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版高中語文《赤壁賦》鑒賞
人教版高中語文《赤壁賦》鑒賞
《赤壁賦》是蘇軾因?yàn)跖_詩案遭貶黃州,游覽黃州赤壁,寫下的千古名篇。下面是學(xué)習(xí)啦小編給大家?guī)淼娜私贪娓咧姓Z文《赤壁賦》鑒賞,希望對你有幫助。
高中語文《赤壁賦》鑒賞
1.主客問答的辭賦結(jié)構(gòu):
賦是介乎韻文與散文之間的一種文體,自荀子《賦篇》創(chuàng)其名后,歷史上先后有鴻篇巨制的漢賦、駢偶講究的駢賦、格律嚴(yán)謹(jǐn)?shù)穆少x。至唐宋轉(zhuǎn)為比較寬松自由的文賦,杜牧的《阿房宮賦》可稱濫觴,宋歐陽修《秋聲賦》已趨成熟。蘇軾才華橫溢,他擺脫了堆砌典故、拘守聲律的束縛,在句法自由、結(jié)構(gòu)自由、韻律自由中,既保持賦的形體,又含詩味的濃郁,且與散文亦迥乎有別。因此,《赤壁賦》行走自由、似詩如畫,可以說是散賦中杰出的代表作。
主客對答是賦體中的傳統(tǒng)手法,蘇軾在《赤壁賦》中虛擬主客對答的結(jié)構(gòu)形式。主與客其實(shí)都是作者一人的化身,客的觀點(diǎn)和感情是蘇軾的日常感受和苦惱,而主人蘇子所抒發(fā)的則是他超脫地俯察人與宇宙的領(lǐng)悟,而這一切則是通過嗚嗚洞簫、主客設(shè)問引起。其次,辭賦行文多用排比、對偶,即所謂韻文,此亦是賦的主要特點(diǎn)。但《赤壁賦》每段首句或開頭幾句多為散句。如首段“舉酒屬客”“少焉”為散句(“蘇子與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舟”后可斷,為兩個六字句);第二段開頭“于是飲酒樂甚,扣船而歌之”是散句,“客有吹洞簫者,倚歌而和之”也是散句;第三段散句更多,第四段則以散句為主,第五段,雖然不屬駢句,但全是四字或六字句(虛字“乎”“之”不計),句式整齊??梢?,全文散句成份多處。但是,既然是賦,則應(yīng)該用駢句或近乎駢句為主?!冻啾谫x》以四字六字為多,幾同于“四六文”。讀之于整飭中見參差,整齊中顯自由。這樣既顯示了傳統(tǒng)賦體那種特質(zhì)和情韻,卻又做到保留而不拘泥,講究又不為束縛。最后,辭賦講究聲韻美?!冻啾谫x》多處押韻,卻換韻較快。每段一韻或幾韻不等,而且換韻處往往是文義的一個段落。如第一段的 “間”“天”“然”“仙”押韻,第二段“槳”“光”與“方”押韻,“慕” “訴”“縷”與“婦”押韻,第三段的“稀”“飛”“詩”押韻,“昌”“蒼”“郎”押韻,“東”“空”“雄”押韻,“鹿”“屬”“粟”押韻,“窮”“終”“風(fēng)”押韻,第四段的“往”“長”押韻,“瞬” “盡”押韻,“主”“取”押韻,另有“清”“風(fēng)”“禁”,“月” “竭”,“色”“適”交叉押韻,第五段的“酌”“藉”“白”押韻。總之,《赤壁賦》以文為賦,藏韻于不覺;借客設(shè)問,嘆人生如蜉蝣。用辭賦之語言形式,卻又棄尋常之套路,以至像“若夫”“爾乃”“是以”等賦中常用的套語也棄置不用。總之,蘇軾兼取散文和辭賦的優(yōu)點(diǎn)和手法作賦,是《赤壁賦》的新穎之處,亦是《赤壁賦》絕妙之處。
2.詩化的景情融合:
讀《赤壁賦》,我們感到蘇軾寫的景美。你看,一葉扁舟浮在茫茫江面,月色水光與天宇合一。以至于江動還是船移,御風(fēng)還是乘云,是實(shí)景還是虛象,說是又不是,說不是又是了。然而,文章寫的卻是常景,普普通通的山水風(fēng)月,并無特別之處。正如清代文學(xué)家方苞所說,“所見無絕殊者,而文境邈不可攀”。為什么有如此感人的魅力呢?答曰:它的景是詩化的景、情、理的完美融合。
文章通篇以景貫串,“風(fēng)”和“月”是主景,山川、江水輔之。首段“風(fēng)”和“月”開卷。“清風(fēng)徐來,水波不興”;“月出于東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間”,“白露橫江,水光接天”,寥寥幾句,極凝練簡潔點(diǎn)出風(fēng)月,寫出江景,寄寓深情。言皓月清朗,實(shí)言心境明澈;言水波不興,實(shí)言心緒從容。在如此平和清雅之夜,濁世遁隱,塵俗不見,攜友泛舟,飲酒誦詩,勃勃逸興,恍如仙境。接著,文章反復(fù)再現(xiàn)“風(fēng)”“月”形象,如歌中的“擊空明兮溯流光”;客引曹操詩“月明星稀”及“抱明月而長終”“托遺響于悲風(fēng)”。在這里,江月又成為懷古情結(jié)的發(fā)端;正是由稀星明月引出孟德其人,也正是由滔滔江水懷想千里舳艫。然歲月流轉(zhuǎn),世易時移,江月猶在,山川易主,這一切,令興衰之嘆、傷懷之感愈加耐人尋思。讀文至此,不由人想起唐人張若虛的句子:“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jīng)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在這無窮之江水,消長之月光面前,轉(zhuǎn)瞬即逝的何止是人的生命?!在蘇軾的筆下,江月不僅是景,不僅用以抒情,而且還借以寓理。于怨客,從江、月引出了須臾人生的感嘆;于蘇子,水之不復(fù),月之盈虛卻啟示了變與不變的哲理──物我皆恒,何羨長江!“惟江上之清風(fēng),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明月山間意不盡,清風(fēng)江上韻無窮!何不共適造物之藏?何不“領(lǐng)取而今現(xiàn)在”?總之,通篇或抒情,或說理,都緊緊扣住了“風(fēng)”“月”之景。這種景物的連貫,不僅在結(jié)構(gòu)上使全文渾然一體,而且還溝通了全篇的感情脈絡(luò)。使你時而欣喜開懷,時而長吁短嘆。“風(fēng)”“月”“江” “山”,這慣常的景色,在《赤壁賦》中卻生出“樂甚”“愀然”之情,而讀者則是在不知不覺中為這常景打動,為這感情的抑揚(yáng)起伏所吸引。因?yàn)?,這景這情,有歷史人物的業(yè)績,有古戰(zhàn)場的空寂,有作者的曠達(dá)和惆悵。文章正是這樣由于景物的反復(fù)穿插,悲喜之情的不斷消長,作者情感的痛快吐納,使景情融合達(dá)到完美統(tǒng)一,使常景產(chǎn)生如此感人的魅力,使全篇情深意滿,詩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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