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合高中生看的散文:濃濃的墨香
適合高中生看的散文:濃濃的墨香
讓濃濃的墨汁流入生命里,匯成一陣芳香。下面請欣賞學習啦小編為大家?guī)淼倪m合高中生看的散文。
適合高中生看的散文:濃濃的墨香
我徜徉于黑白相間的世界,獨享翰墨飄香的魅力。
這還得從爺爺說起。他寫得一手好行書,飄若浮云,矯若驚龍??礌敔攲懽郑且环N享受。他雖年屆七十,但精神矍鑠;五指握管,輕輕展紙濡毫,落筆藏鋒,運筆牽絲,收筆出勾,一氣呵成。每一招,每一式,恰如演練張三豐的太極拳,行云流水,出神入化,心意俱在其中……從那時起,一個夢想便在我的心中啟航了。
7 歲時,手捧顏真卿的《多寶塔碑》,我用幼小的手握住了粗粗的筆桿。別看毛筆沒多重,柔弱的筆尖卻像一個無法捕捉的精靈,肌肉繃得緊緊的,手臂時常酸痛不已。漸漸地,那些橫豎撇捺在我的眼里活潑起來。點畫圓整,端莊秀麗;一撇一捺,靜動交融。我愛上了書法,將心中的向往寄托于筆尖,凝神專注,寫得秀麗而不柔靡,回鋒時剛勁有力。
我的秉性和心境,開始融入到了躍動的墨跡中。橫,似流水,折射著舒緩的旋律;豎,似青山,昭示著無限的尊嚴;撇,似夏花,散發(fā)著綻放的芬芳;捺,似秋實,收獲著璀璨的金黃……那些字,棲居在黑白的世界中,眼前或如蛟龍盤旋,或如銀蛇舞動,或如春水泱泱,或如秋山遼闊,執(zhí)筆流轉間,似乎我在揮灑著絕美的傳奇,順鋒如高山流水,逆鋒如老樹虬枝……陪在一旁的爺爺,也禁不住夸我“孺子可教”。
如今,書法已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閑暇時刻,最喜歡于桌前點一滴清水,在硯臺邊輕輕研墨;最愛鋪一張宣紙,于紙上揮毫潑墨。任筆尖跌宕起伏,或輕或重,或緩或急,矯若游龍,一氣呵成……一切雜念拋于腦后,只傾心于波瀾不驚的境界。那一刻,我似乎穿越到了墨池邊,與書圣神交,提筆一揮,豪邁之情便縈繞身邊。
墨香飄逸,陪我走過日日夜夜,帶給我心靈的慰藉。徜徉于黑白世界,浸身于墨香的魅力之中,我愿用書寫詮釋人生,讓那濃濃的墨汁流入我的生命。
適合高中生看的散文:麥子
麥子像極了田野上三月的麥子,青澀而無華。
麥子扎著兩條大辮子,穿著娘給她縫的土布衣裳,低著頭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麥子不會說我、我爸、我媽,她只會說俺、俺爹、俺娘。當她第一次站在講臺上介紹自己時,全班“哄”的一聲笑了,因她帶有濃重口音的方言,也因她的名字。
“鄉(xiāng)巴佬”就這樣成了麥子的代名詞。
麥子上課時總是不住地抬頭,眼睛總是瞇成一條縫,但黑板上的字依然模糊一團。
麥子上課看不清楚黑板,她沒敢和老師說,從前優(yōu)秀的成績也如同秋末冬初的溫度一樣直線下降,全班同學也對她冷漠、疏遠起來。
麥子懊惱地盯著黑板看了一會兒,索性又低下了頭。
麥子有些恨!憑什么別的同學可以大聲地講話,可以穿著漂亮的衣服談笑風生?憑什么他們就可以無所顧忌地與老師交談,而自己只要一開口就招來那么多的嘲笑、譏諷?她覺得不公平。
五月,太陽汲取著大地上的每一滴水。
麥子爹一大早就站在村口的老杏樹下,逢人便說:“俺閨女要從縣城高中回來啦,嘿嘿……”說完,一臉的驕傲。
麥子回來了,依舊是兩條大辮子,一身退色的土布衣裳。
回到那間小土屋里,麥子爹樂呵呵并小心翼翼地擦著土墻上那一張張蒙著灰塵的獎狀,“俺麥子回來了,爹剛擦你的獎狀呢,那上面有灰塵了。俺麥子可是第一名吶!”
麥子聽了,半晌沒做聲。
麥子爹看見麥子眼眶紅了,趕緊閉了嘴。
這夜麥子一宿沒睡,麥子爹坐在臺階上抽了半宿旱煙。麥子爹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第二天,麥子爹一大早就起來了。“最近天老旱著,去地里看看吧!”麥子爹敲著煙桿,看著麥子說了句。麥子點了點頭。
天上太陽明晃晃的,照得人有點眼花。麥子爹一路上不停地嘮叨著——村頭老五家的兒子今年傷了胳膊,哪個鄰居家的雞丟了……快晌午時,麥子爹才淌著汗把麥子帶到了麥地里。
麥地里,一壟壟麥子昂首挺胸地站在炎熱的太陽底下。原野上,是一片搖曳的綠色,而麥子腳下是一片片已經(jīng)龜裂的土地。麥子爹笑了,又沉默了半晌,說:“這地里的麥子,一下地就知道這里是塊缺水的地兒,所以它們就想出了一個法子,那就是拼命地往下扎根,那些只盼著下雨的早就被曬成一把把枯草了。每棵麥子都是一樣的,老天爺并沒有給誰少一滴水或多一滴水,這人哪,就和麥子一樣!”
麥子呆呆地站在這片麥浪里,很久很久。
后來,麥子學會了說我爸、我媽。沒人知道她站在路燈下念了多久。同學們也開始管麥子叫“麥子”了。
再后來,麥子成了全班第一名。
因為她始終記得,那個夏天,那片麥地,那些挺拔的麥子。
六月,麥子熟了,麥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