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有罪讀后感
學習啦:生而有罪這本書通過對多名納粹子女的訪談從而走進他們的內(nèi)心世界,了解他們?nèi)绾慰创弦淮淖?,以及如何面對自己和下一代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生存。下面我們一起看看這篇《生而有罪讀后感》。
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父親欠下的錢,兒子來償還,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不論是從傳統(tǒng)來講,從法律來講,還是從道德來講,幾乎無人反駁。然而,如果父親欠下的錢實在太多,兒子根本就無力還清,該怎么辦?再進一步,如果父親欠下的是血債、命債,兒子是不是必須用自己的生命去償還了呢?
這樣尖銳的問題,對我們普通人來講,難得遇上。然而,在二戰(zhàn)之后的德國,無數(shù)年輕人卻一輩子被這樣的一個難題糾纏、折磨,他們?yōu)榇烁冻隽顺林氐拇鷥r;并且,這樣的問題還在持續(xù)下去。很多有識之士都明白,這個問題如果不能真正解決,德國就不能真正蛻變?yōu)樾碌牡聡聡艘膊荒苷嬲h離法西斯的夢魘。戰(zhàn)后出生的年青一代該如何面對父輩對世界犯下的罪行?在不同的人身上,有著大相徑庭的觀念和行為,因而沖突依然存在,整個社會層面上的共識尚未真正達成。
彼得•西施羅夫斯基,奧地利猶太人,是納粹集中營受害者的后裔,他是在納粹子女中間長大的,感覺到周圍不僅有許多和自己一樣的受害者后裔,同時可能“是在狂熱的納粹信徒的子女包圍中”,“周圍孩子的父母親,就在昨天,還在盤算著怎樣殺掉我的父母親”。對這些人,作者雖然熟悉,但并不了解,也從未觸及過這一歷史話題。直到成年,彼得與一位德國姑娘墮入情網(wǎng),一句偶然的話使得這場戀情化為泡影。他說的是“我們在這里結(jié)對起舞,而我們的父親可能曾經(jīng)恨不得拼個你死我活。”
從此,彼得•西施羅夫斯基“開始積極關注參與第三帝國活動的那些人的子女”,對他們進行了訪談和交流,逐漸發(fā)現(xiàn)“父輩的過去給他們留下了至今無法擺脫的重負。”這本書便是他對14位納粹子女的訪談錄。
這14位受訪者除了都是戰(zhàn)后出生、沒有親歷父母的納粹歷程之外幾乎沒有什么共同點,各自的經(jīng)歷和觀念都是大相徑庭的。首先,他們的父輩身份差異很大——當然,這是作者故意為之——既有納粹的顯要人物,也有普通的追隨者。作者充分意識到,第三帝國畢竟不只是由領袖組成,還有很多普通人的潤滑,這輛戰(zhàn)車才能如此高效。從他的訪談目的來看,這樣的安排也的確體現(xiàn)出了對納粹“集體罪責”與“個人罪責”的思考與追問。
受訪者更大的不同在于他們對自己父母親的認識與態(tài)度。有的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父親有罪,有的到現(xiàn)在還認為他們是英雄;有的痛恨自己的父母,有的原諒了自己的父母,認為作為一個普通人在那個時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在得知自己父親的罪惡之后,有的無法接受,有的逼迫父母懺悔認罪,有的想以自己的努力為父母贖罪,也有的為他們辯護……正是這樣一些形形色色的態(tài)度,直觀地體現(xiàn)了當代德國社會思想的紛繁雜亂。
與納粹子女的巨大差異相比,納粹父母卻驚人的相似。作為行兇作惡的一代,他們“以謊言、沉默和欺騙來應付他們的兒女。”他們從不主動提及當年曾有的罪行,有一些戰(zhàn)后被判刑的老納粹甚至在孩子面前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tài)。他們在面對逐漸長大、逐漸得知真相的孩子的追問時,有的沉默,有的搪塞,有的拒不認罪,有的堅決否認。他們有的是打悲情牌,過去我們也是為理想而奮斗,只不過被騙了;有的是故作高深,提倡向前看,干嘛老是糾結(jié)于過去的歷史;有的全盤推脫,自己只是一個執(zhí)行者而已;還要的堅決為納粹辯護,至死做個頑固派……
凡此種種都說明,第三帝國雖然失敗了,但納粹思想依然存在,納粹人物依然存在。那些罪大惡極的戰(zhàn)犯雖然被繩之以法了,但他們的追隨者、罪惡的具體執(zhí)行者在戰(zhàn)后還大量存活著,有相當一部分人還逃脫了法律的審判和道德的清算。如今他們已經(jīng)逐漸凋零,但那些惡劣的影響還始終存在的,特別是他們有意遺忘、遮蓋甚至歪曲歷史的行為使得新一代人逐漸遠離了罪惡的真相。罪惡的歷史被遺忘,這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一旦它們被徹底遺忘了,就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重現(xiàn)。始終銘記的歷史才有可能成為教訓,否則就會反復重現(xiàn)。
受訪談的納粹子女基本都是痛苦的,他們都承受著父輩罪惡的重負,最令他們受到折磨的是:從小習慣了的那個慈愛的親人原來竟是雙手沾滿鮮血的罪人!在這樣的強烈沖擊之下,有的人精神崩潰了。中國老百姓常講“因果報應”,人要為子孫后代積德,在這樣一群納粹子女身上,似乎得到了某種體現(xiàn),正如作者擬定的標題“生而有罪”。
但是,還是有不少納粹子女悲憤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沒有殺過人,為什么要我來為上一代的罪惡承受重擔呢?在戰(zhàn)后,因為自己父母的身份,他們已經(jīng)被剝奪了許多權利,也遭遇了無數(shù)的責罵和歧視,與當年被殘害的人們一樣成為了“受害者”,這難道不又是一種壓迫與欺辱嗎?而且,父子關系是上天注定的,難道我們可以為了幾十年前的、我從未親眼見過的所謂罪責而與父母反目成仇嗎?
對此,彼得•西施羅夫斯基給出了這樣的回答:“回避向父母發(fā)問的德國新一代將成為新法西斯主義的理想策源地”,“我希望愿意成為新的民主派的德國青年人與他們的父母決裂”,“歷史注定了他們必須去發(fā)現(xiàn)父母以往的作為,以及其中的原因,最重要的是,為什么他們幾乎所有人在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并不感到罪惡和羞恥”。
年輕的德國一代,不僅是在償還父輩欠下的債,更是在為自己擺脫歷史的罪責、消除民族的毒瘤,從而成為一代新人很努力。從這個意義上來講,他們是在為整個民族的涅槃而承受苦難。
公眾號:教書匠陳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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