滿意。”這時,當家人和女掌柜幾乎同聲答說:“謝謝您的光臨,預祝新年快樂!”
二
迎來新的一年的北海亭,仍然和往年一樣,在繁忙中打發(fā)日子,不覺又到了大年除夕。
夫妻倆這天又是忙得不亦樂乎,10點剛過,正要準備打烊時,忽聽見“吱吱”的輕微開門聲,一位領(lǐng)著兩個男孩的婦人輕輕走進店里。
女掌柜從她那身不合時令的花格呢舊裙裝上,一下就回憶起一年前除夕夜那最后的一位客人。
“那個……清湯面……就要一份……可以嗎?”
“請,請,這邊請。”女掌柜和去年一樣,邊將母子三人讓到第二張桌旁,邊開腔叫道,“清湯蕎麥面一碗——!”
桌子上,娘兒仨在吃面中的小聲對話,清晰地傳至柜臺內(nèi)外。
“真好吃呀!”
“我們今年又吃上了北海亭的清湯面啦。”
“但愿明年還能吃上這面。”
吃完,婦人付了錢,女掌柜也照例用一天說過數(shù)百遍的套話向母子道別:“謝謝光臨,預祝新年快樂!”
在生意興隆中,不覺又迎來了一年一度的除夕夜。北海亭的當家人和女掌柜雖沒言語,但9點一過,二人都心神不寧,時不時地傾聽門外的聲響。
在那第二張桌上,早在半個鐘頭前,女掌柜就已擺上了“預約席”的牌子。
終于挨到10點了,就仿佛一直在門外等著最后一個客人離去才進店堂一樣,母子三人悄然進來了。
哥哥穿一身中學生制服,弟弟則穿著去年哥哥穿過的大格運動衫。兄弟倆這一年長高了許多,簡直認不出來了,而母親仍然是那身褪了色的花格呢裙裝。
“歡迎您!”女掌柜滿臉堆笑地迎上前去。
“那個……清湯面……要兩份……可以嗎?”
“噯。請,請,呵,這邊請!”女掌柜一如既往,招呼他們在第二張桌子邊就座,并若無其事地順手把那個“預約席”牌藏在背后,對著柜臺后面喊道:“面,兩碗——!”
“好咧,兩碗面——!”
可是,當家人卻將三把面扔進了湯鍋。
于是,母子三人輕柔的話語又在空氣中傳播開來。
“昕兒,淳兒……今天媽媽要向你們兄弟二人道謝呢。”
“道謝?……怎么回事呀?”
“因為你們父親而發(fā)生的交通事故,連累人家8個人受了傷,我們的全部保險金也不夠賠償?shù)?,所以,這些年來,每個月都要積攢些錢幫助受傷的人家。”
“噢,是嗎,媽媽?”
“嗯,是這樣,昕兒當送報員,淳兒又要買東西,又要準備晚飯,這樣媽媽就可以放心地出去做工了。因為媽媽一直勤奮工作,今天從公司得到了一筆特別津貼,我們終于把所欠的錢都還清了。”
“媽媽,哥哥,太棒了!放心吧,今后,晚飯仍包在我身上好了。”
“我還繼續(xù)當業(yè)余送報員!小淳,我們加油干哪!”
“謝謝……媽媽實在感謝你們。”…
這天,娘兒仨在一餐飯中說了很多話,哥哥進得了“坦白”:
他怎樣擔心母親請假誤工,自己代母親去出席弟弟學校家長座談會,會上聽小淳如何朗讀他的作文《一碗清湯蕎麥面》。這篇曾代表北海道參加了“全國小學生作文競賽”的作文寫道,父親因交通事故逝世后留下一大筆債務;媽媽怎樣起早貪黑拼命干活;哥哥怎樣當送報員;母子三人在除夕夜吃一碗清湯面,面怎樣好吃;面館的叔叔和阿姨每次向他們道謝,還祝福他們新年快樂。………
小淳朗讀的勁頭,就好像在說;我們不泄氣,不認輸,堅持到底!弟弟在作文中還說,他長大以后,也要開一家面館,也要對客人大聲說:“加油干哪,祝你幸福。……”
剛才還站在柜臺里靜聽一家人講話的當家人和女掌柜不見了。原來他們夫婦已躲在柜臺后面,兩人扯著條毛巾,好像拔河比賽各拉著一頭,正在拚命擦拭滿臉的淚水。……
三
又過去了一年。
在北海亭面館靠近暖氣的第二張桌子上,9點一過就擺上了“預約席”的牌了,老板和老板娘等呵、等呵,始終也未見母子三人的影子。轉(zhuǎn)過一年,又轉(zhuǎn)過一年,母子三人再也沒有出現(xiàn)。
北海亭的生意越做越興旺,店面進行了裝修,桌椅也更新了,可是,靠暖氣的第二張桌子,還是原封不動地擺在那兒。
光陰荏苒,夫妻面館北海亭在不斷迎送食客的百忙中,又迎來了一個除夕之夜。
手臂上搭著大衣,身著西裝的兩個青年走進北海亭面館,望著坐無虛席、熱鬧非常的店堂,下意識地嘆了口氣。
“真不湊巧,都坐滿了……”
女掌柜面帶歉意,連忙解釋說。
這時,一位身著和服的婦人,謙恭地深深低著頭走進來,站在兩個青年中間。
店內(nèi)的客人一下子肅靜下來,都注視著這幾位不尋常的客人。只聽見婦人輕柔地說:“那個……清湯面,要三份,可以嗎?”
一聽這話,女掌柜猛然想起了那恍如隔世的往事——在那年除夕夜,娘兒仨吃一碗面的情景。
“我們是14年前在除夕夜,三口人吃一碗清湯面的母子三人。”婦人說道,“那時,承蒙貴店一碗清湯面的激勵,母子三人攜手努力生活過來了。”
這時,模樣像是兄長的青年接著介紹說:
“此后我們隨媽媽搬回外婆家住的滋賀縣。今年我已通過國家醫(yī)師考試,現(xiàn)在是京都醫(yī)科大學醫(yī)院的醫(yī)生,明年就要轉(zhuǎn)往札幌綜合醫(yī)院。
之所以要回札幌,一是向當年搶救父親和對因父親而受傷的人進行治療的醫(yī)院表示敬意;再者是為父親掃墓,向他報告我們是怎樣奮斗的。我和沒有開成面館而在京都銀行工作的弟弟商量,我們制訂了有生以來最奢侈的計劃——在今年的除夕夜,我們陪母親一起訪問札幌的北海亭,再要上三份清湯面。”
一直在靜聽說話的當家人和女掌柜,眼淚刷刷刷地流了下來。
“歡迎,歡迎,……呵,快請。喂,當家的,你還愣在那兒干嘛?!2號桌,三碗清湯蕎麥面——!”
當家人一把抹去淚水,歡悅地應道:
“好咧,清湯蕎麥面三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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