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父親文章3篇
悼父親文章3篇
悼父親文章 悼父親
那是一個蒼白的日子,那是一個風嘯雨泣的日子,那是一個令我終生刻骨的日子——公元二OO六年二月十九日。那個下午,我接到一個以“52”開頭的鄉(xiāng)鄰的電話:“小芳嗎?你的爸爸已經去了……”。
仿佛晴天霹靂,我只叫了一聲“天……”,腦海呈現一片空白。
渾渾耗耗地踏上了回鄉(xiāng)的路。浦里河畔那間古樸的老屋前,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的黑白照片和扎滿白花的靈堂,照片上是父親含笑的容顏。我木然地跪在父親的靈堂前,將照片緊緊抱在胸前。父親,生我養(yǎng)我的父親,我一生唯一的父親啊,春節(jié)我們一家還幸福地團聚過,而女兒離家還不到十天啊,您怎么就走了?悄無聲息,競然沒給我們留下片言紙語?
我見到了悲痛欲絕的母親,我們緊緊擁抱在一起,臉上都沒有一滴眼淚。
從此,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從此,我的生活中不再有歡聲笑語。
父親,您走得那么突然,就在幾個小時前,您還象往常一樣在劉帥大橋上散步,象往常一樣與鄉(xiāng)鄰談笑風生。而在夜里卻因腦溢血突發(fā)而去,你的手里還握著一杯剛開啟的牛奶。那個時刻,你辛勤養(yǎng)育的三個子女不在身邊,您風雨相伴數十載的妻子不在身邊,在那間生活了一輩子的老屋里,您一個人蒼涼地、寂寞地離開了這個您曾經深愛過的世界。
這些日子,我不吃不睡,不言不語,木然地望著為喪事奔波的親友,終日一身孝衣跪在父親的靈堂前以淚洗面。
什么叫噩耗?
什么叫災難?
什么叫披麻戴孝?
什么叫天有不測風云?
呆望父親慈祥的遺容,腦海里不斷顯現父親的音容笑貌。
想起了您常說的那句話:“60歲的年齡,30歲的心臟。”你曾經說過,要永保年輕的心態(tài)才能長命百歲。在您退休以后,您奮筆疾書,寫下了《離休三步曲》《我這一輩子》等文章,并裝訂成冊送給您的每一個孩子。你用大量的文字記錄了三個子女的成長歷程。你的文字中有這樣一段:“我的女兒小芳是我的掌上明珠,她雖然個性倔強,但卻聰慧、善良……”。您還寫到了母親,您用樸實、真切的文字記述與母親相濡以沫幾十年的點點滴滴。
去年是您和母親結婚四十周年紀念,您們在開縣城拍了婚紗照。父親,照片上的您偉岸、慈祥,風度翩翩!您還將三個子女從小到長的照片收集起來,每張照片的下面都配寫了文字,然后做成影碟展示給每一個來訪的親友,您說那是您這輩子最珍貴的財富。父親,那些東西曾是那么地讓我們不屑,沒想到今天卻成了您留給我們最寶貴的遺產。
往事一幕幕,傷心一幕幕。
二哥在追悼會上有這樣一段發(fā)言:“我們的父親是平凡的,他這一生也是豐富而曲折的。14歲上過朝鮮戰(zhàn)場,在萬縣師專上過大學,在陳家中學教過書,在百貨商店當過會計,在安徽鐵路局修過鐵路,在趙家供銷社兢兢業(yè)業(yè)工作直到退休。父親這一生也是偉大的,辛勤培育了三個子女,長子是開縣中學一名優(yōu)秀教師,次子是北大的博士后,現為重大教授,小女也在山城這片土地上擁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父親,你苦盡甘來,現在該是您享福的時候了,而您卻孤獨地躺在月兒山上,山腳下是即將拆遷的趙家古鎮(zhèn)和靜靜流淌的浦里河,與劉帥舊居遙遙相望。
多少次,我不由自主地來到你的墳前長跪不起。望著那寫滿了您名字的花圈淚如泉涌。
我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無法相信您就這樣離我而去,無法面對從此沒有父親的日子。
風在哀鳴,雨在哭泣,我的心不停地顫抖,我的世界從此暗無天日。我不知道離開了親人的日子,活著還有何許意義?
父親,您常說您的女兒是最堅強的,而今我才發(fā)現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脆弱的女子,這十多個日子以來,我的每一天都在淚水中度過,每一個夜晚總是難捱到天明。耳邊反復回響著那個可怕的電話:“小芳,你的爸爸已經去了……”。
那個聲音似一把匕首,直刺向我的心臟。
今天,我又回到了山城,這片土地上出現了久違的陽光,但我的心里卻仍在下雪。
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父親,二哥說您并沒有離開,您只是去了天堂,那是另一個世界。那么親愛的爸爸,如果說您真是去了天堂,這些日子您在天堂還好嗎?
女兒:小芳
悼父親文章 壬辰清明悼父親
這是一篇一直想寫又一直未動筆的文章。連續(xù)六個清明,我都從北京回沙市,到八嶺山爸的墓前。每次祭奠后,我都請親友先離開,我要和爸交談。不,是我說,爸聽。我告訴爸,他孫女上小學了,有一年古箏演奏得了三等獎,又一年詩歌朗誦得了一等獎,毛筆字也大有進步,從圖書館借書已超過五百本……。但是,爸聽了也不再能高興地喝上一口酒,也不再能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線。今年清明,我沒回沙市。寫這篇文章,祭奠爸。
六年前,正月十六,上午,在冰天雪地的哈爾濱東北虎園,我看見了白老虎。按家鄉(xiāng)說法,“白虎星”是不祥之物。剎那間,一絲不祥之感從心頭飄過,我沉默未語。在一個走廊上,聽見手機鈴響。一看號碼,是爸的電話。電話那邊不是爸的聲音,是我姐。姐語氣驚慌,泣不成聲,只聽姐說:“爸走了……你快回來……”哈爾濱沒有直達武漢的航班,我打電話請夫人立即訂票。第二天早晨,一家三口乘第一趟航班到武漢,中午到沙市。在爸的同事幫助下,姐夫和姐已在殯儀館布置靈堂。對著爸的遺像,我和夫人、女兒一起叩頭。起身后,我和姐夫去看爸的遺容。拉開殯儀館冰冷的鐵柜,爸像睡熟了一樣,趟在里面,一動不動。那年,爸剛好七十三,應了那句老話。
爸的爺爺晚清時期加入哥老會,在長江上謀生計,生下三個兒子全都加入共產黨。老三1923年加入中共,后任中共鄂西特委暨江陵縣委組織委員,1928年與張計儲、魏亮生等八人在沙市被國民黨砍頭并拋尸長江。在國民黨追殺下,老二被迫扔下一雙女兒出家為僧。老大任中共石首縣委,在石首、洪湖一帶堅持游擊近兩年,后往井岡山尋找紅軍未果,返鄉(xiāng)后遭百般摧殘,幸免于死。在家產破落、兄弟一死一散的境遇下,老大有了我爸。按老三的遺愿,我爸被立為其嗣。
戰(zhàn)亂年代,爸只讀過兩年私塾,但背下的古文、詩詞,六十多歲后仍出口成頌。50年代,爸考入武漢炮兵學校。在軍校學會制圖、設計,這成為爸一生的看家本領。爸轉業(yè)后分配到沙市工作,經組織介紹,與我媽結婚。媽剛離婚不久,身邊有一個男孩。爸先后參與創(chuàng)辦沙市橡膠廠、沙市民豐橡膠廠(后改為沙市石棉橡膠廠)、沙市香料廠(后改為沙石化工三廠)。我的記憶里,爸從未擔任過超過科長以上的職務。爸負責生產技術,負責繪制設備圖紙、生產工藝圖紙等,所以我從小就知道什么叫“三視圖”,知道圖紙需要曬、曬后的圖紙是藍色的,也懂得怎么使用游標卡尺,見過大大小小、長腿短腿十幾種不同用途的圓規(guī)。我不知道這些潛移默化的影響,是否成為我后來考進清華大學的原因。
爸在湖里長大,對水中魚鱉了如指掌。我出生后的六、七十年代物資極其貧乏。但我家的餐桌上,幾乎沒有斷過魚蝦。非但如此,一年四季,我家隔三差五都會燉上一大鍋甲魚。到八、九十年代才知道,甲魚原是上好補品。兒時記憶里,春、夏、秋三季,爸總是帶著魚竿、魚簍騎車出門,晚上回來無不滿載。冬天或帶一把長竹竿上裝有三根鐵齒的魚叉,或者只帶一根細麻繩騎車出門,晚上回來時自行車后座上全是黑魚和用細麻繩系著腦袋的甲魚。那些多在2、3斤以上系著腦袋的甲魚,青色背,白色肚,長長的脖子和四肢全都張開,如同空中跳傘的運動員。原來,爸識得黑魚、甲魚冬眠藏身泥中的位置。水深處,一叉下去;水淺處,淌水伸手抓活的。即使是我沙市的同學都未聽說過,我家的年貨竟是墻上掛著成排的腌制好的臘甲魚。光是每年賣掉數以百計的甲魚殼背,都是我家一筆不小的收入。是爸從小在湖區(qū)掌握的本領,使我家在極度困難的年代得以找到源源不斷的營養(yǎng)品。
爸是能干的。我媽也是能干的。但是,兩個能干的人,卻沒能帶來家庭和睦。我十歲那年,爸媽終于離婚。法院判決我跟我爸,我異父同母的哥、同父同母的姐跟我媽。在70年代的小城市,雙方都有工作單位卻未被組織上阻止離婚,那只能說明爸媽的矛盾完全無法調和。不知爸媽是否知道,他們之間的火爆沖突,是我兒時心里最深的痛。這種傷害遠遠超出物資匱乏帶來的營養(yǎng)不良,那是從根本上剝奪了一個和睦家庭孩子本應享有的文明傳承與教育,而且在行為和心理上給正在成長的孩子做了最壞示范。不知爸媽是否知道,有一次法院工作人員問我愿意跟誰時,我感到何等無地自容。不知爸媽是否知道,在我童年的日子里,他們離婚這件事一直使我在同學中抬不起頭來。我只要聽到有人說“離婚”二字,甚至有時聽到有人叫“媽”,就會本能地感到自卑和緊張。
爸不久再次成家,媽從此未再另嫁。按當地某種習慣,我稱繼母為“幺爹”。爸的新家遷往沙市遠郊,我也因此轉學到一個生產大隊學校——竺橋小學上學。學校沒有課桌,我只能把爸做的飯桌搬到學校當課桌,爸于是找了些木頭做一個新飯桌。爸會木工活,鋸、刨、釘、上膩子、打底漆、上家具漆,爸熟悉制作家具的全部環(huán)節(jié),自己動手制作了爸新家的全套家具。爸甚至還送了一套新家具給我的一位新婚堂兄。
但是,爸的脾氣依然火爆,幺爹不堪忍受,兩人在一起共同生活不到五年便離婚,但我有了一個小我十二歲的同父異母妹妹,我因此獲得了做哥哥的感受和經驗。我與幺爹關系融洽。我始終感念那些年幺爹對我的照顧。近四十年來,我和幺爹保持著聯(lián)系。直到現在,我每周至少給幺爹打一次電話。
1977年恢復高考。在當地知青提醒下,我向爸提出回沙市讀中學,住在我媽那兒。爸答應了我的要求。我考進了市重點中學——沙市三中讀高中后,爸與幺爹離婚,同父異母的妹妹跟幺爹,爸調回沙市工作,我也和爸重新在一起生活,直到我考進清華園。
我考上清華大學,應該是爸一生最開心、最驕傲的事情。即使在生活和事業(yè)中遭遇那么多挫折,只憑著兒子以全市理科狀元成績考進清華這件事,就足以一掃心中塊壘。似乎也是從那以后,爸更少了必需的謙抑和低調,往往幾杯酒下肚,就大話不斷。也是那段時期,我發(fā)現爸時常寫一些舊體詩抒發(fā)感情。我深知,創(chuàng)作舊體詩不僅需要懂平仄對仗韻律,更需要古典文學感受和表達。這些在“”時期最稀缺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精神,如果哥、姐和我能從小耳濡目染,今天的我們是否會是另一種人生呢?
考上大學還使我獲得了與爸平等對話的資格。那些年,我和爸不止一次地討論到爸的一生。我說爸的一生標準地印證了“性格決定人生”這句格言。在性格暴躁、傲慢自大的外表包裹下,隱藏著的是人生不得志的憤懣和未接受高等教育的農民的自卑。在經過多次反復爭論,特別是我舉出大量難以辯駁的實例后,爸終于承認我的結論。那是我第一次獲得戰(zhàn)勝爸的感覺。但是,這種勝利感代價慘重,充滿苦澀。.
清華園,曾經塑造過千千萬萬清華學子們的精彩人生,曾經演繹過無數悲歡離合的動人故事,曾經留下無數可資青年學習模仿的劇本。清華園寂靜的深夜,本是塑造青年人生的最好布景。我有幸從千萬人中脫穎而出來到清華園,但除了學習,我似乎不知道還有其他什么方式可以塑造人生。爸對兒子來說是父親,也應該是兄長,應該是朋友,應該是導師,應該是能幫助兒子超越人生的鏡子。但是,爸從未告訴我怎么應對青春期?從未告訴我什么樣的女生有品味?從未告訴我怎樣成功追求優(yōu)秀女生?那些年,爸沉浸在虛幻的驕傲自豪中,把一個父親的職責再次忘得一干二凈。
我會怨恨爸嗎?不會!我的至親好友都知道我的身世。不止一次地有人問我,我的家庭環(huán)境是那樣惡劣,我何以能從中走出?我告訴他們:因為我的家庭環(huán)境惡劣!這不是文字游戲。良好的家庭環(huán)境當然可以培養(yǎng)孩子,而惡劣的家庭環(huán)境同樣可以從反面教育孩子。關鍵是孩子要對家庭中的正面因素持積極態(tài)度,對負面因素持否定態(tài)度。爸的優(yōu)秀品質,我吸收借鑒,同時反復告誡自己,要堅決否定爸的糟粕。這是我兒時的信念。至于這種信念從何而來,也許只能歸功于列祖列宗在天之靈。
現在將近凌晨四點。窗外不時傳來疾馳而過的汽車聲。我就要寫完第一篇關于爸的文章。我知道,有了第一篇,就會有第二篇。我把自己內心深處對爸的崇敬和批判都寫出來。我覺得惟其如此,才是真實。我用真實祭奠爸。爸在世時,我就這樣和爸交談,爸不生氣。今天,爸當然也不生氣。
悼父親文章
公元2010年10月1日19時50分,我們最摯愛的父親在徐州市第四人民醫(yī)院的搶救室的病床上,經搶救無效而停止了呼吸。是多種疾病造成的心力衰竭奪去了他的生命(終年八十歲)。
父親生于1931年11月29日,徐州市人,祖籍河北省武安縣。幼年就讀私塾和徐州袁橋小學,48年徐州解放后,隨叔父在新安鎮(zhèn)、王莊、邵店行醫(yī)。1956年爺爺病故后,他響應國家號召,支援鐵路建設,轉戰(zhàn)在大西北天水、寶雞、蘭州一帶修鐵路,艱難困苦。1965年在山海關火車站干制動員工作。1979年回到徐州在火車北站工作, 1989年在徐州北站退休。
父親敦厚老實、善良正直,他不善言談,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一輩子節(jié)儉,從來舍不得多花一分錢,每年工休探親,總是費盡周折給兒女們帶點好吃的回來,千里遙遠托人買簍蘋果春節(jié)帶回家。每月工資三十多塊錢,大部分寄回家里。自己吃粗糧,把每月分配的一斤大米積攢下來。三弟腿傷時,他心急如焚,從山海關趕回徐州,幾天都沒有吃好飯,睡好覺。在家里,對母親和兒女疼愛有加,幾乎沒見他發(fā)過什么火。無論自己多苦多累都不會把氣發(fā)泄到妻子兒女身上,只會自己一人默默承受、97年腦溢血后,深受病痛,苦苦硬扛。
父愛如泉,浸潤心田。父愛如山,永世不忘。家父一生淡泊名利,低調做人,艱辛一生,至信至誠,苦歷滄桑,荷重養(yǎng)家。在那苦難的社會,父親生不逢時,家境貧困,省吃儉用,為培育我們兄妹幾人吃盡了種種苦頭和磨難。而今,我兄妹五人也都是五、六十歲的人了,父親整整關照了我們兄妹五人和我們的子女前后六十多年,以后我們再也見不到慈祥的父親了,內心的痛苦難以言表,我可憐的父親啊!您一路走好。
父親患病之日,親朋好友,前來探視。此誼:兒女心懷感激。及逝,兒女感激、感謝送花圈的單位和領導、以及今天眾多的至愛親朋前來憑吊、送葬。
送花圈的單位有:
上海鐵路局徐州北站
徐州被單廠
徐州金龍物業(yè)科技城管理處
徐州輕工資產經營公司
徐州職工詩詞協(xié)會及親朋好友等
孝子:孔伯祥 孔建祥 孔寶祥
孝女:孔祥云 孔祥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