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美食回憶故事隨筆
編者按:如今的孩子,對于“飯團”這兩字是陌生的,甚至不知飯團的風味是如何,她也無法理解她的母親為何說它是藏在記憶中的美食。
記憶中的美食
一次,一朋友從日本旅游帶回來一盒壽司送給于我,對于不是本國的土特產(chǎn)產(chǎn)品,我一向是比較好奇,看著禮盒里排放著十個做工精美的壽司,味覺上立馬被視覺感官誘惑,在美食這方面我承認自己有點趨向于土包子作風,一看那做工精美的食物,便迫不及待地取一個,囫圇吞棗般快速塞進肚里,經(jīng)過胃里攪拌的作用,通過感官的傳輸,才發(fā)覺那味兒除了含有日本那種芥末的調料味,便就是海苔中隱含的海水腥味,并無其他特別,朋友要求多品嘗幾個,要我一口一口慢慢的細作品嚼,連著品嘗幾個,個中滋味,還是感覺少了點什么,是糯米原始的香味還是作料的原因呢.;朋友在旁開口道:“你有沒有感覺這壽司就像我們小時候母親為我們做的飯團,但我總覺得它沒有母親做的飯團那般香!“朋友的話并沒有錯,此刻我才明白這份做工精美的壽司為何吃在嘴里卻激不起味蕾強烈的反應,原因就在于它少了一種媽媽的味道!
小時家住在農村,80年代末的農村并不富裕,孩童一日三餐除了面食米飯,很難得有額外的零食,除了逢年過節(jié),大人才會用自己種養(yǎng)的食物親手制作一些原生態(tài)可用來招待客人的土家點心,那時候的美食并沒如今花樣多,但簡簡單單的粗細糧卻是吃得格外香甜!
記事時起,小時差不多六七歲光景,我還是一個特調皮的小姑娘,上學比同齡人要晚一些,在同伴的圈子里號稱孩子王,一天的光景,除了一日三餐,大部分時間成天不是忙著往東家跑就是往西家竄,常是玩得肚里唱“空城戲”才想到回家,回家第一件事便是往廚房的方向奔,傍晚四五時,總能看到母親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淘米,燒火,洗菜,只有這時我才會安安靜靜的搬把凳子坐在灶角旁,就如一只等待喂養(yǎng)的貓,等待母親在用那大灶上的鍋煮飯時,用那熬剩的米湯鍋巴給我做飯團吃。母親是個勤勞的農村婦女,一個懂得持家的女人,那時沒有富余的金錢與外在的借力作用,母親她常是用她那雙粗糙的巧手,為她的孩子們做一些簡單而又美味的食物來填補孩子們味蕾上的遺缺,飯團就是母親常給我們提供的一道特殊點心。飯團它是用米飯與熬稀飯所剩的米湯,在剛熬完稀飯的大鍋里,通過鍋鏟的按壓,撒一點鹽巴,再繼續(xù)一按一壓,最后把熬稀飯時留在鍋四周邊沿的鍋巴一并收攏到米湯與飯粒中,直到三者融合黏稠在一起,便起鍋,用手趁熱搓成圓圓的飯團,里面在夾幾片蒸好的自家腌制的咸肉,那時的豬肉并不像如今市集上出售的早催豬肉,而是農家人辛辛苦苦用米糠與豬草喂養(yǎng)了有整整一年時間的草豬肉,那肉結實有嚼勁,這種肉腌制出來的咸肉,放鍋里蒸一蒸,那飄出來的肉香、 嗅一嗅,香噴的氣味馬上會進入你的五臟六腑,令你"口水直流三千尺,摻和著飯粒的香,讓你味蕾頓時起舞,讓你五臟六腑陶醉,那時飯團就是我們這群孩子們心中最美味的“肯德基”,那時飯團就是我們這群農村孩子最奢侈的“日本壽司”宴,而為我們做飯團的母親當是我們心中最美最心靈手巧的田螺姑娘。
如今時過境遷,家家戶戶幾乎都用上電磁爐,或是液化氣,哪怕是有大鍋灶,但會做飯團的已經(jīng)很少,孩子們的胃已被五花八門的零食所替代,又有哪個孩子再愿意吃那種簡陋的飯團呢?如今就如我的孩子,對于“飯團”這兩字她是陌生的,甚至不知飯團的風味是如何,她也無法理解她的母親為何總愛拿她喜歡吃的美食來與她外婆做的飯團來作比較。在當今物質生活越來越豐富的時代,食物花樣變化萬千,但我還是對那原始的鄉(xiāng)村風情卻情有獨鐘,它外表沒有大都市里包裝制作好的食物那樣高大上,它也沒有精雕細琢的美麗圖案,它有的只是原始的香味,它只是一貫保持自己獨特的獨有的媽媽味道,盡管它外表看起來是如何的粗糙,但它內質含有的精髓卻簡單不參雜任何添加劑,給予安全的滋養(yǎng);哪怕多年以后,當你偶然間再一次看到或吃到,總會莫名的在記憶中泛起無限的漣漪,無限的念想!
作者:何金寶
公眾號:南粵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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