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精美散文3篇
父親精美散文3篇
父親精美散文 和父親下棋
父親一生唯一的愛好就是下棋,七十歲前的年份,常利用空閑時間,找?guī)讉€棋友戀戰(zhàn),可父親的棋藝不怎么好,在我的印象中,幾個棋友中他是最差的一個,只能是個二流水平。但父親和幾個棋友下棋,輪番對陣,一陣拼殺,不是在乎哪個棋藝的高低,不是在乎誰勝誰負,而是重在參與,重在參與過程中的那種氣氛,在乎那種急得直跺腳的高高低低的“爭吵”和“調(diào)侃”,在彼此間的“調(diào)侃”聲中獲得一種精神上的滿足感!
父親的棋藝盡管不高明,可比起我這個不會下棋的角色還是要強之一百倍。在我和他相處的時日當(dāng)中,有時閑下心來,看著父親玩興正濃,余興未了,就和父親戰(zhàn)上兩盤。一陣看是我精心的布局,給父親幾下攪和,就弄得亂了方寸,兵無處去,馬無處跳,軍無處走,象無處飛,老爺無處藏,最后乖乖舉手投降,敗下陣來。接著是父親讓一馬或是讓一馬一炮或是讓一軍一馬一炮,我都是輸,還輸?shù)眯姆诜?,此后,再也不敢和父親下棋了。
父親今年79歲了,父親老了,父親有高血壓了,父親有腦梗阻了,偶爾還有點腦年癡呆的癥狀,思維有時清醒,有時糊涂,父親下棋也是如此,思路大不如重前。這不,近幾天父親來到我家居住,已經(jīng)第六天了,因為身體狀況,父親無法去到六樓下的街道上溜達,也無法去和一條街道上的親人朋友們會面閑扯。為了父親不至于悶坐在家生出些稀奇古怪的念頭,讓人無法應(yīng)付,或是悶坐無語變得更“癡呆”起來,或是想多和父親找點共同的語言,找點共同的事情打發(fā)難熬的時光,就去文具店里買了一副十五元的象棋。象棋是石膏鑄就成的,分紅黑兩色,各有一個帥、兩個仕、兩個相、兩匹馬、兩個軍,兩門炮,五個兵,棋盤是透明的油紙做的,紅黑兩帥各執(zhí)掌半壁江山,楚河漢界涇渭分明。棋子的字體是正楷字,個個溜圓實在,士兵橫眉虎目,一色的著裝,精神抖擻,蓄勢待發(fā),只等那一聲令下,就奮勇沖殺。
將就著客廳中間擺放的茶幾,和父親對弈,父親紅色棋子,我執(zhí)黑色棋子。對弈中,發(fā)現(xiàn)父親的思路還是很清楚的,敏捷的,又或許是人生如棋,隨著時日的增加,我悟透做人的道理多一點,思路也隨之縝密起來的緣故,父親無法勝我了,可還是贏得很艱難,往往一戰(zhàn)下來,損兵折將,死傷慘重。但和這樣的老人家下棋,不是輸和贏的事情,而是混時間的事情,只要能打發(fā)時間,尋找輸贏背后的快樂,那就達到目的了。所以有時下棋,看到要贏了,故意漏掉一軍,故意瞎走一馬送入炮口,一下子父親發(fā)威了,三下兩下返敗為勝。父親贏了就很高興,臉上笑逐顏開,也總是那句口頭禪:嘿嘿,贏了。父親輸了總是要接著再戰(zhàn)一盤,直到勝了才算了事。
下棋的時候,看到父親舉棋不定,手有點抖動,落子不那么干脆,眼神迷茫,不知所以的時候,就是犯糊涂了。這個時候的父親,就很麻煩了,走著走著,會不知黑白,不知象飛田角,馬踩斜角,軍走直線的道理,甚至有的時候會把老爺走到楚河漢界之處,直直的拿著個象飛著過來將我的軍,有的時候,還會將我的黑軍拿著拼命的追殺我的兵呀馬呀炮的。這個時候就只好順其自然,知道他認為是贏了,才“罷兵休戰(zhàn)”。有時糊涂得厲害時,竟然不知道怎么開棋,看著個棋子發(fā)呆,這時的我只好代為其勞,一邊走我的,一邊教父親怎么走棋,有時還得反復(fù)講解和比劃“炮打翻山”,“馬走斜角”是怎么回事,直到父親恍然大悟的樣子,好似聽懂了才繼續(xù)走棋,有時任隨著父親的思路走下來,最后我只剩個帥了,而父親軍馬炮仕象齊全,看著父親不停的說著“我又贏了”,“我又贏了”,接著是微微得意的笑,才放心的讓父親休息。看著父親傻傻的笑,沾沾自喜的笑,我好開心,感覺到父親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
唉,父親真的老了,父親真的病了,是該做兒女的好好盡盡孝心了,父親是該好好享受一下晚年的幸福生活了,是該過幾天安寧的日子了,——唉,父親真的老了,父親真的糊涂了,真的像個小孩子了,——好可憐的父親!好悲哀的父親!( 文
父親精美散文 父親
寒冷的冬天飄著漫天的大雪,遠處的田野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大雪給田野里的小麥蓋上了一層棉被,等到春天冰雪融化小麥煥發(fā)出蓬勃的生機,大路兩旁是光禿禿的白楊樹。天才剛亮,一個中年男子騎著自行車走了出來,車上前后帶著兩個孩子,路上積了厚厚一層雪,男子剛騎了沒兩步就摔倒了,他罵罵咧咧的爬起來,繼續(xù)推著自行車往前走……
這個中年男子就是我父親,自行車上的兩個孩子就是我和弟弟,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對父親的所有印象就停留在剛開始的這一幕上,這不僅因為父親對我們的愛,還因為在那個心酸年代父親撫養(yǎng)我們的艱辛和不容易,那個時候,我只有六七歲,學(xué)校離家很遠,我每次放學(xué)回家都要走好長一段路,那時的我最羨慕就是那些離家近的同學(xué),總想著要是我家也能離學(xué)校那么近那多好。每天中午爸爸都要回來給我們做飯,爸爸單位到家隔了一條河,爸爸就淌河過來,先是把我們都接回家,然后就是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拈_始做飯,爸爸做飯響聲很大,速度也相當(dāng)快,不出十幾分鐘,一頓飯就做好了,伺候我和弟弟吃了以后,爸爸又趕緊送我們?nèi)W(xué)校,經(jīng)常是別人家的孩子才往回走,爸爸已經(jīng)送我們?nèi)W(xué)校,這一點,很值得我驕傲。那時候,我家租住在別人家的院子里,媽媽每天上班會來得晚,家務(wù)活便落在了爸爸肩上,我經(jīng)常戲稱爸爸為家庭主婦。晚上,媽媽一回到家,爸爸便端著做好的一鍋飯準(zhǔn)備上桌,誰知腳下一滑,一鍋飯便全部倒在了院子里,我記得媽媽當(dāng)時吃不上飯正氣急敗壞的罵爸爸,爸爸抱著摔疼的腿在沙發(fā)上無聲的抽泣。
小時候,我是很怕爸爸發(fā)脾氣的,爸爸一發(fā)脾氣我免不了要受一頓皮肉之苦。有一次我回家時邊走路邊玩不小心把衣服給丟了,回家后便蹲在鄰居家不敢回家,直到很晚,鄰居家要休息了,我才回去,可那次,不知爸爸是因為我回去的晚還是太忙了,沒發(fā)現(xiàn)我丟了衣服,所以很慶幸,那次沒有挨打,過了好久,爸媽也沒提這件事,所以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爸爸打人是相當(dāng)厲害的,那一次,我和朋友跑出去玩,弟弟也要跟來,朋友罵了弟弟幾句,弟弟哭著跑回去了,弟弟走后,我預(yù)感到情況不妙,就對朋友說,算了吧,咱們還是回家吧。誰知剛一進院子門口,我便看見爸爸氣沖沖的向我跑來,緊接著就是一巴掌,我便沒有了知覺,清醒時,我已被鄰居們抬回了家,媽媽正坐在沙發(fā)上數(shù)落爸爸,爸爸一聲不吭低著頭,像個認錯的孩子,從那以后,爸爸就很少打我了。
輾轉(zhuǎn)了那么多地方,我家終于買上了新樓。爸爸表現(xiàn)得很興奮,每天都要往工地上跑,看新房的修建情況,房子的裝修都是爸爸親自上陣,那么重的地板磚爸爸從一樓抬到六樓。媽媽說:“你小心你的身體。”爸爸說:“沒關(guān)系,咱有勁。”言語間掩飾不住的興奮勁。隔了幾個月我家終于住上了新樓,爸爸也仿佛悠閑了許多,每天都會去房子前面的公園逛。
我上大學(xué)后,爸爸因為要上蘭州出差,所以總到我學(xué)校來看我,每次來時都會拿一大堆東西,這時我同學(xué)都會跑來對我說:“你爸又來看你了。”我便高興的把爸爸拿來的東西于他們分享。我身體很差,所以上大學(xué)總向?qū)W校請假回家休養(yǎng)。這時,爸爸便老遠來把我領(lǐng)回家去,爸爸是個不會用言語表達自己的人,可他對女兒的感情卻在這平凡的舉動中表現(xiàn)了出來。
上班后,我給父親買了雙鞋,爸爸第二天便穿到單位去炫耀。“這是我女兒買給我的鞋。”
爸爸很興奮,也很自豪,想來爸爸覺得他這么多年終于將女兒養(yǎng)大了,也收到了回報。那種感覺只有我為人父母后才可以感覺得到。下面是我寫給父親的小詩:
沉重的身影 眺望的眼神
形成一顆孤獨的守望樹
守望著女兒離去的身姿
女兒漠然的望了一眼父親
抬頭向前方的路走去
于是 孤獨 痛苦 彷徨 傷心…
都一齊伴隨開來
當(dāng)再也經(jīng)受不了人情的冷酷
當(dāng)再也承受不了千斤重的負荷
病倒時 父親 提著一大包吃的跑來看我
我閑置父親的愛
只想出人頭地
可當(dāng)一切名譽和金錢都化為流水遠去時
家 是唯一想念的地方
當(dāng)再也承受不起凜冽的寒風(fēng)時
父親背著我的行李
牽著手回到家中
回到那個溫暖的窩
治好一身的傷
準(zhǔn)備起飛
父親精美散文 父親背影
剛從貴陽回到深圳,雨依稀的拍打著車窗,在一個不經(jīng)意的回眸中,將我的神智帶到了童年,那是一個盛夏,我們都在吃著早飯,媽媽就在飯桌上說,“孩子爸,這次打農(nóng)藥就讓別人去吧,不能總讓你一個人去干這活吧?每次人家不去的你都去,你不要命啦?”
父親在我們的腦海里的印象是沉穩(wěn)、話不多,有內(nèi)斂的氣質(zhì),做事干脆利落,整天樂呵呵的,象沒啥愁事一樣,他一邊吃飯一邊與母親說,“河邊的幾畝稻都被蟲吃了,再不打藥這早稻就沒得收了,到時大家吃什么?”
母親說,”你就不會人家去打呀?這生產(chǎn)隊上又不你一個人的。”
父親,”這打藥誰都不想去,沒弄好就會種毒”
母親,”你也知道,那你還這樣不要命的去干,你說你做這隊長干嘛……。”
母親飯也沒吃完就放下手上的筷子,獨自跑到廚房去了,父親很快就吃完飯,利索地就走進大堂,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還在準(zhǔn)備一些黃黃的藥片。
我也跟著父親走到前堂,我們家的房子很大,反正在我記憶中大門都要兩人才能打開,到了晚上我們都怕單獨回家,非要等爸媽回來才敢進屋,屋子里黑洞洞的!可父親從來就不怕黑。父親從雜物房高處搬出了噴霧器,還從上了鎖的柜里拿了兩瓶藥水出來”
“你們千萬不能動哦”父親指著那藥水對我說
“這是什么呀?”我問父親
“是農(nóng)藥,小孩子是不能動的,離它遠點,知道嗎?”父親說
這時我聞到一股很難聞的味道,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幾步,可還是能聞到很刺鼻的氣味,父親拿著一個塑料薄膜將這藥小心的包裹起來,再用一根小繩子一圈一圈的匝緊,又將放到另一個塑料袋里,還提起來顛了顛,嗯,看來結(jié)實了,再放在噴霧器旁,然后就用臉盆打了一盆水,用肥皂將手洗了好幾遍,將那黃色的藥片放進上衣口袋中,再將臉盆中的水倒到下水道里,看著父親的一舉一動,我好奇的問父親。
爸爸,為什么還要拿那黃色藥片呢?
“小孩子不懂,不要問那么多”父親說
說著就彎下腰一手就將笨重的噴霧器攬上自己的背上,噴霧器在爸爸的背上就如一個小背包一樣聽父親的使喚,讓它在這邊就不會跑到那邊,父親熟練的將背帶鎖上扣,噴霧器就牢牢的帖在父親的背上,父親隨手將雜物門關(guān)緊,攆起地上的塑料袋一步一步的向走出大堂,父親邊走邊對我說,“根牙,到媽媽那兒去,要聽媽媽話啊”,父親的話在大堂中回蕩,我點了點頭,沒有回答他。見父親那寬厚有力的身影漸漸走出我的視線,心中暗暗覺的自己的爸爸好偉大啊!
我跑到媽媽身邊,問媽媽,
“媽,爸爸身上帶著黃黃的藥呢?”我在告密
“那是解藥,牛黃解毒片,你爸不要命了,我說他他就是不聽……”媽媽還在發(fā)著牢騷,看來他知道。
見媽媽很生氣的樣子,我也就不敢再多問,雖然不是很懂母親所說的解藥是什么,可從她的牢騷中可以感覺那不是什么好事,可我還是覺得父親好偉大!