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jié)祭祀父親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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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jié)祭祀父親的文章:生死碑
——謹以此文獻給我逝去的父親母親
李魯山
八月的魯中,山坡上的植被經過幾場大雨的沖洗,終于達到了青翠圓滿的狀態(tài)。遠處的橡樹枝葉繁茂,還是一副百年興旺的樣子,近處的側柏和馬尾松,則是從早春開始,接連抽出鮮綠的細葉,不知何時能停止新老交替。山坡下面,是一條起伏不定的山間公路,干凈得連一些塵土也不存在。這個時候,正是午后,初秋陽光夾雜著田野里玉米葉片的清香,向這方灑過。
這樣的場景,我是再熟悉不過了。這里是故鄉(xiāng)山東新泰的青云山會仙公墓,我的父母,被安葬在這里。多少年了,我經常獨自一人,從四公里外的家中,步行經過青云湖大堤,來到這里,有時是午后,有時是傍晚。來這里,好像是有事,可是想想究竟,其實也沒有具體的事情,來了,好像實現了一個心愿,那就是為了來探望父母。 今天的公墓,格外清靜,管理員不知去向哪里。到處是雨后的清新朗潤,還有山花的藥香,山間的鳥雀,這時極少看到了,如同它們集體去了外地。風輕輕的,從林間吹過,涼涼的,直達心脾,由不得人去想往事。那些曾經的故事,還有已經說不出酸澀還是辛甘的滋味,在這一時刻,都從山外的哪個地方吹過來了,吹過來,也不由人去細想,往事已經重現眼前。
一
在我的斑駁雜陳的記憶里,有一條主線是清晰的,那就是父親不到十五歲從老家來到新礦集團孫村礦當學徒。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二伯,他是當時華東野戰(zhàn)軍的一個師級干部,后來從山東南下到了江西。1949年3月或4月,二伯看父親在老家沒有事,就把這個最小的弟弟帶出來參加了工作。
這個時候,雖然沒有建國,但是山東已經全部解放了,孫村礦機電科里,新來了一個個子不高,濃眉大眼的少年,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他白凈的面色有些發(fā)灰,脖子很細長,腿也有點兒不直。從小山村來到孫村礦,他面對一切都是新鮮的,他見到了六十三年前山東境內一個剛剛恢復生產不久的煤礦全部,他在機電科學習車工。
父親天資聰明,又老實肯干,在機電科里,父親很快就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愛,師傅尤其喜歡他。當時孫村礦實行的供給制,父親學徒的工資是每天五斤小米,這在當時可是了不起的事情,要知道,父親在老家從來就吃不飽,現在一下子每天掙到五斤小米,這不是掉進蜜缸躍到福地里了嗎?!很快,孝順懂事的父親,把祖母從老家接到了礦上。
這段往事,是我八歲那年知道的。1977年春節(jié),同鄉(xiāng)來家中拜年,父親與他說到這些事,記憶中父親不擅言語,常年都是沉默的樣子,他每天寫日記,記憶力和文筆都很好,對于1949年以后的大小事件,父親都能記起。對于能離開老家,來到煤礦,后來又被孫村礦選中去泰安讀華東煤炭“速成中學”,再后來,以優(yōu)異成績考入合肥工學院,父親感到由衷的知足,盡管他一生中最好的二十年,因家庭出身原因,在單位不被重用,處于邊緣的狀態(tài)。對于這一段經歷,父親沒有提及過,他是個心胸寬大的人,我從來沒有聽他說過別人的不是。每次說起往事,他都感到煤礦的人好,重視求知上進的人。三十六年前,社會上還沒有感恩這個詞,我小時候讀書,連“感謝”的字眼都很少見到,那個年代,人與人之間的感謝,不是掛在嘴上,而是寫在臉上,存在心中。
二
與父親的溫和內向相比,母親就心直口快多了。母親1958年從新泰西關街考入新礦技校,學習裝配鉗工,后來,因為個子高又有很好的運動天賦,被當時的新礦集團女子籃球隊選中,成為一名后衛(wèi)隊員。這是1959年春天,全國都在經受著自然災害的考驗,新礦女籃雖然能吃飽,但是伙食不好,加上高強度的訓練,母親和其他隊員都無一例外出現了水腫,這對于當年十七歲的母親,更大的焦慮不是這個,而是新泰西關街的父母和弟弟妹妹們天天挨餓,每到星期六下午,母親就匆匆地把平時省下的飯票換成干糧,舍不得花兩角錢坐公交車,從新汶步行回到新泰,給家人送去救命的口糧。
1960年夏天,新礦女籃解散,母親被分配到汶南礦工作,在那里,母親遇到了大學畢業(yè)回到煤礦的父親,兩人一見如故,很快就確立了戀愛關系。后來,汶南礦停工,父母雙雙被調到良莊礦。1962年歲末,母親生下大姐,第二年春天,良莊礦精減女工,母親因為沒有人照看孩子,被迫“下放”回家當家屬。
對于這么快就丟掉了工作,母親一生都記在心里。后來,她干過二十年的臨時工,一直生活在貧困和無助中。記憶中的母親,很少有高興的時候,她的心氣很高,應該說,并不是一個溫和的人,我們姐弟三人都曾因達不到母親的要求而挨過打,但她善良、義氣,有一種屬于男人的通情達理。對于當年新礦在困難時期做出的減員決定,母親一直不置可否,一直到中年,特別是父親1986年深秋去世后,母親身患多種疾病,在既沒錢、又重病的困境里長達十五年,這時的母親,變得沉默了,她和父親像是一個人,經常獨自在家里抽煙,心中的故事都散在孤獨的煙霧里。
2001年5月下旬,五十九歲的母親在生命的最后四天里,在醫(yī)院病房里單獨對我交待后事,說到了自己的一生,母親的話多了一些,她的回憶是支離破碎、也是酸楚的,母親對我說:如果不下放的話,我早就退休了,也享受公費醫(yī)療,就不會給你們增加這么多的負擔了。
三
關于父親母親的回憶,多少年來,如同冬天飄舞的雪片,一直在我心底飛旋。尤其是最近幾年,可能是年齡的原因,我的睡眠變得不好,即使睡著了,也是連續(xù)做夢,經常身心疲憊。在那些無眠的夜晚,想到三十多年前,我已經讀小學了,父親還給我洗頭洗腳,每天專門做我喜歡吃的雞蛋面餅;想到我工作后,母親對我前途的種種苦心指教,想到她為了二姐的婚姻遭遇操碎了心;想到這些,心中的思念和傷痛如海水襲來,襲來又退去,退去再襲來,在一遍遍的沖刷中,我問黑夜,問大地,問未知的空間,我的父親母親,這么久了,你們到底去了哪里啊?
二十六年前那個狂風大作的夜晚,父親自知最后時刻已經來臨,他艱難地交待母親,自己要葬在泰山一帶,不回老家的林地。父親火化后,我們都犯了愁,泰山雖好,景區(qū)管委會卻不允許在這里埋葬死者的骨灰,不說紅門周圍,就是往西,一直到普照寺、大眾橋和黑龍?zhí)?,到處都是如畫的風景和交織的游人,我們怎么可能不尊重世情,硬將父親葬在這里呢?!
這個時候,大姐夫的父親站出來了,他是泰安東勝街的老住戶,幾輩子都生活在泰山腳下,他們在泰山普照寺后面的山坡上,有一塊祖墳地,他家的祖輩父輩,故后都埋葬在這里。得知父親的遺愿難以實現,老人主動對我的母親說:親家就是我的哥哥,他想在泰山上“安家”,我不來幫他,誰來幫?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老實厚道人,就讓親家哥在這里“住下”吧!
父親就這樣暫時“住下”了,每年的清明節(jié)和農歷十月初一,我和大姐都要去給父親上墳。我那時住在禹村礦,每次都是先坐火車來到泰安,在大姐家住一夜,第二天再步行到父親墳前。大姐總是準備父親生前喜歡吃的食物,還有煙、酒和茶水,我?guī)淼氖侵愫图堝X,每次上墳前,都要反復檢查,恐怕漏下什么。
我們走在春天或秋天的山路上,心情總是凝重悵然的。在泰山崢嶸而肅穆的氣息里,我和大姐回憶關于父親的種種往事,大姐長我七歲,對于父親的感情,比我更深厚一些。在父親墳前,她每次都要清理上面的野草,大姐在做這些的時候,很虔誠,盡最大可能將墳地修葺一番,她是家中的長女,從小就比我和二姐多了對家庭的責任感。在漫山遍野的松樹間,大姐輕輕地說著什么,像是與父親在說話,又像說給自己聽。有多少次,大姐都在說,今后一定要給父親立一塊碑,這樣是不成樣子的。
四
2001年春分剛過,二姐就托人在新泰青云山會仙公墓為父母購買墓地,這個時候,母親的生命,已經到了朝夕就要歸去的時候。按照民間的規(guī)矩,母親走后,是要與父親合葬在一起的,可是,父親十五年來,一直“借住”在親戚的祖墳地里,雖然親戚一家寬厚仁慈,但母親總覺得這樣名不正,言也不順,以母親的意見,最后,兩個人都應該在新泰安葬下來。這時,二姐打聽到青云山會仙公墓正在向社會出售,雖然價格不菲,但這里有山有水有林有路,離城區(qū)不遠,更主要的,青云山是故鄉(xiāng)的山,葉落歸根,入土為安,這正好符合母親的心愿。
買下墓地,我們都去看過了,對于這樣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人人都滿意,回來分別對母親描述墓地的樣子。說歸說,母親也都認真聽著,但是她終究不知道墓地的樣子,我借了單位的攝像機,專門去拍了片子,回來放給母親看。放片子的過程,我細心觀察母親的表情,發(fā)現她看得十分專注,臉上并沒有露出悲傷的情緒,她深思了很久,最后,母親告訴我:這樣,就對得起你父親了!
墓地有了,墓碑卻沒有同步立好,問其原因,公墓管理方解釋,按照常規(guī),都是依主家的意愿,先選擇墓碑的尺寸,再撰寫墓碑正面和背面的銘文,有了這些,鐫刻工人就能在幾天之內將全部文字刻好,再擇一個黃道吉日,將墓碑立在墓地前。
我自然接過了撰寫父母墓志銘的任務。清明節(jié)過后不久,天氣剛剛轉暖,我的內心卻在冰點以下,想起父母的一生,手中的筆像是千斤重。有多少個黃昏清晨,透過蒼茫的時光,父親和母親的生命,半是模糊,半是清晰,冥冥中,總有兩雙眼睛在凝視著我,給我暗示,給我理解……在父母有限的生命軌跡上,我的親人們,性格和經歷是那么鮮明又是那么雋永,我知道,作為父母唯一的兒子,我不是在書寫二老的評語和故事,但是,我又分明在總結他們的愛恨和傳奇。我寫得很慢,很慢,每一句話,都反復斟酌比對,每一層意義,都用心思量揣摩……曾經一度,銘文內容很長,它已經不像是墓志銘了,而是一篇紀念文章,這樣的篇幅,只能由我自己鐫刻在心上,也鐫刻在家人們永遠的記憶中。
母親去世前,墓碑終于做好,在一個晴朗的日子立在了山坡的墓地上。墓志銘的內容,母親并不知道,我像是完成了一項宏大的工程,真向母親匯報的時候,我只平靜地說:都辦好了,放心吧。這是我們母子兩人多年形成的心靈默契,越是重要時刻,表達反而越少。在三十多年與母親在一起的日子里,我相信,世界上沒有哪個人比母親更了解我,也沒有人比我更理解母親,多少年來,我們母子的心似乎長在了一起!越是艱難時世,母愛越是包圍著我,力量越是恒久強大,這是人世間最偉大最無私的情感,在所有愛的疆域里,只有母愛,對于兒女,永遠無怨無悔,無私無求!
五
山坡上的風漸漸平息下來,太陽比午后溫和了一些,也冷靜了一些。在公墓里待久了,到處是排列整齊的墓碑和墓室,還有人工種植的側柏,在這樣的地方,人的心智往往趨于單純。臨近黃昏時,鳥雀們終于歸來,到處都是它們飛舞的身影和歡快的鳴叫,一度靜謐的公墓里,開始熱鬧起來。
幾個時辰里,我一直在父母墓地前的臺階上坐著,心中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沒有想,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我去地區(qū)參加作文比賽,拿了一等獎,回家報告父母后全家人心靈上的平靜與安祥。這樣的時刻,只有我和父母親人一起分享,什么也不說,內心的血脈和情感在靜靜流淌,曾經的感知在一點點復活,流逝的時光也在遠方回溯,這一時刻,我回首熟悉的墓碑,心里比任何時候都想念我的父親母親。
我摩挲著冰冷的墓碑,感到滿懷的辛酸和委屈,多么遙遠了啊,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慈祥的父母,看到了父母最終離去的背影……無言的石碑上,有我的傷痛,我的焦慮,也有我的無奈和嘆息。從2001年春天立碑,到今天,整整十一年過去了,墓碑上的黑色基調,經過了日曬風吹雨蝕,已經出現較為嚴重的褪色,上面的文字,是我親手撰寫,至今仍能背誦出來,那些字里行間,濃縮了我對父母無限的追思和摯愛……人站立在墓碑前,所有的歲月都回來了,都凝固疊加在這一方石碑上,這是逝者留給人世間最后“生命”的印跡和符號,從另一個角度說,這樣的墓碑,也是生者送行逝者到終點的“死亡”標志和紀念!
人總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這樣的歸宿,對于所有生命,都是平等的。只是離開之前,每個人的道路,是千差萬別又身不由己的。從生到死,從復雜到簡約,所有的繁華和紛擾都變成了平淡,甚至是虛無。人的生死,就如天氣的變幻,有人一出生就遇到了云淡風清,有人則從開場到尾聲全程陰雨不斷,你看到這樣的人生片斷,你能說他的一生都沒有出過太陽嗎?你能相信在多舛的命運之上,仍有太陽出來,照亮一方天地?
又有風吹過來了,我站起身,視線從父母的墓碑上經過,向更遠的山峰看去。那里,也在講述一個關于生死的往事,只是,我,我們,都不去細究,都沒有投入。這也許是一棵樹的生死,也許是一座山的前世今生,就像太陽,它升起,它落下,都是千古不變的,人世間的事,生生死死,合合分分,永無止息,永不落幕。
清明節(jié)祭祀父親的文章:又是清明黃花開
一陣嗚咽又一陣嗚咽,似從幽冥處傳來,我問朋友在哪里,她說“華林山”,因為是她父親的祭日。
兩年前的清明,一位同我父親一樣看著我長大的父親去世了,沙塵漫漫的天氣,他的親人圍著他哭泣,香燭燃起的瞬間陰陽兩隔,佛語躑躅在不信仰輪回的人群,紅燭和檀香的煙霧游絲一般在不下雨的春天里氤氳,親人們淚眼婆娑。
很久前的記憶里,清明是屬于烈士的,大大小小的學生在學校的組織下系上小白花去蘭州華林山的烈士林園掃墓,站在高昂肅穆的革命烈士紀念碑下面唱國歌、默哀和敬獻花圈,然后參觀烈士們的墓地,我們把身上的小白花解下來輕輕放在那些墓碑下,墓碑很多很多,我常常懊悔自己做的花太少了。
很喜歡把那些花獻給和我同姓的烈士和無名烈士,總感覺他們跟我以及我的家族有某種聯系,與我也有某種無以名狀的責任。新獻上的花朵和燃成灰燼的“黑蝴蝶”在清明的風與微雨中交疊成永久的紀念,因此我對這個祭奠的所在的全部概念就是烈士和花朵。五、六年前,我所在的黨支部活動也選擇了這個林園作為祭奠先烈,凈化共產黨員心靈的所在,在那長青的柏樹林中,一種對黨的神圣的信仰充滿了宗教般的執(zhí)著。
清明概念的大眾化來自于那些不斷從身邊逝去的人,他們的去處也先是“華林山”這個所在,這座山,是我們蘭州的公墓區(qū)之一,逝者軀體的皈依處,普通的人在這里享有被紀念的權利,那軀體燃燒的煙霧從高高的煙囪繞出,一種別樣的氣味與生者做最后的告別,連綿的煙霧在煙囪下面的圓頂的燒紙花的房子里化作生者的嗚咽和重生似的嚎啕,最后,把生者和死者環(huán)結成節(jié)日的主宰,也只有這個節(jié)日,是關于我們的死以及我們能感知的生死的距離,更多的節(jié)日還是活著怎樣的快樂。無論多么高貴和平庸,有時,在悲傷和快樂的層面上一律驚異的平等,也或許我們可以錯過很多快樂的理由,但老天絕不會讓你錯過對死亡的恐懼。
我不想死啊,孩子們!
朋友的父親曾經在最后的一刻望著我們,他眼里期待的光芒閃現,超過了夜里最亮的星星,而我手里提著當晚要用的從義烏商城買來的黃底紅字的紙錢!醫(yī)生像神一樣預測了他的死亡,簡單到只要中止一種液體的供給。我偷偷把裝著紙錢的黑袋子藏到他的病床下,感覺自己像劊子手的幫兇麻木又殘忍。黃昏時分人們絕望的悲號和醫(yī)護人員井然的嘈雜證實了醫(yī)生的預想,所有人來不及表達他們對一位父親的熱愛,因為死亡要用一些人的倒下喚起另一些人的覺醒,于凄凄慘慘戚戚中落下最后的帷幕,于每年的清明節(jié)給以專門的思念和懺悔的機會。
然而清明也是熱鬧的,掃墓的人拿著鮮花、酒、食品和紙錢穿過于沙塵肆虐中漸次綠起來的垂柳的街,像是去赴人們的約會,我疑心鵲橋就在不遠的地方,然而意義又是如此的不同,孩子們在掃墓的人群中嬉鬧,到處是新冒出來的黃綠的尖兒。清明的新煙此起彼伏,晚間的十字路口以及任何人們認為合適的地方,黃紙花的篝火叢叢點燃,老年的婦女口中念念有詞,叩拜過后,酒和食品席地同吃,思念和寄托在煙霧中升騰,單單于這,我希望人是有魂靈的。
《淮南子。天文訓》云:“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乙,則清明風至?!卑础稓q時百問》的說法:“萬物生長此時,皆清潔而明凈。故謂之清明?!币蛑迕鞴?jié),又叫踏青節(jié),按陽歷來說,每年的4月4日至6日之間,也正是人們春游的好時候,所以古人有清明踏青,并開展一系列體育活動的習俗。但是,清明作為節(jié)日,與純粹的節(jié)氣又有所不同,除了一定的風俗活動更有深重的紀念意義。
清明前后,蘭州的天氣乍寒乍暖沙塵拂面,不見雨卻常于大風中見出花開,先是黃的連翹開得爛漫,一點不比寒梅傲雪來得遜色,后是柳枝見新見綠,當駱駝幻化為絲綢之路的圖騰之后,柳樹就成為西北內陸不屈不撓的精神,于埋藏了太久的冬天的沉默中集體燃燒著生命的希望,我們樓前的一株柳樹在大風中尤見姿色,她那靈動的樣子恰似七女自天宮飄飄而來,這里的人們就算是祭奠也舍不得折枝于墳冢,但別處未必見得,有宋之問《途中寒食》詩云:“故園腸斷處,日夜柳條新”為證。連翹花開與柳枝泛綠的間隙,各花漸次開放,薔薇科的花最是繁華,也不擇地段,黃玫瑰紅玫瑰俏佳人一般軟香襲人,花期長至初夏。菊花必不可少,多出自當地農家的小花房,黃菊為多,趕在清明競相上市,可謂滿地黃花堆積,加之菊花花美價廉氣味清新,便于攜帶又符合傳統(tǒng)習俗,竟是祭奠活動中不可或缺的鮮花了。玉蘭也在突兀間造訪,他鄉(xiāng)之花移居此地別是一番春滋味,看她的花色和名貴更像是充滿貴族氣息的女子令人耳目清新。白的梨花紅的桃花以及健碩斑斕的牡丹也暗地里打著包,蓄勢待發(fā)于以它們的名字命名的節(jié)日,然而也在四月五月間,至此,蘭州的踏青才真正開始,春季總嫌苦短,蘭州的冬夏各占半年,春秋卻在倏忽間,然而不容錯過,我以為清明的紀念正在于此,各花定格了季節(jié)最美的瞬間,沙塵落定,豁然清朗,燃香叩拜,煙的霧花的霧,逝去的和新生的,歸去來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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