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南陵別兒童入京》有感:失態(tài)的詩仙
編者按:作者讀完《南陵別兒童入京》后,寫下這篇文章,抒發(fā)自己對李白這個人物的感想,作者夸李白好一個失態(tài)的詩仙,好一個仰天大笑的李白。
李白,人間的謫仙;李白,千年的詩歌傳奇。這個讓后世敬仰的身影卻原也充溢凡俗的情愫,那么真切,那么可愛,真切得讓人感動,可愛得讓人難忘。
南陵別兒童入京
作者:李白
白酒新熟山中歸,黃雞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雞酌白酒,兒女嬉笑牽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爭光輝。
游說萬乘苦不早,著鞭跨馬涉遠道。
會稽愚婦輕買臣,余亦辭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李白是一個傳奇,無數(shù)人去膜拜他、追誦他。人們稱他為“詩仙”,認為他是一個仙人,因為除了仙人,無人可以像他一樣佳作隨口便是、揮手即作。但“詩仙”也有失態(tài)之時,《南陵別兒童入京》便是失態(tài)之作。
僅由題目來看,“入京”便可以說明失態(tài)的原因了。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盡管名聲在外,卻只得兒童為伴,不被重用,甚是遺憾。聽聞皇帝要見他,再是灑脫豪邁的“詩仙”,也不得不放下“仙人”的態(tài)勢,火速入京了。
“白酒新熟山中歸,黃雞啄黍秋正肥。”好一幅田園美景。若是換了陶淵明,莫說五斗米,五十斗、五百斗都不換。但李白不同,白酒新熟,亦飲;黃雞啄黍,亦烹。得到賞識的“詩仙”“呼童烹雞酌白酒”好生歡喜。家人更是歡喜,以至“兒女嬉笑牽人衣”,但我想兒女牽衣不只是歡喜,恐怕更多的還是對父親離家的不舍。
談完家人的情形,詩人自己也不例外,“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爭光輝。”自慰是為何呢?千金散盡的痛苦,終南空守的孤寂,懷才不遇的悲憤……在此刻,隨酒水而散去,悲喜過后,一人起舞,雖與日爭輝,但這日是落日,正如詩人已不年輕,亦是悲喜交加。
“游說萬乘苦不早,著鞭跨馬涉遠道。”一個“苦”字,道盡了詩人多年的苦楚。但轉(zhuǎn)瞬之間,便又有了動力,遙遠的長安仿佛近在咫尺。詩人有著無限的精力,只為快馬加鞭,早日入京。
“會稽愚婦輕買臣,余亦辭家西入秦。”詩人想起昔日自己不被重視之時,區(qū)區(qū)愚婦也可輕視詩人。一個“輕”字說明了他人的態(tài)度,才學(xué)再高,沒人重用,自然也無人重視,但沉痛已然成為過往,詩人重生斗志,辭家之后奔向秦地。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這一句是整首詩中最著名、最傳神的一句。十?dāng)?shù)年的痛苦、孤寂、悲憤……都已過去了。仰天大笑,宣告著自己的成功,我輩又豈能是蓬蒿人呢?沒有華麗的詞藻,也沒有工整的對偶,卻給人一個一鳴驚人、與眾不同的詩人形象,盡顯“詩仙”風(fēng)采。
失態(tài)的“詩仙”,展示出了他豐厚的詩詞功底,但亦流露出對功名利祿的渴望,縱然失態(tài),仍不失為人間佳話。
好一個失態(tài)的詩仙,好一個仰天大笑的李白。
作者|董洪瑞
公眾號:長在鐵一中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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