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關(guān)于母親的文章
名家關(guān)于母親的文章
關(guān)于母親,有很多的文章,下面就是學(xué)習(xí)啦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名家關(guān)于母親的文章,希望大家喜歡。
名家關(guān)于母親的文章:母親的鼾歌(從維熙)
母親的鼾歌,對我這個年過五十的兒子來說,仍然是一支催眠曲。在我的記憶里,她的鼾聲是一支生活的晴雨表。
我四歲喪父,母親帶著年幼的我,開始了女人最不幸的生活。我沒有看見過她的眼淚,卻聽到過她在我耳畔哼唱的搖籃曲。此時,外面的風(fēng)正搖晃著冀東平原上的小屋,樹梢像童話中的怪老人,發(fā)出尖銳而又凄厲的聲響,我卻在母親古老的童謠中閉上了眼睛,到童年的夢境中去遨游。
我十幾歲時到北京求學(xué)。為了交付學(xué)費,母親遠(yuǎn)離家鄉(xiāng)到我學(xué)校附近的一家富戶當(dāng)保姆。當(dāng)我坐在課堂上學(xué)習(xí)的時候,我的母親,正汗流浹背地洗著一件件臟衣裳!母親做夢也想不到,她用汗水供養(yǎng)的兒子,因為在代數(shù)課上常常偷看小說,而成為寥寥幾個留級學(xué)生中的一個。
她沒有為此垂淚,也沒有過多地責(zé)備我,只是感嘆父親去世太早,她沒有多少文化。她一如既往,洗衣、做飯、刷碗、掃地……獨自一人,支撐著苦難的重壓,在命運的回腸小路上,默默地走著她無盡的長途。常常是我還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小說,她就睡著了,睡得恬靜安詳。似乎她不知道人生的酸甜苦辣,也無暇顧及她心靈上的沉重負(fù)荷……那時的母親,從不打鼾。
那一年,因為生活的變故我寄住在通縣的叔叔家,母親只能獨自返回故里了。十六歲的我,在一個飄著零星小雪的冬晨,送她到十字街頭。她用手撫去飄落在我頭上的雪花:“你要好好用功,像你爸爸那樣。”“嗯。”我垂下頭來。
她用手掌抹去我臉上的淚痕,又系上我的棉襖領(lǐng)扣,叮嚀我說:“逢年過節(jié),回村里看看媽就行了。媽相信,沒有趟不過去的河。你放心吧!”……
在這離別的瞬間,我第一次感到母親的可貴,第一次意識到她的重量。從這天起,我開始發(fā)奮地讀書,如饑似渴地學(xué)習(xí)。1950年秋天,我背著行囊離開通州城,到北京師范學(xué)校報到后,馬上給她寄了一封信。第一個寒假,我就迫不及待地回故鄉(xiāng)去探望母親。
當(dāng)夜深人靜時,我和分別兩年多的母親躺在熱炕上,說著母子連心的話兒:“媽媽,我讓您受苦了。”“沒有又留級吧?”顯然,我那年留級的事情,給她心靈上留下了傷疤。
“不但沒留級,我還在報紙上發(fā)表文章了呢!”我拿出刊登我處女作的報紙,遞給她。她小心地接過來,把油燈挑得亮了一些,從炕上半翹起身子,激動而神往地凝視著那密密麻麻的鉛字。“媽媽!您把報紙拿倒了。” 她笑了。在我的記憶中,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欣慰的微笑。從心底漾起的笑波,浮上了母親的嘴角眉梢。
她是帶著微笑睡去的。不知為什么,我心里卻充滿了酸楚之感。特別是在靜夜里,聽見她輕輕的鼾聲,我無聲地哭了……
我畢業(yè)后到《北京日報》社工作。第一件事,就是把母親接進北京。她幾乎夜夜都發(fā)出微微的鼾聲。久而久之,我也養(yǎng)成了一種心理上的條件反射,似乎只有聽到母親的鼾聲,我才能睡得更踏實,連夢境也仿佛隨著她的鼾歌而變得更為絢麗。
只可惜1957年后我再難以聽到她的鼾聲了。我和妻子被迫踏上了風(fēng)雪凄迷的漫漫驛路,家里只剩下她和我那個剛出生的兒子。她的苦難重新開始,像孑然一身撫養(yǎng)我那時一樣,撫養(yǎng)著她的孫子。
我偶然得以回來探親,和母親、兒子躺在那張吱呀作響的舊床板上。她面對著我側(cè)身躺著,仿佛一夜連身也不翻一下。我夜間醒來,常??匆娔赣H在睜著眼睛望著我。
“媽媽,您怎么還沒睡?”“我都睡了一覺了。”她總是千篇一律地回答。
我把身子翻轉(zhuǎn)過去,想讓母親能夠閉一閉眼。當(dāng)我再次醒來,在月光下扭頭打量母親那布滿皺紋的臉龐時,她還在睜著酸澀的眼睛。我心里清楚,在我背向她的時候,她那雙枯干無神的眼睛,一定在凝視兒子黑發(fā)中間鉆出來的白發(fā),一根、兩根……
我真無法計數(shù),一個歷經(jīng)苦難的普通中國女性,她軀體內(nèi)究竟蘊藏著多少力量。年輕時,爸爸被國民黨追捕,肺病復(fù)發(fā),在悲憤中離世,她帶著年僅四歲的我,開始了女人最不幸的生活。我沒有看過她的眼淚,卻聽到過她在我耳畔唱的搖籃曲:
名家關(guān)于母親的文章:母親(莫言)
?、傥?歲的時候,正處于中國歷史上一個艱難的歲月。生活留給我最初的記憶是母親坐在一棵白花盛開的梨樹下,用一根洗衣用的紫紅色的棒槌,在一塊白色的石頭上,捶打野菜的情景。綠色的汁液流到地上,濺到母親的胸前,空氣中彌漫著野菜汁液苦澀的氣味。那棒槌敲打野菜發(fā)出的聲音,沉悶而潮濕,讓我的心感到一陣陣地緊縮。
?、谶@是一個有聲音、有顏色、有氣味的畫面,是我人生記憶的起點,也是我文學(xué)道路的起點。這個記憶的畫面中更讓我難以忘卻的是,愁容滿面的母親,在辛苦地勞作時,嘴里竟然哼唱著一支小曲!我母親她一生中遭受的苦難,真是難以盡述。戰(zhàn)爭、饑餓、疾病,在那樣的苦難中,是什么樣的力量支撐她活下來,是什么樣的力量使她在饑腸轆轆、疾病纏身時還能歌唱?我在母親生前,一直想跟她談?wù)勥@個問題,但每次我都感到?jīng)]有資格向母親提問。
③有一段時間,村子里連續(xù)自殺了幾個女人,我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種巨大的恐懼。那時候我們家正是最艱難的時刻,父親被人誣陷,家里存糧無多,母親舊病復(fù)發(fā),無錢醫(yī)治。我總是擔(dān)心母親走上自尋短見的絕路。每當(dāng)我下工歸來時,一進門就要大聲喊叫,只有聽到母親的回答時,心中才感到一塊石頭落了地。有一次下工回來已是傍晚,母親沒有回答我的呼喊,我急忙跑到牛欄、磨房、廁所里去尋找,都沒有母親的蹤影。我感到最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不由地大聲哭起來。這時,母親從外邊走了進來。母親對我的哭泣非常不滿,她認(rèn)為一個人尤其是男人不應(yīng)該隨便哭泣。她追問我為什么哭。我含糊其詞,不敢對她說出我的擔(dān)憂。母親理解了我的意思,她對我說:“孩子,放心吧,閻王爺不叫我是不會去的!”這是一個母親對她的憂心忡忡的兒子做出的莊嚴(yán)承諾?,F(xiàn)在,盡管母親已經(jīng)被閻王爺叫去了,但母親這句話里所包含著的面對苦難掙扎著活下去的勇氣,將永遠(yuǎn)伴隨著我,激勵著我。
?、茉谀切囸I的歲月里,我看到了許多因為饑餓而喪失了人格尊嚴(yán)的情景,譬如為了得到一塊豆餅,一群孩子圍著村里的糧食保管員學(xué)狗叫。保管員說,誰學(xué)得最像,豆餅就賞賜給誰。我也是那些學(xué)狗叫的孩子中的一個。大家都學(xué)得很像。保管員便把那塊豆餅遠(yuǎn)遠(yuǎn)地擲了出去,孩子們蜂擁而上搶奪那塊豆餅。這情景被我父親看到眼里。回家后,父親嚴(yán)厲地批評了我。爺爺也嚴(yán)厲地批評了我。爺爺對我說:嘴巴就是一個過道,無論是山珍海味,還是草根樹皮,吃到肚子里都是一樣的,何必為了一塊豆餅而學(xué)狗叫呢?人應(yīng)該有骨氣!他們的話,當(dāng)時并不能說服我,因為我知道山珍海味和草根樹皮吃到肚子里并不一樣!但我也感到了他們的話里有一種尊嚴(yán),這是人的尊嚴(yán),也是人的風(fēng)度。人,不能像狗一樣活著。
?、蒺囸I的歲月使我體驗和洞察了人性的復(fù)雜和單純,使我認(rèn)識到了人性的最低標(biāo)準(zhǔn),使我看透了人的本質(zhì)的某些方面。我的父母、祖父母和許多像他們一樣的人,為我樹立了光輝的榜樣。這些普通人身上的寶貴品質(zhì),是一個民族能夠在苦難中不墮落的根本保障,也正是文學(xué)的靈魂。
名家關(guān)于母親的文章:我的母親(胡適)
我小時候身體弱,不能跟著野蠻的孩子們一塊兒玩。我母親也不準(zhǔn)我和他們亂跑亂跳。小時不曾養(yǎng)成活潑游戲的習(xí)慣,無論在什么地方,我總是文縐縐的。所以家鄉(xiāng)老輩都說我“像個先生樣子”,遂叫我做“穈先生”。這個綽號叫出去之后,人都知道三先生的小兒子叫做穈先生了。既有“先生”之名,我不能不裝出點“先生”樣子,更不能跟著頑童們“野”了。有一天,我在我家八字門口和一班孩子“擲銅錢”,一位老輩走過,見了我,笑道:“穈先生也擲銅錢嗎?”我聽了羞愧的面紅耳熱,覺得大失了“先生”的身份!
大人們鼓勵我裝先生樣子,我也沒有嬉戲的能力和習(xí)慣,又因為我確是喜歡看書,故我一生可算是不曾享過兒童游戲的生活。每年秋天,我的庶祖母同我到田里去“監(jiān)割”(頂好的田,水旱無憂,收成最好,佃戶每約田主來監(jiān)割,打下谷子,兩家平分),我總是坐在小樹下看小說。十一二歲時 ,我稍活潑一點,居然和一群同學(xué)組織了一個戲劇班,做了一些木刀竹槍,借得了幾副假胡須,就在村口田里做戲。我做的往往是諸葛亮,劉備一類的文角兒;只有一次我做史文恭,被花榮一箭從椅子上射倒下去,這算是我最活潑的玩藝兒了。
我在這九年(1895-1904)之中,只學(xué)得了讀書寫字兩件事。在文字和思想的方面,不能不算是打了一點底子。但別的方面都沒有發(fā)展的機會。有一次我們村“當(dāng)朋”(八都凡五村,稱為“五朋”,每年一村輪著做太子會,名為“當(dāng)朋”)籌備太子會,有人提議要派我加入前村的昆腔隊里學(xué)習(xí)吹笙或吹笛。族里長輩反對,說我年紀(jì)太小,不能跟著太子會走遍五朋。于是我便失掉了學(xué)習(xí)音樂的唯一機會。三十年來,我不曾拿過樂器,也全不懂音樂;究竟我有沒有一點學(xué)音樂的天資,我至今不知道。至于學(xué)圖畫,更是不可能的事。我常常用竹紙蒙在小說書的石印繪像上,摹畫書上的英雄美人。有一天,被先生看見了,挨了一頓大罵,抽屜里的圖畫都被搜出撕毀了。于是我又失掉了學(xué)做畫家的機會。
但這九年的生活,除了讀書看書之外,究竟給了我一點做人的訓(xùn)練。在這一點上,我的恩師便是我的慈母。
每天天剛亮?xí)r,我母親便把我喊醒,叫我披衣坐起。我從不知道她醒來坐了多久了。她看我清醒了,便對我說昨天我做錯了什么事,說錯了什么話,要我認(rèn)錯,要我用功讀書。有時候她對我說父親的種種好處,她說:“你總要踏上你老子的腳步。我一生只曉得這一個完全的人,你要學(xué)他,不要跌他的股。”(跌股便是丟臉出丑。)她說到傷心處,往往掉下淚來。到天大明時,她才把我的衣服穿好,催我去上早學(xué)。學(xué)堂門上的鎖匙放在先生家里;我先到學(xué)堂門口一望,便跑到先生家里去敲門。先生家里有人把鎖匙從門縫里遞出來,我拿了跑回去,開了門,坐下念生書,十天之中,總有八九天我是第一個去開學(xué)堂門的。等到先生來了,我背了生書,才回家吃早飯。
我母親管束我最嚴(yán),她是慈母兼任嚴(yán)父。但她從來不在別人面前罵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錯了事,她只對我一望,我看見了她的嚴(yán)厲眼光,便嚇住了。犯的事小,她等到第二天早晨我睡醒時才教訓(xùn)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靜時,關(guān)了房門,先責(zé)備我,然后行罰,或罰跪,或擰我的肉。無論怎樣重罰,總不許我哭出聲音來,她教訓(xùn)兒子不是借此出氣叫別人聽的。
有一個初秋的傍晚,我吃了晚飯,在門口玩,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背心。這時候我母親的妹子玉英姨母在我家住,她怕我冷了,拿了一件小衫出來叫我穿上。我不肯穿,她說:“穿上吧,涼了。”我隨口回答:“娘(涼),什么!老子都不老子呀。”我剛說了這句話,一抬頭,看見母親從家里走出,我趕快把小衫穿上。但她已聽見這句輕薄的話了。晚上人靜后,她罰我跪下,重重的責(zé)罰了一頓。她說:“你沒了老子,是多么得意的事!好用來說嘴!”她氣得坐著發(fā)抖,也不許我上床去睡。我跪著哭,用手擦眼淚,不知擦進了什么微菌,后來足足害了一年多的翳病。醫(yī)來醫(yī)去,總醫(yī)不好。我母親心里又悔又急,聽說眼翳可以用舌頭舔去,有一夜她把我叫醒,她真用舌頭舔我的病眼。這是我的嚴(yán)師,我的慈母。
我母親二十三歲做了寡婦,又是當(dāng)家的后母。這種生活的痛苦,我的笨筆寫不出一萬分之一二。家中財政本不寬裕,全靠二哥在上海經(jīng)營調(diào)度。大哥從小便是敗子,吸鴉片煙、賭博,錢到手就光,光了便回家打主意,見了香爐便拿出去賣,撈著錫茶壺便拿出押。我母親幾次邀了本家長輩來,給他定下每月用費的數(shù)目。但他總不夠用,到處都欠下煙債賭債。每年除夕我家中總有一大群討債的,每人一盞燈籠,坐在大廳上不肯去。大哥早已避出去了。大廳的兩排椅子上滿滿的都是燈籠和債主。我母親走進走出,料理年夜飯,謝灶神,壓歲錢等事,只當(dāng)做不曾看見這一群人。到了近半夜,快要“封門”了,我母親才走后門出去,央一位鄰居本家到我家來,每一家債戶開發(fā)一點錢。做好做歹的,這一群討債的才一個一個提著燈籠走出去。一會兒,大哥敲門回來了。我母親從不罵他一句。并且因為是新年,她臉上從不露出一點怒色。這樣的過年,我過了六七次。
大嫂是個最無能而又最不懂事的人,二嫂是個能干而氣量很窄小的人。他們常常鬧意見,只因為我母親的和氣榜樣,他們還不曾有公然相罵相打的事。她們鬧氣時,只是不說話,不答話,把臉放下來,叫人難看;二嫂生氣時,臉色變青,更是怕人。她們對我母親鬧氣時,也是如此,我起初全不懂得這一套,后來也漸漸懂得看人的臉色了。
我母親的氣量大,性子好,又因為做了后母后婆,她更事事留心,事事格外容忍。大哥的女兒比我只小一歲,她的飲食衣服總是和我的一樣。我和她有小爭執(zhí),總是我吃虧,母親總是責(zé)備我,要我事事讓她。后來大嫂二嫂都生了兒子了,她們生氣時便打罵孩子來出氣,一面打,一面用尖刻有刺的話罵給別人聽。我母親只裝做不聽見。有時候,她實在忍不住了,便悄悄走出門去,或到左鄰立大嫂家去坐一會,或走后門到后鄰度嫂家去閑談。她從不和兩個嫂子吵一句嘴。
每個嫂子一生氣,往往十天半個月不歇,天天走進走出,板著臉,咬著嘴,打罵小孩子出氣。我母親只忍耐著,到實在不可再忍的一天,她也有她的法子。這一天的天明時,她便不起床,輕輕的哭一場。她不罵一個人,只哭她的丈夫,哭她自己苦命,留不住她丈夫來照管她。她先哭時,聲音很低,漸漸哭出聲來。我醒了起來勸她,她不肯住。這時候,我總聽得見前堂(二嫂住前堂東房)或后堂(大嫂住后堂西房)有一扇房門開了,一個嫂子走出房向廚房走去。不多一會,那位嫂子來敲我們的房門了。我開了房門,她走進來,捧著一碗熱茶,送到我母親床前,勸她止哭,請她喝口熱茶。我母親慢慢停住哭聲,伸手接了茶碗。那位嫂子站著勸一會,才退出去。沒有一句話提到什么人,也沒有一個字提到這十天半個月來的氣臉,然而各人心里明白,泡茶進來的嫂子總是那十天半個月來鬧氣的人。奇怪的很,這一哭之后,至少有一兩個月的太平清靜日子。
我母親待人最仁慈,最溫和,從來沒有一句傷人感情的話;但她有時候也很有剛氣,不受一點人格上的侮辱。我家五叔是個無正業(yè)的浪人,有一天在煙館里發(fā)牢騷,說我母親家中有事總請某人幫忙,大概總有什么好處給他。這句話傳到了我母親耳朵里,她氣得大哭,請了幾位本家來,把五叔喊來,她當(dāng)面質(zhì)問他,她給了某人什么好處。直到五叔當(dāng)眾認(rèn)錯賠罪,她才罷休。
我在我母親的教訓(xùn)之下住了九年,受了她的極大極深的影響。我十四歲(其實只有十二零兩三個月)便離開她了,在這廣漠的人海里獨自混了二十多年,沒有一個人管束過我。如果我學(xué)得了一絲一毫的好脾氣,如果我學(xué)得了一點點待人接物的和氣,如果我能寬恕人,體諒人——我都得感謝我的慈母。
看過“名家關(guān)于母親的文章”的人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